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邊緣,盤古殿外。
三日後的清晨,混沌氣流依舊狂暴,但一道無形的結界籠罩了盤古殿周圍數百萬裡,將混沌氣流隔絕在外。這道結界由太陽本源之力凝聚而成,正是太一提前布下,為眾聖提供一個安穩的議事之地。
最先抵達的是通天教主。他駕著奎牛,身著紫霞道袍,身後跟著數位親傳弟子,浩浩蕩蕩地穿過混沌氣流,落在盤古殿外的廣場上。“太一道友,彆來無恙!”通天教主哈哈大笑,聲音洪亮,震得周圍的空氣都泛起漣漪。
太一迎了上去,拱手道:“通天教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你這小子,剛證道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倒是合我心意!”通天教主拍了拍太一的肩膀,目光掃過盤古殿,眼中閃過一絲敬畏,“盤古大神的遺跡,果然氣勢非凡。”
緊隨其後的是老子與元始天尊。老子騎著青牛,身著素色道袍,麵色平靜,手中的太極圖緩緩轉動,散發著祥和的氣息;元始天尊則駕著九龍沉香輦,身著金色道袍,神情威嚴,身後跟著十二金仙,氣勢恢宏。
“太一道友,你在信箋中所言,可有實證?”元始天尊剛一落地,便開門見山,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他素來尊崇鴻鈞老師的道,對於太一質疑合道之舉,心中頗為不滿。
太一微微一笑,抬手一揮,一枚玉瓶與一卷符文拓印出現在眾人麵前:“元始天尊請看,這玉瓶中是滅世魔神殘魂的本源氣息,這拓印上是盤古殿底座的符文,皆可證明我所言非虛。”
老子接過玉瓶與拓印,仔細查看片刻,眉頭微蹙:“滅世魔神的氣息確實不假,這些符文……也確實是盤古大神的道則印記。此事,恐怕當真非同小可。”
就在此時,西方二聖也抵達了。接引聖人駕著九品蓮台,麵露慈悲,雙手合十;準提聖人則手持七寶妙樹,目光閃爍,不斷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諸位道友,貧道有禮了。”接引聖人輕聲說道,語氣平和。
“接引道友,準提道友,快請入座。”太一拱手相迎。
最後抵達的是冥河教祖與鴻鈞老祖。冥河教祖身著黑袍,周身縈繞著血海煞氣,麵色陰沉,他沒有與其他聖人打招呼,徑直走到廣場邊緣,獨自站立;而鴻鈞老祖則如同跨越了時空,瞬間出現在廣場中央,他依舊是那副蒼老的模樣,身著灰色道袍,手中拿著一柄拂塵,目光平靜地望著眾聖,周身散發著深不可測的道韻。
“老師!”三清見狀,立刻上前躬身行禮。其他聖人也紛紛拱手:“見過鴻鈞道友。”
鴻鈞老祖微微點頭,目光落在太一身上,輕聲道:“太一,你可知你此舉,可能會動搖洪荒的根基?”
“鴻鈞道友,我此舉並非要動搖洪荒根基,而是為了拯救洪荒。”太一拱手回應,語氣堅定,“道則僵化,混沌殘魂侵蝕,滅世之力將至,若再墨守成規,洪荒終將毀滅!”鴻鈞老祖輕輕歎了口氣,走到盤古殿門前,目光望著殿內的盤古雕像,緩緩說道:“當年我合道之時,洪荒初定,天地不穩,混沌魔神殘魂環伺,隨時可能卷土重來。混沌本源的多樣性雖強,但太過狂暴,若不加以約束,洪荒生靈根本無法生存。我封印部分混沌道則,設立‘斬三屍’‘以力證道’二途,並非要禁錮生靈,而是為了給洪荒一個安穩的發展環境。”
“數百萬年來,洪荒從一片蠻荒之地,發展到如今生靈繁盛、仙道昌盛,正是因為有這僵化的秩序在支撐。”鴻鈞老祖的目光掃過眾聖,“若打破封印,接納混沌道則,固然可能解決道則失衡的問題,但混沌道則的狂暴之力,可能會讓洪荒秩序崩塌,生靈塗炭;更重要的是,混沌殘魂野心勃勃,一旦解除封印,他們必然會趁機反噬,到時候,洪荒麵臨的,可能是雙重毀滅。”
“鴻鈞老師所言極是!”元始天尊立刻附和,“太一道友,你剛證道不久,不知洪荒秩序的重要性。當年封神大戰,便是因為秩序崩壞,才導致生靈塗炭,若再打破封印,後果不堪設想!”
“元始道友此言差矣!”通天教主反駁道,“洪荒秩序早已僵化,多少生靈因無法證道而心生執念,多少修士因循規蹈矩而道基停滯!封神大戰、蚩尤作亂,表麵是氣運爭奪,實則是道則失衡引發的必然結果!若不打破封印,接納混沌道則,類似的大劫隻會越來越多,最終耗儘洪荒本源!”
“通天教主,你太過偏激了。”老子緩緩開口,“秩序雖有僵化,但並非不可調整。我們可以合力梳理道則,緩解失衡之狀,無需貿然打破封印,冒此奇險。”
“梳理道則?談何容易!”太一搖頭道,“鴻鈞道友封印的是混沌道則的核心,並非表麵梳理就能解決。而且,混沌深處的滅世之力即將蘇醒,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若不儘快接納混沌道則,提升洪荒的整體道則層次,根本無法抵禦滅世之力。”
“滅世之力?不過是混沌魔神殘魂的危言聳聽罷了!”準提聖人突然開口,眼中閃過一絲算計,“或許,這是太一道友為了爭奪洪荒主導權,故意編造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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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提道友,休得胡言!”太一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抬手一揮,一縷黑色霧氣從玉瓶中飛出,“這是滅世魔神殘魂的本源氣息,其中蘊含著滅世之力的印記,你可自行探查!”
準提聖人伸手一抓,將黑色霧氣攝入掌心,仔細探查片刻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這……這氣息太過恐怖,絕非普通的混沌之力!”
接引聖人也上前探查,麵露慈悲之色:“阿彌陀佛,此力若真降臨洪荒,眾生將無噍類。”
冥河教祖一直沉默不語,此刻突然開口:“鴻鈞,當年你封印混沌道則,導致血海煞氣無法化解,我血海一脈始終無法大興。若打破封印,能化解血海煞氣,我便支持太一道友。”
眾聖的目光瞬間聚焦在冥河教祖身上。血海煞氣與混沌道則同源,若打破封印,混沌道則流通,血海煞氣或許真的能得以化解。
“冥河,你莫要被利益衝昏頭腦!”元始天尊冷聲道,“打破封印的風險,遠大於化解煞氣的好處!”
“元始,你不過是怕打破封印後,你玉虛宮的正統地位受到衝擊罷了!”冥河教祖冷笑回應,“這些年來,你玉虛宮弟子憑借鴻鈞老師的庇護,占據了多少洪荒氣運?若接納混沌道則,其他勢力崛起,你自然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