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話咽半截,吊著對麵老祖的胃口。老祖心裡跟貓抓似的——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內情?還是故意唬人?說一半藏一半,擺明了是玩心理戰。
“我為公司著想?你配嗎?你那點破事兒全公司誰不知道?你在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滾遠點,彆在這兒攪局!”
姓薛的聽完臉都青了。他原以為那天在咖啡廳甩了項霄樂一耳光,又嘲諷幾句,這傻子該夾著尾巴滾蛋了。誰知道這小子不但沒走,還殺上門來了!
但他心裡不慌。東西早轉移了,電腦裡連個灰都剩不下。項霄樂就算翻爛了服務器,也查不出半點線索。
“哦?您還挺懂公司?那怎麼連我提的是啥事都不知道?裝蒜是不是?都這時候了,非得我撕破臉皮說嗎?”
項霄樂瞥了他一眼,心裡冷笑:老子說話,輪得到你插嘴?真當我是好脾氣的?大不了掀桌子,麵子?那玩意兒能當飯吃?
“行,給你十分鐘。說重點,超時我立馬走人。”
海馬集團的老總看了眼表,心裡盤算:十分鐘,不長不短,手頭活兒還一堆。但這小子鬨得人心慌,不如聽聽他到底想乾嘛——他不信項霄樂敢耍花招。
“放心,就十分鐘,耽誤不了您正事。”
項霄樂一邊說話,一邊朝姓薛的那邊斜了眼,邁步就要往辦公室裡走。
“等等!您可彆上當啊!現在一堆項目在談,十分鐘能出啥事?萬一路上堵個車,耽誤的可就不止十分鐘了!趕緊走,這小子就是來鬨事的,您彆信他!”
姓薛的急得滿頭汗。項霄樂那副“我早看透你了”的得意樣兒,像根刺紮他心口。全場幾十號人盯著,偏偏就他像個跳梁小醜,攔也攔不住,說也說不過。
“老板都不急,你慌個啥?你是不是怕我說出什麼?是不是你心裡有鬼,才死活不讓我進?”
項霄樂往前一步,聲音壓得低,每個字都像錘子砸在地上。周圍員工全僵住了——這陣仗,比年終審計還刺激。
“我……”
“哎喲,您再攔,已經過去一分鐘了。多說一句,就是多浪費一分鐘。說吧,你跟誰談合作?跟你薛總有半毛錢關係?”
老總臉色越來越沉。這姓薛的接二連三阻攔,擺明了有貓膩。他心裡也犯嘀咕:這到底是真擔心項目,還是怕項霄樂捅出什麼猛料?
“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怕他影響咱們的計劃。”
姓薛的額頭冒汗,連忙鬆手退開。
“行,進來吧。十分鐘,挑重點說。我聽聽你能吐出啥真相。”
老總終於點頭,給項霄樂使了個眼色。
門一開,所有人都傻了——眼睜睜看著項霄樂大搖大擺走進去,像進了自己家客廳。
有人嘀咕:“這薛總剛才到底咋了?咋跟見鬼似的?”
“他不是一直看項霄樂不順眼嗎?怎麼今天怕成這樣?”
沒人敢說話,空氣都凝住了。
——他們不知道接下來要炸什麼雷。
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風暴,才剛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