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瘦小道士的嘴巴得到自由之後趕緊對著陳安安求饒:“國師大人,此事都是我們的師父陸思遠安排的,我們也是聽命行事,求國師大人饒我一命。我願意把知道的一切全部說出來。”
陳安安沉吟了一下再度開口:“你們的師父陸思遠可是吳道長的徒弟?這吳道長叫什麼名字?”
“回國師大人的話,陸思遠就是吳道長的徒弟。吳道長本命叫吳光華,其實,其實,陸思遠是吳光華的私生子,吳光華還有很多私生子,大部分都做了道士,在大曆朝各地的道觀裡修行。”
這吳光華搞出這麼多孩子,不會大曆朝一大半的道觀都是他的吧?
這老家夥害人煉丹也不耽誤造人啊。
陳安安沒忍住吐槽了一下。
又接著問這人:“那陸思遠和吳光華兩個人現在在哪裡?你不會是陸思遠的私生子吧?”
這瘦小的道士連忙解釋:“國師大人,我不是陸思遠的私生子,那個,最左邊的那個是,他是陸思遠的私生子,他叫陸丙申,吳光華的私生子都是隨了孩子的母姓,而陸思遠的私生子都是隨了陸思遠的姓。”
陳安安沒想到隨口一問,這陸思遠竟然還真和他爹一樣有私生子。
她心裡逐漸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那你是哪個道長的私生子?”這句話問出口,這個瘦小男子果真證實了陳安安的猜測。
“我是林慶生的私生子,我叫林元昊,但是,我恨林慶生,我恨陸思遠,我恨吳光華,我恨吳光華的所有私生子。”
瘦小的林元昊最後一句嘶吼出來。
陳安安沒有打斷他,而他的滿腔恨意也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我恨他們,在他們統治下的每一個道觀裡都有地下密室,那裡關押著無數的少女,那些少女是他們延續血脈的工具,是他們煉丹的工具。我和絕大多數的孩子一樣,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誰,也從沒有見過自己的生母。”
“國師大人您知道嗎?吳光華的私生子遍布大曆朝,這些私生子又建造了無數個道觀,明麵上宣傳道教,暗地裡一直在尋找人們聽都沒聽說過的各種稀有礦石,在某個深山的深處,那裡有十幾個大型的冶煉工坊,每天不停的冶煉,要煉製一個能飛離這裡的靈器。”
陳安安心中微驚,看著有些癲狂的林元昊並沒有出聲打斷。
“哈哈哈哈哈,飛離這裡,要飛到哪裡?聽上去多瘋狂啊,可這個瘋狂的事,在吳光華的統領下已經持續了幾十年。”
“你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陳安安忍不住發問。
按理說他這樣一個小輩的嘍囉,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機密。
“我?哈哈哈。因為我是個天閹。在我受儘同齡的私生子的嘲笑辱罵後,我被吳光華選中了,看守地下密室裡的女子,運送女子去山裡,這一熬就是十年。”
“這些事情確實隻有最得吳光華信任的人才能知曉,或許就是因為我的無能吧,才能讓他放心,讓他覺得我永遠不會背叛他。”
陳安安繼續問他剛才沒有回答的問題:“吳光華和陸思遠現在在哪裡?”
林元昊已經把最核心的秘密說了,現在也沒有隱瞞,“吳光華肯定在山裡,陸思遠還在京城裡,這次他因為去謝家辦事,才把劉府之事交給我們。”
陳安安又問他:“你們剛才這樣的做法之前還給彆人做過嗎?”
林元昊點了點頭:“是做過一些,不過除非大富大貴之人,道觀是不做的,拘人魂魄,替人買命之後,收取的報酬也很高昂,要進獻童男童女,還有大量的錢財,一般人也做不起這個法事。”
陳安安聽了之後也了解了情況,又問那三個被堵著嘴的道士:“你們三個可有誰有話想說?”
那三人聽到陳安安的問話連忙眨眼,一個比一個眨的飛快。
等三人嘴裡的柳枝退出之後,陳安安說道:“一個一個來,從你開始吧。”
她指了指最邊上被林元昊說出身份的陸丙申。
陸丙申和其餘兩人也將自己知道的一一道出,既然林元昊都說了那麼多機密之事,他們再嘴硬隻能吃下眼前的悶虧。所以三個人也沒耍滑頭。
不過這三人知道的卻沒有林元昊一人知道的多,讓陳安安惡心的是這三人也才二十多的年歲,竟然各自都有了不下十個私生子。
更惡心的是,這些不同父親的私生子,還有的是同一個母親。
陳安安真想一把火把麵前這三人燒了,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既然知道了這麼惡心的事情,怎麼著也得連根拔起才是。
一個纏繞術使出,把這四個人捆在一起,還是把嘴巴堵的嚴嚴實實。
她才看向已經被柳枝的動靜嚇昏的張秋蓉。
這個女人為了兒子和自己以後的榮華富貴謀害了陳安安的一條命。
她就說人怎麼可能在清醒的條件下生生餓死呢?
她家裡有錢,廚房裡有米,隔壁鄰居家有人,就算是鐵了心鬨絕食的人也很難忍住不去吃東西的。
不過,一切都不是絕對的,或許,陳安安也是能絕食餓死的,隻是在她餓死之前就被拘走了魂魄,不得不死。
但不管怎麼說,這個張秋蓉因為自己的私心害死了陳安安,害死了上百個少男少女,還有當初為了給兒子補命而害死的幾十個嬰孩。
她死有餘辜!
陳安安運轉赤燼焚天訣,在張秋蓉體內打入一團火係靈氣。
直接殺了她是便宜她了,就讓她在受儘靈魂灼燒之痛後魂飛魄散的好。
不再去看地上雖然昏迷卻因為痛苦而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張秋蓉,陳安安又拿出度厄鼎,口中念起《大涅盤經》。
不同於上次在安南城的河底,這次陳安安竟然看到隨著她口中經文念出,有道道金光包裹住一個個鬼魂,那些鬼魂臉上的怨念,恨意,慢慢消散,鬼體也慢慢複原成健康的狀態,麵容變得平靜。
這些恢複神智恢複體型的鬼對著陳安安紛紛施禮道謝,又向上飛出,鑽進虛空中顯現的黑色煙霧洞內。
陳安安也看到了身形不太明顯的黑白無常。對方和陳安安目光交彙後,對陳安安點了點頭,關閉了這道虛空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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