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在響破天際的擂鼓聲中。
德安城城東十幾裡外。
旌旗遮雲蔽日,一眼望不到儘頭。
哪怕兩軍相距離四五裡,空氣中也充滿著肅殺的氣氛。
晏羽閉目養神,靜坐在沙盤前。
通訊兵頻繁進出作戰室,彙報著各營連的位置。
“報告!張鳳翼派人來邀請,請校長乘船入太白湖一敘。”
有病啊!
大戰在即!
居然還搞主帥相聚,惺惺相惜那一套嗎?
來到明末兩年的晏羽,早就不再是那個傻乎乎的門窗安裝師傅。
晏羽緩緩睜開眼睛說道:“給張鳳翼回信,我不願見十萬人民血灑德安府,若他張鳳翼願歸降,可給他封個都長當當。”
“撲…”
聽到晏羽的諷刺,正在沙盤插旗的丁二狗,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歸降我漢家人民軍的腐明官員,不都是從都長做起嗎?”
丁二狗回道:“張鳳翼現在手握十幾萬大軍,腐明大半精銳都在張鳳翼手中,按理說校長該封他一個異姓王。”
“我現在都還是一個軍校校長,他還想要異性王,美得他了!”
“可校長這承諾也太小家子氣了!”
“這張鳳翼壞得很,大仗開打在即,這時邀我去湖中相聚,能有什麼好事?”
“兵不厭詐,估計張鳳翼對此戰也是沒啥信心。”
“各營連都就位了沒?”
“都就位了,隻是左右兩翼各隻有一個輜重營,張鳳翼的騎兵肯定會突襲我左右兩翼。”
“你擔心鐵蒺藜戰車頂不住?”
“畢竟鐵蒺藜戰車還未實戰過,要不把親衛團的炮兵連,都調到左右兩翼去?反正親衛團作為總預備隊,炮兵連估計也用不上。”
晏羽站起身來說道:“不折騰了!排兵布陣都花了大半天,再不開打,天都黑了。傳令!第六旅、第八旅所有紅衣大炮,朝官軍中路大炮陣地炮轟,為戰士們的平推,清除威脅。”
隨著晏羽的命令下達。
漢家人民軍第八旅重炮營27門兩千斤紅衣大炮。
第六旅、第八旅六個營屬炮兵連,108門五百斤紅衣大炮。
總計135門大炮,朝五裡寬的官軍中軍大陣,發起咆哮。
可憐!
張鳳翼的大將軍炮,最遠射程不過三裡,遠夠不到好家人民軍炮兵陣地。
隨著官軍前排數十門大將軍炮,被轟得七零八落。
號角聲在漢家人民軍大陣中響起。
第六旅一營一連。
第六旅一營二連
…
第六旅九麵連級旗幟,分成九個方陣。
每個方陣又分成五排,前三排是端著碎發槍的戰士。
第四排是推著九門沒良心炮的炮兵排。
還有第五排,後背背著燧發槍,手裡抱著沒良心炮炮彈。
在各連連長的帶隊下,向著官軍中軍大陣,踏著整齊的步伐走去。
又榮升為排長的歐陽新,正踏步在第六旅一營二連最前一排。
雖然前方的官軍大陣,厚得一眼看不到儘頭。
但已榮升為少校排長的歐陽新,絲毫不懼。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
歐陽新可清晰看見,對麵前排官軍開始騷動。
隨著一些身穿布甲,頭戴麵甲的騎兵,砍殺一些躁動的官兵後。
對麵騷動的軍陣,才稍稍緩解。
“轟轟轟…”
一縷縷白煙,在官軍大陣中升起。
哪怕是相距二百步。
一顆鐵球,還是砸中了歐陽新身旁的一個戰友。
這是虎尊炮,官軍的虎尊炮。
他娘的炮兵是怎麼轟的,還遺漏了這麼多虎尊炮。
在戰友的哀嚎聲,歐陽新也隻能心裡咒罵。
沒有連長的命令,沒人去敢去扶倒地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