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了兩句就又忍不住哭了起來，旁邊的謝氏父子心情沉重。並沒有催促謝夫人。
終是謝夫人自己拿帕子擦了淚，止住了哭泣，繼續說道：“婉兒嫁到楚王府，我以為守活寡已經是夠委屈她了。誰知那楚王，我呸！”
她呸著吐了一口，不在乎往日世家大族宗婦要守的體麵，爆了一句粗口：“宋雲霄這個混賬，絕種的玩意兒！”
父子兩個任由她發泄，也不插嘴，等她自己平靜好了。
又接著說：“宋雲霄這個混賬在新婚夜就拿了角先生破了婉兒的身，嗚嗚~我可憐的婉兒！”
那角先生三個字平常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當著兒子的麵說出來的。
現在說出的時候，她沒有感到羞憤，隻有氣憤。
父子二人也有些生氣。欲要開口安慰謝夫人，謝夫人就抽噎道：“從那之後，他做了數不清的角先生，還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折磨婉兒，我的婉兒每天都是新傷加舊傷，嗚嗚~~”
謝正和父子聽的氣憤不已，謝淵是大理寺卿，如今他已然猜到了火災的真相。
“爹，娘，婉兒的屍身被燒定是宋雲霄所為，他趕在我們過去之前燒掉婉兒的屍體，我們就不知道他的禽獸行徑了。”
謝正和提出疑問：“可是，他為何會放過知道內情的綠檀？”
謝淵回道：“我去的時候綠檀已經昏迷了，火在腿上燒的厲害，如若我走的慢點，想必綠檀也已經遇害了，況且，我是快走到楚王府的時候遇上了宋雲霄派來謝家報信的人，如果我是從郊區查探周開誠案件的地方出發，那等我到的時候綠檀也是一片焦屍了。”
謝淵說完又問謝正和：“隻是，今日之事，從道觀到婉兒接下聖旨差不多兩個時辰，家中為何不知？”
謝正和歎了一口氣：“唉，今日你也見了你祖母了，不知為何她早上突然腹痛嘔吐，嘔吐之後又一直不停的如廁拉稀，我們讓府醫看了，說是可能吃壞了肚子。老太太拉的人都虛脫昏迷了，我們全家就一直守著，哪裡有功夫去看外邊的事？”
謝淵明白，這是一個局，一個快速弄死自己妹妹的局，陰狠歹毒！
謝正和和謝夫人也明白，現在隻能讓家裡再調查一下老太太今日是受了誰的暗害，估計這背後之人和杜晴脫不了關係。
杜晴確實不無辜，此刻的她沉浸在大仇得報的喜悅裡沾沾自喜。
對著沒有絲毫反應的係統說個不停，“係統，這謝婉兒不是書裡的女主嗎？怎麼這麼容易就死了？”
“哈哈哈，我厲害吧？”
“這原書女主也不過如此！”
她如此得意，嫣紅的小嘴裡吃著進貢的果子，癱坐在圈椅裡，兩隻腳一晃一晃。
絲毫不知自己離死期不遠，那簡單拙略的招數，也就是打了謝家一個措手不及。
等謝家人反應過來，幾乎不用查就能判定是她的手腳。
而宋回，也沒那麼好心去提醒她。
不過，宋回還是給另一個人遞了個信，把這件事的始末清清楚楚的告訴了那人，至於那人信或不信，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不管他信不信，宋回斷定，他一定會利用此事。
而收信的人確實信了，他曾是受害者，那凶手又遲遲找不到。如果不是這件事，她也不能攀上他這個高枝。
對於毀了自己的女人，他雖然蠻喜歡的，但還是決定放棄她，利用她做的事謀取利益。
整個京中表麵平靜，暗裡卻是山雨欲來。
一個月後，周開誠一事在京中開堂審理。
就在登聞鼓那裡的廣場上，朝廷一眾官員聚齊，京中大半百姓站在下邊觀看。
坐在中間的皇帝開口之後，下首的刑部尚書郭凱，大理寺卿謝淵，以及吏部尚書柳世璋，共同審理。
謝淵高喊：“證人上堂。”
就有幾個衙役領著幾個證人上場，周開誠在人群中看到了當年在繼女蕭憐兒身旁伺候的婢女，這個婢女一家的賣身契都在自己的手裡。
果然，謝淵讓她們一一說的時候，那婢女就把他當年怎麼折磨蕭憐兒的事情倒了個乾乾淨淨，還有他曾經讓人處理的關過蕭憐兒的狗籠，也被大理寺的衙役在京郊的農戶家找到了。
聽到謝淵說這個狗籠是他領著人親自去找的，周開誠差點氣個倒仰，旁邊觀審的長公主也是惡狠狠的盯著謝淵。
一件件曾經侮辱過蕭憐兒的東西被大理寺的衙役帶到堂上，圍觀的百信都信了，已經有人在咒罵周開誠畜生不如。
緊接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子說她曾是周家的鄰居，好多次見過當年的周開誠對繼女動手動腳，在蕭憐兒母親外出之時還多次聽到他奸淫繼女的聲音。
那婆子話說完，群情激奮，大家都知道了這個周開誠不僅把繼女當做家妓，還在繼女年幼的時候奸汙了她。
很快謝淵又讓衙役抬來了一副白骨，並給現場的人說，這是蕭憐兒母親的屍骨，仵作驗屍後，發現其生前應該中了慢性毒，毒入骨髓了。
帶上堂來的當年為謝憐兒母親看病的郎中也證實了，給她開了很多藥，不但沒有好轉，反倒病情越來越嚴重，而周開誠不僅沒有怪罪他，也沒有更換郎中。
一直到其夫人身死，他都沒有遭到周開誠的問責，反倒還收到了周開誠給的一百兩謝禮。周開誠囑咐他，他不希望自己的娘子在死後被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讓郎中不要對外談論其娘子。
這一百兩銀子是感謝他在自家娘子病重之時的看診，亦是對於周開誠娘子病情絕口不提的封口費。
隨著這個郎中說完，他拿出的一張張泛黃的快要爛掉的藥方，也被衙役拿著在一眾朝臣和圍觀百姓前穿梭，大家雖然不懂醫理，但都看到了那張藥方，看出了那藥方年代久遠。
此事算是斷定了，周開誠殺妻的事實。
群情激憤，圍觀的人都暗恨自己沒有帶上臭雞蛋爛菜葉。
底下超越半數的朝臣心中惴惴不安，周開誠圈養繼女做家妓的事情爆了出來，他們恐怕皇上深查都有哪些人和周開誠來往過密，參與其中。
長公主雖然臉色鐵青，但並不慌張。
就在刑部尚書喊了一聲帶證人上場的時候，情況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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