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眼神深切看向張鳳翼。
歎息道：“想我堂堂大明，坐擁四海，人才濟濟，確沒一人可為朕分憂，沒一人可剿滅西鄉山匪，立下這不世之功，封侯拜相。”
張鳳翼咽了咽口水。
小聲說道：“聖上！殿外跪著的大臣，已有上百。”
“大伴！傳令錦衣衛，將殿外大臣都趕走。”
王承恩愣了幾息。
便親自去向錦衣衛傳令。
驅趕上百大臣，這是個技術活。
既要把大臣們都趕走，還不能鬨出人命。
王承恩隻能親自去辦。
崇禎九年正月十五。
張鳳翼冒著天寒地凍，風雪交加。
終於抵達了建奴控製的軍事重鎮廣寧城。
“張大人一路辛勞，範某已在城裡備好酒宴，為張大人接風洗塵。”
張鳳翼看了留著尾辮的範文程。
拍著身上的雪花。
漫不經心說道：“我還以為範大人不會說漢話了，看來我這翻譯是白帶了。”
已在建奴手下卑躬屈膝多年的範文程，對於張鳳翼的語言挑釁。
隻是“哈哈”一笑。
說道：“城外冷，還請張大人到城內暖和暖和，若是貴使在城外凍壞了身子，我家大汗定會怪罪。”
“城就不入了吧！議和國書本官已帶來，還請範大人簽字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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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大明抽調大量邊軍南下剿匪。
進！
可伺機南下，劫掠人口錢糧。
退！
可向大明要些好處。
不論後續決斷如何，對後金都是百利無一害。
眼下大明既已屈服。
範文程也不希望節外生枝。
至於什麼兩國默認現有領土，互補攻伐。
騙鬼了。
彆以為他範文程不知道。
大明九鎮邊軍早就備好糧草軍需，隻待走個議和流程就可南下剿匪。
想打個時間差，打個後金整軍備戰的時間差。
範文程也說服了大汗，暫時按兵不動。
等明廷九鎮邊軍南下，與西鄉山匪交上手後。
再召集各路大軍，伺機而動。
謀取利益最大化。
待國書簽訂後。
範文程作揖道：“張大人，我家大汗計劃五月十五登基稱帝，不知張大人可否得空，前來賀拜？”
“張某看不得禿頂，看不慣鼠尾辮，聖上會另派重臣參禮。”
“聽聞西鄉山匪也是人人剃個禿頭，和尚差不得禿頭，不知真假？”
“西鄉山匪雖說禿頭，但還沒數典忘祖，背棄祖宗。”
範文程依舊保持微笑，毫不介意張鳳翼的嘲諷。
“聽聞西鄉山匪人人都是自生鳥銃，又有沒良心炮，匪兵兵威不可不大，如今我後金與大明是友邦，若是大明有需要，我後金定會鼎力相助。”
黃鼠狼給雞拜年。
建奴會有心幫大明？
不在背後捅刀子就不錯。
好在皇太極計劃五月份登基稱帝。
也就是說今年上半年，建奴沒精力調集大軍進犯大明。
隻是令張鳳翼沒有料想到。
建奴竟然對西鄉山匪情報，了如指掌。
張鳳翼實在是看到這鼠尾辮就惡心。
也不接話，也不客套。
直接上馬離去。
看著張鳳翼離去的背影。
範文程摸了摸胡須，對身後奴才說道：“通知介休範家，將明廷大軍調度、兵力情況等，悉數告知西鄉山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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