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臉色染著緋紅，整個人縮在浴缸裡。
不知道是熱氣熏的，還是害羞了，耳尖都變成了粉色。
他小聲說。
“謝謝。”
林倦臉上露出笑意，摸摸他的頭。
洗完澡後，林倦幫他換好衣服，拿著乾淨的毯子蓋在他身上。
她找出吹風機仔細地給他吹乾頭發，防止頭疼。
吹風機是靜音的，吹出來的風熱乎乎的，女人的手指輕柔地幫他梳理頭發，很舒服。
他抱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薑湯，渾身變得暖洋洋的。
那個女人沒有這麼對待過他。
她認為他是和父親一樣的壞種，是毀了她半生的罪人，父親從來不過問他，還帶著幾分埋怨。
認為母親離開是他的錯。
那個女人留給他的，隻有一盆花，還有一個破舊的玩偶。
他突然覺得，要是此刻能一直蔓延下去就好了。
這就是溫暖嗎？
真好。
氣氛安逸下來就容易變困。
林倦將吹風機收好，就看見男孩困得眼神迷離了。
她小心地將他抱在床上，坐在床邊，幫他蓋好被子，把玩偶放到他懷裡。
男孩努力地睜開眼，伸手拉著林倦的衣服，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懇求。
“不要走，彆走。”
林倦躺在床上，摸摸顧景瑜的頭發，在他身邊躺下。
“好，我不走。”
男孩聞言，乖巧地閉上眼睡覺。
他淡色的頭發垂下，纖長的睫毛，就像是北國風雪雕琢的精靈。
她輕輕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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