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端坐在主位的謝婉兒,儘管不喜歡對方,卻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美麗,那股渾然天成的氣質,讓‘名門貴女’這四個字,在這一刻有了具象化。
隻見她膚若凝脂,雙眉似遠山含黛,皓齒明眸,嫣紅的唇如珠如玉,頭梳單螺髻,右側斜插一支綠玉蝴蝶釵,圓潤小巧的耳珠戴著綠玉耳墜。
穿著月白色的衣衫,袖口和裙角處用水藍色的絲線勾勒出水波蕩漾,銀色的絲線密實的繡著幾朵蓮花,或盛開,或含苞待放,嬌豔欲滴。
腳上的菱紋綺履若隱若現。姿態優雅,儀態端莊!
如果不是心裡憋著那口悶氣,陳安安還真有點自慚形穢。
原主的容貌和她上輩子有個八分相似,雖是屬於清雅脫俗的小白花那一掛,但還長了一雙桃花眼!
而她因著在農村生活,法衣也是變幻成了貧苦百姓們常穿的那種灰樸樸的縕袍。
這麼一番對比下來,真是相形見絀。
陳安安的打量僅僅一瞬,對方要他們過來沒有好事,她連招呼都沒打,拉著宋回坐在了旁邊的兩個空椅子上。
宋回也乖覺,陳安安不開口,他也不說話。
上座的謝婉兒看到陳安安拉著宋回的衣袖,秀眉微擰。
著麵前沉默的兩人,謝婉兒再次試圖說服宋回,“宋公子,我真的是要接你回去幫你的,你父親他真的病了。”
上次給宋回說過他的身世,她不相信他這兩天沒有想法,那可是那個位置。
何況上輩子的他野心勃勃離那個隻有位置一步之遙。
“我現在是陳家的人。”宋回依舊是這句話。
謝婉兒無奈扶額,“陳姑娘,我知道那天你在牙行花了一吊半錢買了宋公子。我願出十倍價格從你手裡買下。”
“不賣。”
“二十倍!”
“一百倍也不賣”。
你來我往間陳安安也讓係統找了陳父,係統說沒有在這座宅子裡看到陳父,太遠的地方,它能源不足無法看到。
心裡有些焦急,她不賣宋回,對於對方來說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先禮後兵她知道。
這禮已經結束了,就看她的‘兵’是什麼了?
而一旁的宋回像個局外人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隻低著頭擺弄他那幾根修長的手指。
謝婉兒失去了耐心,輕輕拍了下手。
進來一個小廝,對著她行了一禮,接著轉身對陳安安說道“縣令正在審問一樁盜竊案,劉老爺報案說家裡丟了銀百兩,經過排查,陳家村陳福嫌疑最大。衙役從陳福家中搜到銀百兩,按本朝律法盜竊者,未得財者笞五十,得財一吊杖六十,每加一吊加一等,百吊加役流。”
這小廝嘴皮子倒是利索。
陳安安也懂了。
這明晃晃的栽贓陷害,那百吊錢出自衙役之手。她無論如何都找不出證據給陳父脫罪。
如果不管,父親有可能會被打死,或者拖著殘軀在流放路上受儘折磨。即使撐到了流放地,也還要服苦勞役。
而宋回,如果跟彆人走了,她隻是損失了一個金大腿。對方要用到宋回,宋回也是性命無憂,按他們的穿戴,宋回跟著他們肯定比自己過得好。
最重要的,宋回這個麻煩是她自己招回來的,她不能讓父親來承擔這個後果。
“申時一刻,城外十裡坡,我爹完好無損的回來,宋回你帶走!”
撂下這句話,不看對方微彎的唇角。拉走宋回!
一路走的飛快,宋回隻能遠遠的在後邊墜著。
走了一會兒,心中那股憋悶才散去一些,站在原地等宋回的功夫又在腦海裡詢問係統。
“小可愛,你那裡有沒有什麼普通人能用的保命東西,越小越不起眼越好。”
“宿主,我檢索了一下,有一個千機四件套:戒指,鐲子,扇子和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