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的剛果沙漠，旱季的陽光把沙粒曬得發燙。魯迪的辦公桌上，攤著兩份文件：一份是坦桑尼亞邊境布防圖——標注著三個正規軍哨所，配備機槍和裝甲車，士兵都是經過訓練的正規軍，比讚比亞的雜牌軍強十倍；另一份是金沙會的財政賬本，李老頭用紅筆在“儲備金”一欄畫了個大叉，旁邊寫著“僅餘3萬美元、200袋麥子”——上次收讚比亞掏空了暗網利潤，這次要動真格，隻能啃老本。
“執行長，坦桑尼亞不好搞啊。”李老頭站在桌前，手裡攥著算盤，手指都在抖，“他們的哨所一天三換崗，士兵帶著夜視儀，咱們的巡邏隊靠近不了；而且他們跟莫桑比克的關係好，真打起來，莫桑比克可能會幫他們。”
魯迪沒看賬本，手指劃過布防圖上的“馬魯古哨所”——離金沙會最近，也是防守最嚴的。“不好搞才要搞。”他抬起頭，眼裡滿是偏執，“讚比亞是軟骨頭，坦桑尼亞是硬骨頭，啃下來，金沙會才能真正在沙漠立足。財政的事不用你管，我有辦法。”
他所謂的“辦法”，就是掏空家底。當天下午，魯迪召開秘密緊急會議，宣布“動用所有儲備金、暗網貿易利潤，甚至用沙東市的儲備糧換武器，雇傭大批雇傭軍分批次多方向襲擊騷擾坦桑尼亞”，親信們一片反對——有人說“糧食不能動，百姓要吃飯”，有人說“雇傭軍不可信，會反咬一口”，連一直支持他的阿力都猶豫：“執行長，咱們隻剩這點家底了，萬一輸了，金沙會就垮了。”
“輸不了。”魯迪拍著桌子，銅章在桌上跳了一下，“坦桑尼亞再強，也架不住多線騷擾；雇傭軍再貪，也抵不住美元的誘惑。我已經讓老周聯係了莫桑比克、烏乾達的武裝，他們要價5萬美元，幫咱們在坦桑尼亞邊境打遊擊——隻要把他們拖垮，失地就回來了。”
陳默知道他們在秘密開會，通過娜姆傳了話：“希望執行長彆動儲備糧，彆讓雇傭軍太過分，見好就收。”魯迪表麵答應，轉身就讓親信把沙東市的50袋儲備糧運到邊境，跟烏乾達武裝換了5杆機槍、200發子彈，轉交給了其他國家的雇傭軍，並用一部分武裝了自己的親信部隊。——他知道，陳默的底線是“彆餓肚子”，50袋糧夠百姓撐一陣，先把眼前的事辦了。
2008年6月的坦桑尼亞邊境，槍聲成了日常。莫桑比克被魯迪雇傭的雇傭軍——一群穿著破爛迷彩服、背著舊槍的亡命徒，在魯迪的指揮下，開始了“遊擊騷擾”：半夜偷襲馬魯古哨所的補給車，搶走糧食和子彈；白天在公路上埋簡易炸彈，炸斷坦桑尼亞的運輸線；甚至偽裝成牧民，混進邊境村莊，偷換哨所的崗哨記錄，讓坦桑尼亞的士兵換崗混亂。
“執行長，昨天他們炸了一輛卡車，搶了30袋麥子、5箱子彈！”雇傭軍頭目通過衛星電話彙報，聲音裡滿是興奮，“坦桑尼亞的人快瘋了，調了一半兵力去守運輸線！”
魯迪坐在辦公室裡，一邊咳嗽一邊記錄——最近總覺得胸口悶，咳嗽時還帶著點血絲，索菲亞讓他去看老郎中，他總說“等收了失地再說”。“繼續炸，彆停。”他對著電話說，“重點盯馬魯古哨所，把他們的水罐炸了，讓他們沒水喝。”
雇傭軍果然照辦。7月初，馬魯古哨所的水罐被炸毀，坦桑尼亞的士兵隻能去幾公裡外的河邊取水，來回要走兩小時，士氣大跌。魯迪趁機讓情報組的人混進取水的隊伍，偷偷在水裡加了少量瀉藥——不是致命的，卻能讓士兵腹瀉，失去戰鬥力。
就在魯迪覺得勝券在握時，傑克突然來了。他開著裝甲車，直接衝進陳默市的元老院，找到魯迪，把一份《國際法公約》拍在桌上：“魯迪！你這是違反國際法！雇傭軍襲擊主權國家哨所、投毒，要是被聯合國知道，金沙會會被列為‘恐怖組織’！”
“我沒投毒，隻是讓他們拉肚子。”魯迪冷笑，“我也沒主動進攻，是坦桑尼亞占了我的地，我隻是‘收複’。”
“收複？用雇傭軍？用瀉藥？”傑克氣得發抖，“你知不知道坦桑尼亞已經向剛果政府軍求助了？要是政府軍來了，金沙會這點人，不夠打的！”
“他們不會來。”魯迪說，“剛果政府軍在南部平叛，沒空管邊境的事。傑克，你彆多管閒事，這是金沙會的事。”
傑克看著魯迪偏執的臉，又看了看他蒼白的臉色、咳嗽時顫抖的肩膀，突然覺得陌生——這個以前跟著他學打槍的年輕人，現在為了權力，什麼都敢乾。“我是為了你好。”傑克最後說，“彆把自己和金沙會都毀了。”
傑克走後，魯迪把《國際法公約》扔在地上，繼續指揮雇傭軍。他知道傑克說得對，但他停不下來——收複坦桑尼亞失地，是他證明自己的最後一步，哪怕賭上金沙會的未來，他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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