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忙不迭點頭，頭點得跟搗蒜一樣。
他掃了眼牆上的鐘，又瞅了眼門口，語氣有點不耐：“韓少那邊通知了，應該快到了吧？”
一旁的管家偷偷瞧了眼自家老板，心說：哪是快到了，分明是人在路上，心還飄著呢。
華總一揮手：“不等了。開始吧。這會兒不是開什麼慶功會，就是一句話——彆給自己挖坑。能避的雷，儘量躲過去。”
他心裡暗罵：這臭小子，前兩天還裝得挺像樣，結果幾天不見人影，電話也不接，玩失蹤是吧？
有人試探著問：“華總，這電影廣告真能行？風險太大了。咱不如穩一點，搞個綜藝聯名？爆一爆國內流量，多穩妥？”
這話一出，好幾個人附和。
華總歎了口氣，手指無意識敲著桌麵。
“我以前也這麼想。但現在……沒時間了。”他抬眼，“品牌在國內站穩了，是該往外看了。這步棋，是我聽項霄樂說的，我也琢磨過。搞不好真能翻車——但萬一成了，那就是頭一個破局的。”
他頓了頓，聲音沉了下去：“我投的項目，從來就沒踩過空。可這次……沒人知道後果。”
屋子裡沒人接話。空氣像凝住了。
有人小聲說：“既然您定了，我們也不多嘴了。但真要是出了事，咱們可能兩頭沒著落。”
“是啊，國內這塊地剛摸熱乎，彆再把外頭的路給斷了。一步錯，滿盤輸。”
“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動起來，要麼生，要麼死。”
華總點了點頭，眉心擰成疙瘩：“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但光想著穩，永遠走不出去。市場不是靠坐著等出來的，是拚出來的。”
他心裡清楚——失敗了，國內根基動搖，國外也站不住腳。可不拚？等彆人把蛋糕分光？
“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有人嘀咕，“總不能啥風險都不擔，還指望躺著發財吧？”
“話是這麼說，可咱們手裡攥的，可不是幾個零花錢，是幾百號人飯碗。”另一個人歎氣，“真得想清楚了。”
“如果主打海外市場，題材可不能隨便來。”有人補刀，“國內能火，不代表老外買賬。人家口味跟咱們完全不一樣，劇本差一厘，觀眾就翻臉。”
所有人靜了。
看著華總那副不怒自威的樣子，誰都知道，這事沒得商量了。
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
華總盯著桌麵，聲音低卻堅定：
“選材，必須摳到骨頭裡。一個細節錯，整盤戲就廢。這不是試錯遊戲——這是一錘子買賣。一步，不能走偏。”
對麵那位華氏集團的老總，此刻臉上半點慌亂都沒有，反倒像剛喝完一壺老酒，通體舒坦。
事兒都到這份上了，他還用得著瞎操心？自己出的主意，砸鍋賣鐵也得扛住。要是栽了，外頭多少人等著看他笑話，他這臉皮可沒厚到能當牆皮揭。
這招，是他親口拍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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