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城門口一陣騷動,一隊穿著更加精良、似乎是郡守府親兵的隊伍快步走了過來,為首的是一個穿著校尉服飾的中年軍官。他顯然認識那個錦衣公子,臉色一變,連忙上前:“趙公子!您這是…”
那趙公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指著季言的馬車,咬牙切齒道:“劉校尉!你來得正好!這車裡的人暗算於我!驚了我的馬,害我摔傷!快把他們給我拿下!”
劉校尉目光掃過季言他們的馬車,又看了看現場,眉頭微皺。他能混到校尉,自然不是傻子。趙公子的德行他清楚,多半是插隊惹事踢到鐵板了。但這趙家是郡城大族,郡守大人罩著,他也不敢得罪。
正當劉校尉為難,準備先例行公事盤問一下季言他們時,淩霜忽然再次睜眼,隔著車窗,淡淡地瞥了那劉校尉一眼。
沒有言語,沒有動作,隻是平淡的一瞥。
那劉校尉卻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渾身一僵,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直衝天靈蓋!
這股殺氣…絕非凡人所為!
是修真者!
在大胤,修真壁壘固然存在,但並非連“修真者的存在”都被抹除,僅從“存在修真者”這件事還是廣為人知的。
劉校尉瞬間做出了判斷,這車子裡坐著的人,絕不是他能惹!
開玩笑!那人一身護衛打扮,能讓修真者作為護衛的,都是貴不可言的人啊!就連郡守大人都惹不起,他是有幾個腦袋?
想通了這一點,劉校尉立刻換上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對著趙公子拱手道:“趙公子,此事發生在城門口,眾目睽睽,還需調查清楚。若是有人故意驚馬,下官定不輕饒!不過,眼下入城隊伍堵塞,不如先讓這位…車駕入城,稍後下官再詳細詢問如何?”
他這話看似公允,實則已經偏向了季言一方。先把人放進去,至於“稍後詢問”…那就有很多操作空間了。
趙公子一聽不乾了:“什麼?放他們走?劉校尉你…”
“趙公子!”劉校尉加重了語氣,同時暗暗使了個眼色,“郡守大人近日嚴令,不得在城門口生事,擾亂秩序!還請公子體諒!”
提到郡守,趙公子氣焰一窒,他雖然囂張,但也不敢明著違抗郡守的命令。他惡狠狠地瞪了季言他們的馬車一眼,撂下狠話:“好!很好!小爺記住你們了!咱們走著瞧!”說完,在護衛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牽著瘸馬,灰溜溜地從旁邊的小門先進城了。
劉校尉鬆了口氣,連忙揮手讓兵丁放行,並對季言他們的馬車客氣地拱了拱手:“幾位,請。”
車隊緩緩駛入城門洞,將剛才那場風波甩在了身後。
車廂內,張文柏拍著胸口後怕:“嚇死我了!剛才那家夥一看就不好惹!幸好…幸好沒事了。”他敬畏地看了一眼依舊閉目養神的淩霜。
李修文也鬆了口氣,低聲道:“看來淩霜姑娘…非同一般。”
丫丫則完全沒搞清楚狀況,眨巴著眼睛問:“哥哥,那個騎大馬的哥哥為什麼摔跤了呀?是馬不聽話嗎?”
季言:“……”寶貝妹妹,你這話問得可真是一針見血…但原因可能比你想象的更複雜一點。
他擠出一個笑容安撫丫丫:“嗯,大概是馬失前蹄吧。”
內心卻在瘋狂刷屏:
“失個屁的前蹄!分明是某位大佬彈了彈手指頭!淩霜姐姐,您老人家出手是不是太狠了點?雖然很解氣,但咱們是來考試的,不是來踢館的啊!”
“這下好了,還沒進城就先得罪了地頭蛇!‘趙公子’?聽著就是標準反派配置!這屆科舉副本的難度是不是又偷偷上調了?”
“不過…劉校尉那反應…淩霜剛才那一眼到底有多恐怖?隔著車窗都能把個校尉嚇成那樣?大佬您這‘死亡凝視’技能點滿了吧?”
“安全感是有了,但這麻煩也惹上了!果然,力量越強,責任越大…呸,是麻煩越多!我這苟道之路怎麼就越來越崎嶇了呢?”
他看了一眼身旁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淩霜,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有個超級能打的保鏢是爽,但保鏢太能打,動不動就秒殺全場,導致主人想低調都低調不起來,這也是一種甜蜜的煩惱啊!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季言揉了揉眉心,“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住處,安頓下來,然後全力備考。希望那位趙公子識相點,彆再來找不自在…不然,我怕淩霜下次彈的不是馬腿了…”
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本想夾著尾巴苟過鄉試,但身邊這位人形目光聚焦器,想不讓暗處的敵人注意到自己都難,此次鄉試怕不是要被迫在郡城掀起一陣腥風血雨的未來。
“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被動高調體質啊!”
季言望著車窗外郡城繁華的街景,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充滿槽點的歎息。
這郡城之行,注定不會太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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