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內的人自覺的排成了一隊,人數太多,都已經排到了問道酒樓的門外。
這也正是歐陽澤安排的,這些人領了宴溪給的靈石,可以直接出門離去。
很快,修士們拿著各自的玉簡,一個個上前讓夜闌核對。
經夜闌核對無誤後,一旁端坐的宴溪負責麵無表情的分發靈石。
陳安安目光掠過宴溪,見她竭力掩飾臉上抽搐的肉痛之色,眉梢微挑,終究壓下心中那絲動搖
這可怪不了她。
要怪就怪韓明這個大嘴巴吧。
想起宴溪自己陌塵和離若他們之前的行事作風,陳安安心中那一點不忍也頓時煙消雲散了。
餘光瞥見韓明竟然扶著他的兩個女人站了起來,陳安安連忙朗聲詢問“韓道友,先彆著急走啊。如果不是你大喊出我的身份,在場的眾位道友也通知不了宴長老,他們和宴長老還沒來得及對你道謝呢。”
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陳安安這話,宴溪握靈石的手一頓,轉頭深深看了一眼韓明。
這一眼,讓韓明脊背生寒如墜冰窖,汗毛根根豎立。
“嘶~”
瑤溪被韓明攙扶的胳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似被鐵鉗驟然擰緊,她痛呼出聲。
這一聲也打散了韓明身上的寒意,他的神識也恢複了清明,連忙低頭詢問,眸中蘊滿了擔憂。
見瑤溪對著他眨了一下眼,韓明心中有了計較。
“陳道友,韓某自認往日不曾得罪過閣下,今日你為何如此咄咄逼人,瑤溪她已然有孕七月,現如今胎動難安,我想帶她出門尋個藥師看看也不可嗎?”
陳安安眸光輕閃,這韓明反應夠快的,如此,她若執意留下韓明等人,豈不是不近人情,心狠手辣?
“怎會?我隻是好心提醒一下在場的諸位,莫忘了恩人。瑤溪道友若是身體不適,我也會些治愈之術,可幫著看診一二。”
陳安安關切的上前兩步,走到瑤溪麵前。
瑤溪搖了搖頭:“不勞煩陳道友了,前方不遠處就是隱塵穀開設的丹藥坊。”
她不讓看,陳安安也可以理解,畢竟自己和他們現在站在對立麵。
而自己已經把韓明道破她身份這事透露給了宴溪,此刻,韓明待在這裡也沒什麼作用了。
但,自己此刻卻是不能跟著韓明離開的,想到此處,陳安安內心歎了口氣。
堂內眾人目送韓明一左一右攙扶著兩個有孕的女子離開,直到夜闌說‘下一個’,堂中眾人才回過神來。
百十個修士很快領了各自的靈石,離開了問道酒樓,大堂內頓時有一種人去樓空的空曠孤寂之感。
尤其是那散亂在各個角落的桌椅凳子,碎掉的餐碗茶具,還有星星點點的剩菜殘羹。
陳安安抬眸,向歐陽澤投去一瞥,隱帶詢問。
歐陽澤竟心領神會,當即朗然一笑,搔首道:“嘿嘿,這可不是為了添幾分戲趣,好叫諸位看官儘興嘛!”
語畢,眉梢微揚,袖袍一揮,整個堂內霎時間煥然一新。
此時,堂內宴溪仍舊端坐在那裡,陳安安幾人坐上了歐陽澤新換上的椅子。
宴溪一人一桌,而對麵,陳安安,楚澈,蕭憐兒,夜闌一桌。
歐陽澤清空了酒樓內的掌櫃,小二,他一人守在櫃台前,朝著楚澈擠眉弄眼。
場中一時無人言語,空氣凝滯如霜。
見狀,陳安安取出靈茶,瓜果點心。這看了半天戲,她的朋友們該是又累又餓了。
楚澈見狀毫不客氣的拿起一枚靈果,扔到櫃台處,歐陽澤輕巧接住。
“嗯,安安師妹的靈果果真格外的甜~”
歐陽澤咬了一口清脆的靈果,笑著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