第818章：“萬界平台”構想的深化
林瘋狂構建的“秩序囚籠”與灰暗氣旋接觸的瞬間，並沒有發生激烈的衝突。那氣旋仿佛沒有“意識”抵抗，隻是本能地繼續著它那緩慢的旋轉和抽取。秩序囚籠的光芒逐漸將氣旋籠罩，在其外部形成了一層致密的、流轉著規則幾何光紋的屏障。
屏障內部，氣旋的旋轉速度似乎受到了一絲壓製，從周圍環境抽取能量和存在感的效率明顯下降。那枚暗沉晶體依舊懸浮在氣旋中心，散發著不變的不祥波動。
“第一步隔離成功。”林瘋狂報告道，語氣帶著一絲謹慎的放鬆，“這玩意的‘主動性’似乎很低，更像是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無意識的‘擴散源’。現在它對外界的影響被暫時遏製了。”
與此同時，我的那一縷神識，也終於小心翼翼地觸碰到了暗沉晶體的表麵。
沒有預想中的冰冷、邪惡或者混亂的衝擊。相反，感受到的是一種……極致的“空”與“乏”。就像是將手伸進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沒有任何信息，隻有一種令人心悸的、仿佛要將觸碰者本身也一同“稀釋”掉的惰性。
我的紅塵法則全力運轉，試圖從這片“空乏”中捕捉到任何一絲殘留的“痕跡”——製造者的意誌、來源位麵的信息、甚至是其“消解”過程本身產生的微弱數據流。
在“智慧火花”的加持下，我的感知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銳程度。我仿佛能“聽”到物質與能量在這晶體表麵被“消解”時，發出的那無聲的、代表著結構崩塌與意義流失的“哀鳴”。我能“看”到空間結構在這裡被“稀釋”時，產生的那些細微到極致的、違背正常宇宙規律的“褶皺”與“凹陷”。
終於，在這片極致的“空乏”深處，我捕捉到了一絲幾乎微不可察的、仿佛來自無窮久遠之前的“烙印”。那不是具體的圖像或聲音，而是一種純粹的“狀態”描述——一種“萬物歸墟”、“熱寂終點”、“所有可能性坍縮為唯一靜止態”的終極圖景的一角碎片。
這塊晶體，果然是那種“終焉”力量的某種衍生物！它本身或許隻是那宏大力量在作用過程中，意外剝離或殘留的一點點“餘燼”，但卻完整地攜帶了那種力量最核心的“意蘊”——消解一切差異，抹平一切運動，讓一切歸於絕對的、無意義的沉寂。
“我捕捉到了一些信息。”我收回神識，將感知到的“終焉意蘊”通過意念共享給林瘋狂，“確認了，這確實是那種力量的衍生品。不過，它似乎隻是無意識的‘碎屑’，沒有主動意誌。”
林瘋狂接收了信息，數據流快速閃爍：“果然如此。那麼，處理方案可以更大膽一些。我試試用世界引擎符文的力量，看看能否‘解析’它的結構，甚至……嘗試‘逆轉’或‘中和’這種消解過程。”
說著，他維持著秩序囚籠，同時從機械之心深處，調動起那枚古樸的世界引擎符文。符文化作一道溫潤的、帶著古老創生與修複意味的金色光流，從林瘋狂機械魚形態）的額前姑且稱之為額前）射出，緩緩注入到秩序囚籠之中，目標直指那塊暗沉晶體。
金色光流接觸到晶體的刹那，異變陡生！
那一直沉寂的暗沉晶體，仿佛被觸動了某種根本屬性，猛地劇烈震顫起來！它表麵那灰暗的光澤開始急速流轉，一股遠比之前強烈數倍的“消解”波動爆發開來，瘋狂衝擊著林瘋狂構建的秩序囚籠。囚籠的光芒劇烈閃爍，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
“它在反抗！不，不是有意識的對抗，是兩種根本性法則的天然衝突！”林瘋狂的聲音帶著凝重，“世界引擎代表的是‘秩序’、‘創生’與‘穩定’，而這晶體代表的是‘無序’、‘消解’與‘終焉’。就像水與火！”
