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跡發生了!
那看似渾然一體的巨大岩石內部,突然傳來一陣沉悶的“紮紮”聲,仿佛古老的機關被啟動。緊接著,巨石表麵,以那隻玉狐為中心,如同水波蕩漾般泛起一圈圈透明的漣漪,一道可供兩人並肩通行的、光暈流轉的門戶,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岩石之上!門內氤氳繚繞,看不清具體情形,隻覺有溫暖濕潤的氣息撲麵而來,與門外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對比。
“閔爺,請。”老灰跳下巨石,恭敬道。
閔政南麵色不變,當先邁步,跨入那光暈門戶之中,老灰緊隨其後。兩人身影沒入,那光門再次蕩漾了一下,旋即消失不見,巨石恢複原狀,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
一步踏入,恍如隔世。
門外是數九寒天,萬裡冰封;門內卻是溫暖如春,生機盎然。
放眼望去,天空是柔和明亮的暖色,仿佛永恒的黃昏。腳下是鬆軟的草地,點綴著不知名的野花。遠處山巒疊翠,蜿蜒起伏,一條玉帶般的瀑布從山巔垂落,彙入清澈見底的溪流。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花香和草木清氣,沁人心脾。這裡儼然是一處獨立於外界的世外桃源,四季如春的結界。
閔政南與老灰沿著一條以五彩鵝卵石鋪就的小徑向前走了沒多遠,就聽見一陣銀鈴般的嬉笑聲由遠及近。
兩道窈窕的身影從路旁的花叢中閃了出來,是兩個穿著色彩鮮豔襦裙的少女,看模樣不過十六七歲,容貌姣好,眉眼間帶著一股未經世事的靈動與嬌憨。
其中一個梳著雙環髻的少女,皺著瓊鼻,毫不客氣地指著閔政南和老灰,聲音清脆卻帶著刁蠻:“我就說吧!隔著老遠就聞到一股子臭男人的味兒!還是兩個!喂喂喂!你們是哪來的?誰允許你們擅闖我們狐族結界的?出去!趕緊出去!”
旁邊那個略顯文靜的少女輕輕拉了她一下,小聲道:“阿芷,你少說兩句!萬一是……是哪位姐姐的相好來找人呢?你也不先問清楚就趕人……”
名叫阿芷的少女哼了一聲,雙手叉腰,正要再說,卻聽閔政南平靜開口,聲音不高,卻自帶一股威嚴,清晰地傳入二女耳中:
“我是胡媛媛的夫君,閔政南。不知她此刻在何處?”
“胡……胡媛媛祖宗?”兩個少女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尤其是那個叫阿芷的,剛才的刁蠻氣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震驚、敬畏乃至一絲恐懼的神情。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嘴唇哆嗦著,竟是一個字也答不上來,仿佛聽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名字。下一秒,兩人如同受驚的小鹿般,發出一聲低呼,轉身就跑,裙裾飛揚,眨眼間就消失在花叢深處,隻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閔政南看著她們倉惶逃離的背影,不由得微微蹙眉,一臉莫名。
一旁的老灰嘿嘿低笑兩聲,捋了捋並不存在的胡須,解釋道:“閔爺莫怪。三夫人在族裡……嗯,威望比較高。這些小狐狸崽子,道行淺,膽子小,聽見三夫人的名頭,自然是怕的。走吧,咱們繼續往前,三夫人應該已經知道了。”
兩人又沿著小徑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沿途景致越發清幽奇麗,偶爾能看到一些毛色各異的小狐狸在林間草叢中探頭探腦,或是一些化作人形的狐族少女在遠處好奇地張望,竊竊私語,卻無一人敢上前搭話。
終於,前方溪流拐彎處,一片繁花似錦的桃林旁,一道窈窕魅惑的身影憑空出現,不是胡媛媛又是誰?
她今日穿著一身火紅色的仙裙,裙擺繡著暗金色的狐紋,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媚骨天成。那張臉,依舊是魔女般勾魂攝魄的美麗,眼波流轉間,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她看到閔政南,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嘴角勾起一抹顛倒眾生的笑意,快步迎了上來:“夫君,你來了。”
“嗯,我來了。”閔政南看著她,眼神柔和了些許,“走吧,去你住處坐坐。”
“好呀,跟我來。”胡媛媛嫣然一笑,很自然地挽住閔政南的手臂,轉身引路。
這一路上,更是引來了無數目光。道路兩旁,假山後,樹梢上,甚至溪水對岸,冒出越來越多看熱鬨的小狐狸和化作人形的狐族少女、孩童。她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臉上充滿了對閔政南這個“媛媛祖宗的夫君”好奇與打量。
胡媛媛眉頭微蹙,停下腳步,鳳目含威,掃視了一圈,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凜冽:“看什麼看?都沒事做了是嗎?再圍在這裡,我就讓你們各家長輩親自來領人!”
她這話一出,效果立竿見影。隻聽一陣“嗖嗖”的破空聲和細碎的腳步聲,周圍那些探頭探腦的身影瞬間作鳥獸散,跑得乾乾淨淨,周圍頓時清靜下來。
胡媛媛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挽著閔政南繼續前行。
不多時,一座精致典雅的中式庭院出現在眼前。白牆青瓦,飛簷翹角,院牆上爬滿了翠綠的藤蔓,門口兩盞燈籠散發著柔和的光暈。走進庭院,裡麵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布置得極為雅致清幽。
胡媛媛引著閔政南走進正屋客廳。屋內陳設古色古香,燃著淡淡的檀香。兩人剛坐下,就聽見窗外、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顯然還有不死心的小家夥在偷偷圍觀。
胡媛媛無奈地歎了口氣,對著窗外提高了聲音:“都滾蛋!再不滾,今晚就把你們扔去寒潭泡著!”
這話比什麼都管用,外麵的動靜瞬間消失,徹底安靜了。
胡媛媛這才轉過頭,對著閔政南展露出一個帶著些許歉然又滿是嫵媚的笑容:“族裡的小輩們不懂事,讓夫君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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