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17日,沙中市執行長官邸,會議室。
石頭帶著熱列茨以及露西,一同列席這次執行長辦公會議。三人臉上都帶著熬夜留下的濃重黑眼圈。石頭將一份厚達四十頁、封麵印著坦桑尼亞和金沙兩地代表旗幟的訪問規劃書,放在了保羅的沙棗木辦公桌前。
“執行長,這是我們和坦桑尼亞大使擬定的,關於姆貝基總統訪問金沙的詳細規劃。包括機場安保、軍工合作、貿易協議以及城市參觀路線。”石頭聲音沙啞,帶著壓抑的疲憊。
保羅沒有怎麼去翻閱那厚厚的文件。他雙手交疊放在桌上,眼神銳利而充滿審視地盯著石頭,仿佛在看一個挑戰自己權威的對手。
“石頭委員,我看到了這份報告的概要。首先,我必須提出質疑,”保羅的聲音沙啞而高高在上,“姆貝基總統此次訪問,你安排姆貝基總統和陳默總統進行三次會麵?而我這個主管行政的執行長,隻安排了兩次?你作為外交委員,難道不懂外交禮儀的嚴肅性嗎?行政首腦是我的職權,而不是陳默總統的職權!這次訪問既然是聚焦於兒童節以及兒童保護的,那麼我們執行長官邸的優先級就必須高於總統府!”
石頭心中一凜,他知道保羅在乎的不是會麵次數,而是雪恥的機會和行政大權的威嚴。
“執行長,您誤會了,”石頭趕緊辯解道,“這三次會麵是姆貝基總統的私人意見。姆貝基總統與陳默總統是生死之交的戰友,他們希望借此機會在總統府的餐廳和草坪散散步,敘敘舊,聯絡聯絡感情。這不涉及任何行政事務,而關乎兩位老一輩領導者的私人情誼。”
保羅猛地一拍桌子,將他麵前的水杯都震得跳動了一下。他那份被壓抑已久的屈辱和對“雪恥”的執念瞬間爆發。
“私人情誼?我保羅和姆貝基總統,難道不是私人情誼嗎?!”保羅怒吼道,“剛果之戰後,我隨陳默總統一起並肩戰鬥,我還當過金沙駐坦桑尼亞首任大使!我還在就職執行長的時候,接見了坦桑尼亞的代表。前幾年,在我擔任外事商貿負責人期間,我曾經與姆貝基總統的代表多次交涉外貿訂單。為什麼我不能與姆貝基總統多次會麵?為什麼你用父子關係,來僭越我的行政權?!你這是在公報私仇,石頭!”
石頭強壓怒火:“執行長,我已安排了您和姆貝基總統的兩次正式會麵,並在訪問間歇中安排了私人交流時間。這完全符合國際發展主流的慣例。”
就在這時,線上接入的蒙塔市長抓住機會,立刻添油加醋,將矛頭指向了熱列茨和露西。
“執行長,請允許我插一句,”蒙塔的聲音帶著一種充滿煽動性的忠誠,“這份所謂的訪問計劃的製定,我作為沙東市市長,作為核心管理層的一員,竟然毫不知情。石頭委員、熱列茨市長和露西市長,他們三人秘密見麵,關起門來製定這種最高級彆的訪問和接待計劃,這暗含陰謀!這明顯是小圈子主義,是排擠執行長您和我們這些忠誠的變革者!他們在用製度來綁架您的行政權威!”
蒙塔的話,如同最鋒利的匕首,直接刺中了保羅內心最敏感的神經——他害怕被索菲亞的“舊班底”架空。
會議室內的氣氛降至冰點。保羅臉色鐵青,他看著石頭、熱列茨和露西,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警惕和被背叛的偏執。
他沒有當場表達意見,而是猛地站起身,身體靠在會議室角落的牆上,手裡緊緊攥著那杯溫熱的駱駝奶。
“夠了!”保羅的聲音沙啞而決絕。他沒有批準那份計劃,也沒有對蒙塔的指控進行回應。他隻是對著三人,緩緩拋出了一句命令:“這份計劃,下次執行長辦公會議再談。今天的會到此為止!”
保羅憤然離場,留下石頭、熱列茨和露西,幾人獨自麵對著蒙塔在屏幕那頭得意洋洋的笑容,以及那份被最高行政權力強行擱置的訪問規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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