我立刻將紅塵神力注入秩序囚籠，協助穩定。同時，我也在仔細觀察。世界引擎的金色光流並沒有被晶體的消解波動直接湮滅，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探針和手術刀，正在艱難地分析、切割、嘗試理解甚至“修改”晶體的內部結構。兩種力量相互侵蝕、對抗，在微觀層麵進行著激烈的法則博弈。
洞穴內的海水因為這場無聲的較量而劇烈翻騰，但所有的波動都被限製在秩序囚籠內部，沒有外泄造成更大破壞。岩壁上的那些黑色紋路仿佛活了過來，瘋狂蔓延，但又被囚籠的光芒壓製回去。
這個過程持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林瘋狂的數據流高速運轉，顯然在全力操控和計算。我的神力也在持續消耗，維持著囚籠的穩定。
終於，暗沉晶體的震顫開始減弱，表麵流轉的灰暗光澤逐漸變得紊亂，然後……出現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一縷極其細微的、淡金色的、帶著勃勃生機的光芒，竟然從晶體核心處掙紮著滲透了出來！雖然轉瞬就被更多的灰暗吞沒，但那驚鴻一瞥的存在，卻讓我和林瘋狂都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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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效果！”林瘋狂的聲音帶著興奮，“世界引擎的力量在嘗試‘逆轉’它的部分結構！雖然極其艱難，但證明了這種‘消解’並非絕對不可逆！至少，對這種低功率的‘碎屑’是可能的！”
“繼續！”我也振奮道。能看到逆轉“終焉”力量的希望，哪怕隻是一絲微光，也意義重大。
林瘋狂加大了世界引擎符文的輸出，金色光流更加凝實。我則調動“勇氣徽記”加持的意誌力量，注入到支持他的過程中，幫助他穩定心神，對抗那晶體散發出的、試圖讓人放棄努力的“消解意誌”。
又過了約半炷香，暗沉晶體的震顫徹底停止。它表麵的灰暗光澤消散了大半，露出了內部一種渾濁的、仿佛混合了灰燼與微弱金光的奇異質地。其散發出的“消解”波動，也減弱到了最初感知時的十分之一不到，並且變得極其不穩定，時有時無。
而世界引擎的金色光流，也消耗了大半，顯得有些黯淡。
“到極限了。”林瘋狂喘了口氣雖然他現在是機械形態，但這個動作很傳神），“以我目前對符文的理解和能量儲備，隻能將它‘中和’到這個程度。它現在處於一種不穩定的‘惰性’狀態，消解能力大減，但並未完全消除。而且，世界引擎的力量似乎也永久性地改變了它的一些基礎屬性……”
他操控著秩序囚籠，小心翼翼地將其收縮，最終將那塊變得渾濁的晶體完全包裹在一個拳頭大小的、多層護盾構成的透明球體中。
“現在它相對安全了，可以帶走研究。”林瘋狂將封印球收納入背包空間的一個獨立隔離區域，“回去後，我們可以慢慢研究，或許能從中找到更多對抗‘終焉’力量的線索，甚至……開發出某種‘淨化’或‘逆轉’的技術。”
解決了源頭，洞穴內的異常迅速開始消退。那灰暗氣旋緩緩消散，海水的流動逐漸恢複正常活力，空間褶皺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複。雖然被“消解”掉的那部分能量和存在感無法恢複，但至少惡化停止了，環境會慢慢自我修複。
我們又在洞穴內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其他隱患，才離開了岩縫，返回海麵。
接到我們傳訊的敖青早已帶著一眾海族高手在海麵上等候。看到我們安然返回，並且感知到那片海域的異常波動明顯減弱直至消失，這位老城主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