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倦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渾身疲憊。
她看著正在整理文件的男人，他換了一身薑黃色的道袍，還換了一個紫色的小圓墨鏡。
倒是時尚的撞色搭配。
衣服依舊不好好穿著，袖口和褲腿都被挽上去，腳上的老北京布鞋換成了人字拖，還是亮粉色的。
多虧了一張出色的臉，不然這身穿搭簡直是災難。
真是受不了了。
林倦沒眼看地撇過頭。
她不知道第幾次後悔了，後悔跟著他下山，後悔被他騙著結婚，還開了事務所。
嘖。
第五甫玄隨意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整個人散發著愉快饜足的氣息，就像是吃飽喝足的小貓。
他看著大門，眼睛鎖定在時鐘上，嘴裡念叨著。
“哎呀，我的財要來了。”
過了一會兒，事務所的門被敲響了，男人賴在椅子上沒動。
林倦翻了個白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前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麵色蠟黃的女人，神色憔悴，眼神還帶著幾分不安。
林倦看著女人，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
“你好，請進。”
她將女人迎進門，眼神悄悄瞪著坐在椅子上沒個正形兒的男人，示意他收斂一些。
女人坐在沙發上，林倦給她倒了一杯熱茶，柔聲說。
“先休息一下吧，你看起來很累。”
女人抱著熱茶，適宜的溫度隔著茶杯緩緩傳遞到手指上，平複了她的焦躁不安。
那些雜亂的思緒也逐漸平複下來。
屋裡點著香，香燭的味道讓人心安。
女人整理了一下思緒，看著林倦和第五甫玄，慢慢開口道。
“兩位大師，我，我想請你們幫幫忙，幫幫我。”
“我的女兒，女兒她不對勁！”
“我懷疑，有臟東西搶了我女兒的身體。”
………………
按照女人的講述，她的女兒成績優異，乖巧懂事，完全是彆人家的孩子。
但是自從上了高中以後，就和變了個人一樣。
“成績下滑了，也不愛說話，整天關在屋子裡神神叨叨的。”
“有時候我抱怨幾句就會頂嘴，真不如原來懂事了。”
“我一個人拉扯她容易嗎，她爸跟小三跑了，我這麼辛辛苦苦，也不知道感恩！”
女人絮絮叨叨著，神情哪還有剛剛的憔悴。
眼角的細紋密集，將不滿和憤怒完全宣泄出來，緊緊握住手裡的杯子。
“一定是什麼不三不四的人帶壞了她，滿嘴沒有實話。”
“之前還裝作抑鬱症，我看啊，絕對是臟東西附身了。”
“小孩子哪有這麼嬌氣，哎呀都是慣的。”
女人的聲音也壓低了一些。
“不願上學，半夜還做出各種奇怪的事，有時候還莫名其妙地大叫，我看就是鬼上身！”
“有一次半夜我睡不著，醒來一看，她還站在我床邊，披散著頭發拿著刀呢，嚇死人了！”
女人聲音變得尖銳，還帶著毫不掩飾的恐懼，刺得林倦皺起眉頭。
林倦和第五甫玄對視了一眼。
男人把玩著臉上的小墨鏡，雙眼看著女人，露出油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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