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像一把匕首,狠狠紮進我的心臟,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和徹骨的寒意。我看著他眼中那片深不見底的荒蕪和自毀的傾向,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痙攣徹底停止了。我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心緒,沒有去反駁他的話,也沒有試圖用空洞的安慰去撫平他此刻的絕望。我隻是默默地、極其小心地蹲下身。
我避開他腳踝蹭破的地方,動作輕柔但堅定地,一手托住他的小腿肚,一手扶住他的膝蓋,小心翼翼地將那兩條沉重的、毫無生氣的腿,重新抬起來,輕輕地、穩穩地擺放在輪椅的踏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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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腿,如果不加以固定,總是會不受控製地向兩側滑落、撇開,呈現出一種無力而彆扭的姿態。
擺正後,我並沒有立刻起身。
我維持著半蹲的姿勢,雙手依舊輕輕環抱著他膝蓋下方的位置。然後,我做了一個我自己都沒想到的動作。
我微微側過頭,將自己的臉頰,輕輕地、帶著無限憐惜和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告,貼在了他鬆軟的大腿外側。我的額頭甚至能感受到病號褲下肌膚的微涼觸感。
涼亭裡很安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我抬起頭,目光清澈而堅定地望向他那雙充滿了震驚、茫然和尚未散儘痛苦的眼睛。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近乎霸道的溫柔:
“你不喜歡它們,”我清晰地、一字一頓地說,“我喜歡。”
我收緊了環抱他膝蓋的手臂,像是在宣示主權:
“你不要它們……”
我的目光牢牢鎖住他,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認真和不容抗拒的暖意:
“我要。”
我微微揚起下巴,像是在宣告一個不容更改的誓言:
“以後,你的腿,就是我的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江予安完全僵住了。他低頭看著我,看著我把臉頰貼在他最厭惡的肢體上,聽著我那些石破天驚、近乎“蠻橫”的話語。
他眼底翻湧的驚濤駭浪——痛苦、震驚、茫然、難以置信……最終,所有激烈的情緒,都像退潮般緩緩平息下去,沉澱為一種深沉的、難以言喻的動容。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次,似乎想說什麼,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那冰冷堅硬的堡壘,在我這近乎“不講理”的溫柔撞擊下,轟然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過了許久,久到風都似乎停歇了。
他才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近乎歎息的溫柔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伸出手。
那隻微涼、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帶著無限複雜的憐惜和一種近乎認命的縱容,落在了我的發頂。
他揉了揉我的頭發,動作比昨天在病房裡更加自然,也更加溫柔。指尖穿過發絲的觸感,帶著一種讓人心頭發顫的暖意。
然後,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種被深深撼動後的無奈和……幾乎要滿溢出來的心疼:
“林月……”
他頓了頓,看著我的眼睛,那裡麵清晰地映著他此刻的模樣。
“你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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