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府台帶人,我是丘都指揮使的親兵。”
看到兩個官兵騎馬斥候。
丘上儀的家丁親兵,憋了幾天疲憊的意誌。
在這一刻,鬆懈掉了,說完就躺倒在地。
得知丘上儀的家丁親兵,落魄歸來。
解學龍懷著忐忑的心,趕緊跑來詢問。
見解學龍到來。
那親兵連滾帶爬,翻下床來。
癱跪在謝學龍麵前,緊緊抱著解學龍的大腿。
哭述道:“府台大人,救救我家大人嗎?”
不想麵對的,還是發生了。
解學龍一個眼色。
隨軍郎中、親兵都已退下。
解學龍蹲下身。
緩緩拉住丘上儀親兵的衣領,眼睛不知何時出現了淚花。
“維正怎麼了?我江西團練怎麼了?”
那親兵依舊不敢抬頭。
衣袖拂過雙眼。
小聲回道:“江西團練完了,山匪一輪炮轟,我江西團連數千兄弟都倒下了。”
“什麼?一輪炮火?一輪什麼樣的炮火?”
“從山匪軍工坊內飛出,像個大圓餅一樣,一炸就是七八丈,七八丈內的兄弟們全都倒地,我家大人站在2裡外的山包上,都感覺到地動山搖。”
“一炸七八丈?這怎麼可能?”
“府台大人!那大圓餅不但威力大,數量也特彆多,山匪軍工坊內一口氣飛出來兩三百個大圓餅。”
“兩三百個?之前怎麼沒有一點消息?”
“小人也不知道,府台大人快發兵救救我家大人吧!”
“維正了?維正他現在在哪?”
“小人不知,我家大人讓我翻過連雲山給府台大人送信,我家大人要收攏兄弟原路撤回。”
解學龍一把推開那親兵,站起身來將身後桌子一掀。
桌子上的粥碗、水壺摔得“砰砰”響。
聽到營房內的動靜。
解學龍幾個家丁親兵推開房門。
看到正在發火的解學龍,又趕緊關閉營房門。
解學龍怒罵道:“蠢蛋!深入山匪腹地,戰敗後還想收攏潰兵撤離嗎?不知道能逃一個是一個嗎?”
被推倒的親兵。
快速恢複跪拜姿勢哭述道:“我家大人說無顏麵對府台大人,無顏麵對兄弟們的家人。”
解學龍冷笑道:“嗬…他維正是一死了之,他讓本官如何來收拾殘局。”
真在解學龍發火時。
一騎快馬,再次駛進大營。
門外親衛小聲彙報道:“府台大人,湖廣都指揮使章大人送來急信。”
等了很久。
解學龍才開口道:“拿進來吧!”
看著看著。
解學龍突然昏倒在地。
“府台大人,府台大人!來人啊,快來人啊…”
解學龍不知昏迷了多久。
待解學龍緩緩睜開眼睛,天色已黑。
“府台大人,府台大人…”
解學龍呆呆看著軍帳頂,看了很久,也不搭理眾將得呼喊聲。
章曠增!
好你個章曠增。
你想求死,彆搭上我江西團練,彆搭上我整個江西啊!
明知道山匪那種火炮威力巨大,卻藏著不報。
讓我江西團練四千精銳去送死。
山匪那種火炮射程不過百丈,大可退兵回去守住城池,等待朝廷應對之策。
現在江西團練儘數折損。
山匪若是攻城,哪有精銳官兵可以調動支援,哪有精銳官兵能與山匪野戰。
不行!
湖廣南部九府官兵折損殆儘,湖廣之事他解學龍已無力為天。
但江西各衛所主力還在,還能據城而守,等待朝廷對策。
解學龍強忍著收回苦瓜臉。
換上和藹的笑容。
轉頭對諸將道:“諸位擔心了。本官一時舊疾病發。”
“府台大人沒事就好,我數萬大軍,還靠府台大人主持剿匪大業了。”
“諸位先去大帳等候,本官隨後就到。”
送走諸將後。
解學龍又詢問了一番山匪動向。
得知章曠增部湖廣大軍,已被山匪儘數圍殲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