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博基尼和瑪莎拉蒂這兩匹“神駒”的腳力,著實讓季言再次體驗了一把什麼叫“風馳電掣”。想當初他離京赴任河西,搭乘普通車馬,翻山越嶺,晃晃悠悠竟走了月餘,一路顛簸疲憊,與此刻的暢快截然不同。
如今歸心似箭,再加上座駕給力,僅僅用了八天時間,河西府的輪廓還沒在記憶裡淡去,京城那巍峨的城牆就已經遙遙在望了。
“嘖嘖,這速度,放在前世高低得算個超速行駛,罰單能貼滿擋風玻璃。”
淩霜騎乘著瑪莎拉蒂緊隨其後,清冷的麵容在疾風中依舊沉靜,隻有看向前方季言背影時,眼中才會掠過一絲極淡的柔和。
兩人沒有選擇驚動任何人,在淩霜的帶領下,通過一條極其隱蔽的渠道,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京城,徑直來到了蕭相府邸的後門。這裡早有蕭相的心腹暗衛接應,顯然蕭則誠早已通過自己的情報網絡知曉了他們的歸來。
“義父他知道我們要來?”季言有些驚訝於蕭相的消息靈通,他們一路疾馳,刻意避開了官道上的驛站,竟還是沒能逃過相府的眼線。
淩霜微微頷首,輕聲道:“我回到河西府第二天,便已通過密信傳訊報平安,順帶提及了歸京的打算。”
季言恍然,內心嘀咕:“原來如此!自家媳婦兒辦事就是靠譜!不過蕭相這暗衛係統效率真高啊,我們一路飆車都沒甩掉他們的眼線?還是說…相府在河西府也有釘子?大佬的觸手果然無處不在!”
淩霜在前帶路,季言緊跟其後,穿過層層疊疊的庭院,路徑迂回曲折,若非有淩霜帶路,極易迷失方向。穿過最後一道月洞門,淩霜推開了一間書房的書櫃,露出了通往地下的石階。
沿著石階往下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儘頭便是一間燈火通明的密室。密室內,陳設簡潔,一張紫檀木長桌居中,兩側擺放著座椅,已有三人等候在此。
正中主位,自然是當朝宰輔蕭則誠,他依舊是一身深色常服,麵容清臒,目光深邃如海,隻是眉宇間似乎比兩年前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疲憊,但此刻看向季言和淩霜的眼神,卻帶著難以掩飾的欣慰與激動。
左側,坐著麵容嚴肅、氣質剛直的崔衍,如今他已升任刑部尚書,官威更盛,但那“鐵麵判官”的氣質絲毫未改,此刻雖努力維持著嚴肅,但微微顫抖的指尖還是泄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右側,則是那位帥得依舊慘絕人寰的修仙大佬歐陽明。他依舊是月白長衫,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仿佛對什麼都漫不經心,但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在掃過淩霜和季言時,卻驟然亮了一下,閃過一絲訝異。
“義父,師父,崔叔。”淩霜進入密室,對著三位長輩恭敬行禮,清冷的聲音裡難得地帶上了幾分孺慕之情,身形微微前傾,姿態端莊。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蕭則誠率先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他起身虛扶了一下,目光在淩霜和季言身上來回掃視,確認他們安然無恙,這才真正鬆了口氣。天知道這兩年,他表麵鎮定,內心承受了多少煎熬。
左側是如今已升任刑部尚書的崔衍,依舊是那張“鐵麵判官”般的嚴肅麵孔,但看到淩霜完好無損地站在前麵,他再鐵的麵也都融化了。
歐陽明則笑眯眯地:“看樣子不僅全須全尾地回來了,似乎還得了不小的機緣?氣息凝實了不少。”
季言見三位大佬終於注意到自己,連忙上前一步,整了整衣衫,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禮:“學生季言,見過蕭相、崔尚書、歐陽先生。兩年未見,三位長輩風采更勝往昔,學生……”
他話還沒說完,站在一旁的淩霜已是秀眉微蹙,清冷的目光掃了過來,伸出纖纖玉手,精準地揪住了他的耳朵,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他齜牙咧嘴。
哎哎!疼!媳婦兒,輕點,輕點!耳朵要掉了!”季言猝不及防,誇張地叫了起來,方才那點強撐起來的一本正經瞬間破功,狼狽不堪。
淩霜沒有說話,臉上表情依舊平淡無波,看不出喜怒,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持,手上的力道又微微加重了幾分。
這一幕落在三位大佬眼中,神色各異。
蕭則誠先是愕然,隨即失笑搖頭,眼中滿是看小輩玩鬨的慈和,顯然對淩霜這般“管教”樂見其成。
崔衍那張萬年不變的“鐵麵”上,嘴角幾不可查地抽動了一下,似乎想維持嚴肅,但又覺得眼前這場景頗為有趣,最終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哼,彆開了視線。
歐陽明則是毫不客氣地“噗嗤”笑出聲來,饒有興致地看著季言齜牙咧嘴的模樣,扇子搖得歡快,就差沒鼓掌叫好了。
媳婦,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淩霜見他認錯態度良好,這才鬆開了手。季言揉了揉被揪得發紅的耳朵,趕緊轉向三位大佬,重新躬身行禮:“小侄季言,拜見義父、師父、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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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淩霜再次開口,聲音依舊平靜:“義父、師父、崔叔,我與季言,在福地度過九十餘年,心意相通,已結為夫妻。未及稟明長輩,擅作主張,請義父、師父、崔叔責罰。”
說著,她便要跪下請罪。
蕭則誠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她,佯怒道:“這是喜事!何罪之有!快起來!”他臉上滿是真切的笑意,“霜兒你能找到心儀之人,義父高興還來不及!言小子雖然有時跳脫了些,但品性、能力皆是上上之選,英雄出少年,將你托付給他,我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