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助學計劃”拍賣會的現場，設在景德鎮的古窯廠裡。
臨時搭起的木台上，擺著三十多件拍品——有孩子們畫的青花盤，有老師傅監製的仿古瓷，最顯眼的是角落裡那隻歪歪扭扭的“抽象派青花”，標簽上寫著“嶽川手作，底價1元”。
嶽川穿著件靛藍染布的褂子，站在台邊，看著台下坐滿的人，心裡有點發虛。
夏晚晴穿著改良的青花旗袍，笑著撞了撞他的胳膊：“放心，再醜也是你的心意，總會有人買的。”
“我怕沒人敢買。”嶽川撓撓頭，“剛才有個老板問我，這是不是沒燒熟的殘次品。”
拍賣會開始，孩子們的作品率先開拍。一隻畫著小熊的青花碗，被本地企業家以五萬塊拍下，小姑娘當場紅了眼眶，對著話筒說：“謝謝叔叔，我要給奶奶買最好的藥！”
台下掌聲雷動。嶽川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鼻子發酸，悄悄對夏晚晴說：“比拿任何獎都值。”
輪到那隻“抽象派青花”時，全場笑了起來。主持人剛報出底價，後排突然有人舉牌：“我出十萬！”
眾人回頭，是陸哲。他笑著站起來：“這瓶子雖然歪，但透著股子認真，像我剛學唱歌時的樣子。我買下它，捐給‘青花助學計劃’的紀念館。”
更意外的是，國際足聯的代表也舉了牌：“二十萬！我們要把它放在世界杯博物館，告訴全世界，中國的藝術家不僅會寫《旗開得勝》，還會做這麼‘有個性’的瓷器。”
最終，這隻瓶子以五十萬的價格被一位收藏家拍下，他說：“這不是殘次品，是最珍貴的‘初心’。”
拍賣會總成交額破千萬，足夠建三所藝術教室。孩子們圍著嶽川和夏晚晴，把親手做的青花掛件往他們手裡塞，最小的那個還奶聲奶氣地說：“嶽老師，下次教我們唱《青花瓷》好不好？”
“好啊。”嶽川蹲下來，揉了揉孩子的頭，“等你們畫出真正的天青色，我就教你們。”
離開窯廠時，夏晚晴的手機響了，是她的經紀人：“晚晴，環球唱片的總裁來了，說想簽你，開了天價，還說可以讓你和國際天後合唱，條件是……以後少和嶽川合作，他們覺得他‘太本土化’，不利於你走向國際。”
嶽川正在開車，聞言一腳刹車差點踩到底：“太本土化？他們懂個屁！本土化才是最國際的！”
夏晚晴對著電話冷冷地說：“告訴他們，我不簽。嶽川是我最好的合作夥伴，沒有之一。”
掛了電話，她看著嶽川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怎麼？怕我被拐跑啊？”
“那倒不是。”嶽川撓撓頭，“就是覺得他們門縫裡看人。等《窯邊月》火了，讓他們知道，本土的月亮也能照亮全世界。”
《窯邊月》的創作進入衝刺階段。嶽川把窯工的故事寫進歌詞，夏晚晴則一遍遍揣摩守窯人的心境，連錄音時都穿著從窯廠借來的粗布衣裳，說“這樣才有感覺”。
某天深夜，錄音棚裡突然傳來爭執聲。是嶽川和編曲師吵了起來——編曲師想加電子音效，讓歌曲更“國際化”，嶽川卻堅持隻用古箏和塤：“窯火是老的，月亮是老的，連守窯人的皺紋都是老的，加電子音像給青花瓷貼金箔，俗！”
夏晚晴聽著兩人爭執，突然開口：“用古箏打底，塤吹副歌，最後加一段孩子們的合唱，像窯廠的星星落在歌裡。”
嶽川眼睛一亮：“對！就用孩子們的聲音！他們才是窯火的未來！”
加入童聲合唱後，《窯邊月》突然有了靈魂，塤的蒼涼混著孩子們的清澈，像老窯和新苗的對話，聽得人心裡發顫。
環球唱片的總裁偷偷來聽過，回去後沉默了半天，對助理說：“把給夏晚晴的合同再改改，條件……可以放寬。”
而陸哲的《男人海洋》也火了，歌詞裡的“胸懷”打動了無數人。
有退伍軍人留言：“聽這首歌，想起了在海上守島的日子，男人的浪漫不是說情話，是把家護好。”
陸哲特意把一半版權收益捐給了海防部隊，說“這是嶽川教我的，好歌得有擔當”。
這天，嶽川接到一個陌生電話，是國外某搖滾樂隊的主唱：“嶽川先生，我們很喜歡《旗開得勝》裡的嗩呐，想請你給我們的新專輯寫首歌，要‘最中國的搖滾’，酬勞你隨便開。”
嶽川眼睛一亮：“最中國的搖滾？那得加京劇！就叫《粉墨人生》，用架子鼓敲京劇的板眼，嗩呐飆高音，主唱唱京劇的韻白，保證炸場！”
對方聽得一頭霧水，卻被嶽川的熱情感染：“好！就按你說的來！我們相信你！”
掛了電話，嶽川興奮地在工作室轉圈，夏晚晴笑著潑冷水：“你這是想把京劇變成搖滾？老票友怕是要提意見了。”
“怕啥？”嶽川中二地揮揮手，“藝術就得雜交！京劇的板眼配搖滾的勁兒，像關公戰秦瓊，帶勁！”
日常的公益還在繼續。嶽川和夏晚晴帶著孩子們去海邊采風，讓他們畫“海洋青花瓷”，說要“讓青花從窯廠走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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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孩子畫了隻青花鯨魚，嘴裡噴出嗩呐，逗得兩人直笑。
傍晚的沙灘上，夏晚晴靠在礁石上，聽嶽川彈唱《窯邊月》的片段，海浪拍打著礁石，像在打節拍。
她突然說：“嶽川，環球唱片的人又來聯係了，說想和你合作，把《青花瓷》翻譯成多國語言，推向全球。”
“翻譯？”嶽川皺了皺眉，“‘天青色等煙雨’怎麼翻？翻成‘bueskyaitsforrain’？沒那味兒了。要推就推原版，讓他們學中文聽。”
夏晚晴看著他較真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總愛說“本土化才是國際”的家夥，心裡藏著比海還深的驕傲。
明天，《粉墨人生》要開始錄音了。嶽川摸了摸口袋裡孩子們送的青花鯨魚掛件，突然覺得，不管是窯火裡的青花，還是搖滾裡的京劇，隻要根紮得深，就能長得高。v，得拍守窯人在月下添柴的樣子，夏晚晴站在窯邊唱歌，最後孩子們舉著青花燈籠跑過來，像一串流動的星星。他看了眼望著大海的夏晚晴，突然覺得，她唱“窯火不滅，思念不絕”時，連浪花都會停下來聽。
環球唱片的合作可以考慮，但有個條件——必須在專輯裡加段中文教學，告訴老外“天青色”不是簡單的藍色，是中國人等了千年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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