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晴工作室的小廚房裡,飄著濃鬱的粥香。
淩薇正站在電磁爐前,用長勺攪拌著鍋裡的臘八粥,糯米、紅豆、紅棗、蓮子在鍋裡翻滾,咕嘟咕嘟的聲兒像冬日裡的暖歌。
灶台上擺著幾個小碗,分彆盛著紅糖、桂花醬、核桃碎,是給大家配粥的小料。
“文化局剛發了消息,說下周末要在老街的文化站搞‘節氣書法展’,讓咱們把之前寫的節氣詩詞都拿去參展,還要請嶽川現場寫幾幅。”
淩薇關掉電磁爐,用勺盛起一勺粥試了試,“還說要邀請市裡的書法協會來參觀,咱們可得好好準備,彆給老街丟臉。”
周曼坐在客廳的古琴旁,手裡拿著魚精傳說的音頻稿,正對著電腦調整音效——她加了點井水流動的“叮咚”聲,混在輕柔的弦音裡,像老井裡的水在慢慢晃。
“王爺爺昨天講的魚精傳說,我配了三版背景音樂,你們聽聽哪版更貼‘魚精幫阿婆挑水’的畫麵,”她按下播放鍵,弦音混著水聲飄出來,落在滿室的粥香裡,格外溫柔。
林野扛著相機,正拍展角的老硯台——這是王爺爺送來的,墨槽裡還留著上次磨墨的痕跡,旁邊擺著嶽川寫的《小寒》詩稿,“小寒連大呂,歡鵲壘新巢”的字跡透著勁。
“等會兒拍書法展的籌備,得把這硯台拍進去,”他對著硯台調整鏡頭角度,“還有晚晴練書法的樣子,要拍出墨香和粥香混在一起的感覺。”
嶽川和夏晚晴坐在靠窗的書桌前,桌上鋪著宣紙,擺著新磨的墨。
夏晚晴正對著元稹的《小寒》詩稿練字,“霜鷹近北首,雊雉隱叢茅”的“雉”字總寫不好,筆在紙上頓了頓,抬頭看向嶽川:“這個字的結構總找不準,你幫我看看?”
嶽川放下手裡的筆,走到她身邊,從身後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調整她的握筆姿勢:“‘雉’字的左邊要窄一點,右邊的‘隹’要舒展,像鳥展開翅膀。”
他帶著她的手在宣紙上劃過,筆尖落墨,一個工整的“雉”字漸漸成形,“你看,這樣就對了,跟你唱‘霜鷹近北首’時的氣息一樣,要收放自如。”
夏晚晴的臉頰貼著嶽川的手臂,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耳尖悄悄紅了,輕聲說:“我再試試。”
這次她寫的“雉”字雖不如嶽川的有力,卻也有了幾分模樣,嶽川笑著在旁邊畫了個小小的鳥,說:“這就像詩裡的雊雉,活起來了。”
淩薇端著兩碗臘八粥走過來,放在桌上:“先喝粥暖暖身子,粥裡加了桂花醬,甜得很。”
嶽川接過碗,遞給夏晚晴一碗,自己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糯米的軟糯混著桂花的清香,在嘴裡散開,暖到了心裡。
“書法展的參展作品,咱們選二十幅,每幅都配一張節氣照片,”淩薇坐在旁邊,邊喝粥邊說,“我已經跟文化站對接好了,他們會提供展架和射燈,咱們明天就把作品送過去。”
周曼走過來,手裡拿著平板,上麵是魚精傳說的音頻小樣:“我覺得第二版音效更貼,井水的叮咚聲輕一點,突出古琴的軟勁,你們聽聽?”
眾人圍過來,音頻裡的弦音混著水聲,像老井就在耳邊,王爺爺的聲音慢慢響起:“以前老街的東頭有口老井,井裡住著個魚精,穿青布衫,總幫挑不動水的阿婆挑水……”
“就用這版!”嶽川點頭,“把音頻刻成cd,放在書法展的展架旁,遊客看書法的時候能聽傳說,這樣文化味更濃。”
林野立刻拿起相機,說:“明天去文化站布置的時候,我把音頻播放的場景拍下來,剪進節氣專輯的花絮裡。”
下午,團隊一起去老街文化站布置書法展。文化站的大廳裡,展架已經搭好,淩薇和周曼負責把書法作品掛在展架上,每幅作品旁邊都貼上對應的節氣照片——春分的田埂、清明的柳院、端午的龍舟、冬至的餃子宴,照片和書法相映成趣。
林野扛著相機,拍著布置的過程,偶爾讓嶽川和夏晚晴站在展架旁,拍幾張互動的照片,用作書法展的宣傳素材。
王爺爺也來幫忙,手裡拿著塊抹布,仔細擦著展架上的灰塵:“以前老街沒這麼熱鬨的文化活動,現在有你們,這些老詩詞、老傳說都活了,真好。”
他指著嶽川寫的《小寒》詩稿,笑著說:“這字有勁兒,像咱們老街的槐樹,紮根深。”
夏晚晴站在旁邊,給王爺爺遞了瓶溫水:“王爺爺,明天書法展,您也來現場吧,給大家講講魚精傳說,肯定特彆受歡迎。”
王爺爺點頭:“好啊!我再把我爺爺傳下來的老布衫帶來,當年說魚精就穿這樣的衫子。”
布置完回到工作室,天色已經暗了。淩薇開始在網上發書法展的宣傳海報,海報上是嶽川寫的“節氣書法展”五個大字,背景是老街的雪景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