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如同催命的銅鑼,在空曠的獸鬥場邊緣回蕩:“十八號,十九號,二十號,第一關過!請快速前往森林深處,迎接第二關!”
聲音入耳,閔政南非但沒有畏懼,眼中反而爆射出一團灼熱的光芒!第一關的收獲已然不小,沒想到後麵還有關卡,這意味著更多的磨礪,以及……更豐厚的“道行”回報!這鬼地方雖然詭異凶險,但確是快速提升實力的絕佳“洞天”!
“快快快!老灰,媛媛,我們趕緊前進!”他語速急促,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興奮,招呼著身邊的夥伴。
三夫人胡媛媛,帶著警醒:“夫君,切莫大意。這‘一目門’內的布置,一環扣一環,凶險隻怕是層層遞進。方才那衛兵……像是被什麼操控的‘傀儡’。”
老灰他抽了抽鼻子,捕捉著空氣中異常的氣息:“三夫人所言極是。閔爺,我感覺這林子深處的‘炁’……更濁,更凶了。”
“管它龍潭虎穴,闖過去便是!”閔政南豪氣頓生,他一馬當先,沿著林間那條若隱若現、仿佛被無形力量開辟出的小徑,大步向內深入。
越往深處,周遭的氣場愈發詭異。光線變得晦暗不明,參天古樹的形態開始扭曲,枝杈張牙舞爪,如同魑魅魍魎的臂膀。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合著腐木、腥土和某種古老腥臊的氣息,令人胸悶作嘔。尋常的蟲鳴鳥叫徹底消失,隻剩下死一般的寂靜,以及腳下踩著厚重腐殖層時發出的“沙沙”聲,格外刺耳。
大約又深入了兩三公裡,眼前豁然開朗——並非變得明亮,而是樹木驟然稀疏,出現了一片巨大的圓形空地。空地的泥土呈現出一種不祥的暗紅色,仿佛被鮮血浸染了無數歲月。
而空地的中央,匍匐著十道如同小山般的巨大黑影!
閔政南瞳孔驟然收縮,定睛看去。那是十頭形態奇詭無比的巨獸!每一頭都足有三百米長短,如同移動的肉山。它們生著白色的頭顱,怪異的是,每顆頭顱上隻有一隻碩大無比的獨目,占據了大半麵孔,閃爍著渾濁而凶戾的黃光。耳朵大如蒲扇,身軀似牛,卻拖著一條布滿鱗片、蜿蜒如巨蟒的長尾!
一股蠻荒、暴虐、帶著濃鬱疫病與不祥的氣息,如同實質的浪潮,從那十頭巨獸身上彌漫開來,壓迫得人喘不過氣。
“老灰,這白首一目,耳目巨大,蛇尾牛身的是什麼精怪?”閔政南沉聲問道,體內道行暗自運轉,抵禦著那股令人不適的凶煞之氣。
老灰的鼠臉上露出極度震驚之色,聲音都變了調:“這……這是‘蜚’!有獸焉,其狀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行水則竭,行草則死,見則天下大疫’!乃是帶來乾旱與瘟疫的凶獸!我的姥姥……看這體型和煞氣,它們的道行……怕是每頭都在五萬年上下!十頭……這下麻煩大了!”
儘管老灰說道行差距下問題不大,但十頭五萬年道行的上古凶獸“蜚”聚集在一起,那股引動災厄的凶煞之氣疊加,足以讓任何地仙頭皮發麻!
“五萬年道行……十頭……”閔政南眼中卻閃過一絲狠厲與決絕,“正好!拿來給金吼進補!”
他不再猶豫,心念一動,溝通識海中那玄妙的聯係。下一刻,他身旁的空地微微扭曲,一道耀眼奪目的金芒憑空閃現!
“金吼,”閔政南指向空地中央那十頭躁動起來的恐怖巨獸“蜚”,聲音冰冷,“麵前這十隻帶來瘟疫的凶物,交給你了!吸乾它們的本源精氣,助你修為再進一步!”
金吼那冰冷的金色眼眸掃過十頭“蜚”,非但沒有懼意,反而露出一絲見到絕世珍饈般的貪婪與興奮。她微微頷首,並未多言,身形一晃,已然化作一道金色閃電,直衝獸群!
“哞——嗷!!”
十頭“蜚”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齊齊發出震天動地的咆哮!那獨目之中黃光大盛,它們龐大的身軀行動起來卻並不笨拙,蛇尾狂甩,抽打得地麵崩裂,暗紅色的泥土衝天而起!同時,它們周身彌漫出肉眼可見的灰黃色疫病之氣,所過之處,連空氣都發出“滋滋”的腐蝕之聲!這是它們的天賦神通,能散播瘟疫,枯萎生機!
金吼怡然不懼,她周身綻放出濃鬱如實質的金色屍煞之氣,形成護體罡罩,將那疫病之氣隔絕在外。她直接選擇了最蠻橫的戰鬥方式——近身搏殺!
“轟!”
她一拳轟出,看似纖細的手臂卻爆發出撼山動嶽的恐怖巨力,狠狠砸在一頭“蜚”的白色頭顱上!那“蜚”痛嚎一聲,獨目中都滲出了渾濁的血液,龐大的身軀踉蹌後退。
但其他“蜚”的攻擊已至!蛇尾如鋼鞭抽來,鋒利的牛角閃爍著寒光猛撞!更有“蜚”張口噴出灰黃色的吐息,那吐息蘊含的枯萎之力,連金吼的護體金煞都泛起漣漪,隱隱有被侵蝕的跡象!
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
金吼雖道行高出不少,但“蜚”畢竟是上古凶獸,皮糙肉厚,力大無窮,更兼十頭聯手,配合默契,凶煞之氣連成一片,竟一時將她纏住。她的利爪撕開“蜚”堅韌的皮毛,帶起大蓬散發著惡臭的汙血;而“蜚”的衝撞、尾擊也一次次將金吼震退,在她那堪比神金的軀體上留下道道白痕和淺淺的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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