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春晚的籌備會議，開得比想象中更熱鬨。
導演組、舞美設計、燈光團隊擠在會議室裡，圍著嶽川遞過來的《民樂大合奏》方案爭論不休。
“古箏加電音？這也太離經叛道了！”負責傳統音樂的老顧問拍著桌子，“民樂就得有民樂的樣子，搞得花裡胡哨像什麼話？”
嶽川沒急著反駁，打開投影儀，放出一段音頻——是他用電腦做的deo，《漁舟唱晚》的古箏旋律打底，混入《青花瓷》的電子鼓點，中間穿插琵琶的清脆撥弦，既有古韻，又有現代感。
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隻有旋律在流淌。
老顧問的眉頭漸漸鬆開，手指不自覺地跟著節奏點著桌麵。
“你聽，”嶽川關掉音頻，“傳統不是鎖在博物館裡的標本，得會呼吸。年輕人喜歡電音，我們就用他們能接受的方式，把民樂遞過去。”
舞美總監眼睛一亮：“我有個想法！舞台背景用ed屏，播放《千裡江山圖》的動態版，民樂響起時，畫裡的漁船動起來，青花瓷的紋路跟著旋律流轉，肯定震撼！”
“這個好！”導演一拍大腿，“就這麼定了！嶽川，音樂部分全靠你了，需要什麼樂器、什麼演奏家，我們立馬去請！”
“演奏家我已經想好了，”嶽川拿出一份名單，“古箏找上次民樂大賽的那個姑娘，琵琶請李老出山，二胡……我想請位民間藝人，他拉的《二泉映月》，有股子彆人沒有的滄桑。”
老顧問看著名單，哼了一聲：“算你有眼光，那民間藝人確實是把好手，就是脾氣倔，不肯上電視。”
“我去請。”嶽川笑了笑，“給他拉首《二泉映月》的改編版，加段鋼琴伴奏，告訴他，這不是丟麵子，是讓更多人聽見他的琴聲。”
從央視出來，周曼遞過來一份行程表：“軍隊文工團剛才來電話，說《東方紅》在全軍火了，連新兵訓練都在唱，想請你再寫幾首紅色歌曲，收錄成專輯，作為部隊的學習材料。”
“專輯名就叫《紅色記憶》。”嶽川接過行程表，在“國慶獻禮”那一欄畫了個圈，“除了《歌唱祖國》，再加上《黃河大合唱》的改編版，用搖滾風格，讓年輕人也能唱進去。”
“搖滾版《黃河大合唱》？”周曼愣了下，“這膽子也太大了，不怕被罵嗎？”
“怕什麼，”嶽川看著車窗外天安門。
“冼海寫這首歌的時候，就是想讓全民族都吼出來。現在換種方式吼，隻要魂還在，就沒問題。”
正說著，手機響了，是國內頂流文化綜藝《國寶檔案》的製片人：“嶽川老師，我們新一季想做‘文物複活’主題，每集請一位嘉賓，為一件國寶創作一首主題曲，您能來嗎？我們想讓您為‘三星堆青銅神樹’寫首歌。”
嶽川來了興趣：“三星堆？可以，那東西自帶神秘感，適合用電子樂混搭古樂，搞點‘穿越時空’的感覺。”
“太期待了！”製片人激動地說，“播出時間定在春晚後，正好接檔您的熱度。”
回到家，嶽川打開電腦，《倚天屠龍記》的大結局剛發布，評論區已經炸成了煙花。
“張無忌居然跟趙敏走了！我站周芷若！”
“‘江湖太遠，我隻想跟你回家’——這句台詞殺我！”
“嶽川大大！《江湖兒女》什麼時候更？我想看趙敏教百姓讀書的樣子！”
嶽川笑著回複：“下周開更，先放個片段：趙敏把朝廷的糧倉打開，分給災民，張無忌在旁邊寫‘俠之大者，為國為民’，被她笑‘又學郭靖’。”
評論區瞬間被“哈哈哈”刷屏。
剛放下手機，夏晚晴發來消息：“春晚的詩詞朗誦稿我看了，《文化複興賦》寫得太燃了！‘筆墨當隨時代，文脈應續千秋’——這句我要加重語氣。”
嶽川回：“彩排時見，我帶了《漁舟唱晚》的二胡版，你聽聽合不合朗誦的節奏。”
“好。”
春晚彩排現場，夏晚晴穿著一身月白長裙，站在舞台中央朗誦《文化複興賦》，聲音清亮，擲地有聲。
嶽川坐在台下，聽著她念到“民樂當醒，詩詞當興”時，悄悄給樂隊打了個手勢。
二胡版《漁舟唱晚》的旋律輕輕響起，和朗誦聲交織在一起，既有曆史的厚重，又有新時代的明快。
彩排結束後，夏晚晴走下台，眼裡閃著光：“這感覺，就像看到那些沉睡的文化，真的醒過來了。”
“才剛醒，”嶽川遞給她一瓶水，“還得讓它們跑起來。”
這時，導演急匆匆跑過來：“嶽川，剛接到通知，大領導要來看彩排，特彆提到想聽聽你的《紅色記憶》專輯片段。”
嶽川心裡一凜，隨即平靜下來：“那就唱《歌唱祖國》吧，最直接。”
大領導走進彩排現場時，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嶽川抱著吉他，站在舞台中央，唱起了《歌唱祖國》。
“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勝利歌聲多麼響亮……”
他的聲音裡沒有技巧，隻有最樸素的真誠，台下的工作人員跟著一起唱，大領導也輕輕打著節拍。
唱完後，大領導走上台，握著他的手說：“年輕人，做得好。文化自信，就是要讓老祖宗的東西活在當下，走進人心。你的歌，你的書，都做到了。”
嶽川眼眶有點熱：“我會繼續做下去。”
走出央視大樓時，雪下了起來，落在地上，很快積起一層白。
嶽川抬頭看了看天，雪花落在臉上，涼絲絲的。
他口袋裡的筆記本上，新寫的畫稿《千裡江山圖》草圖已經成型，旁邊還躺著幾句詩，是給三星堆的——“青銅鑄日月，神樹接星河，三千年一醒，問今夕何年”。
春晚的鐘聲還沒敲響，但他知道，新的一年裡，會有更多的文化種子，在這片土地上發芽。
而他的腳步，永遠趕在下一場風雪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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