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先生!”司機語無倫次,聲音沙啞,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恐慌:“您您快救救熱列茨市長!”
娜姆夫人趕緊走上前,試圖安撫他:“孩子,你先喝口水,慢慢說”
“娜姆夫人!我沒空喝水!”司機猛地擺手,他對著陳默總統,幾乎是以哭腔,語速飛快地彙報:“熱列茨市長在中央大道被應急管理總部的警衛攔下了!應急管理總部的人,他們奉保羅執行長的命令,把市長從專車上帶走,帶進了應急管理總部的專車!熱列茨市長命令我,立即將車開到總統府,向您彙報!”
“熱列茨市長他他正在組織沙西的工人,和露西市長,一起遊行,抗議保羅執行長切斷全國通訊和網絡!但是保羅的人提前知道了!熱列茨現在被保羅帶走了!”司機喘著氣說到。
“這還了得!”
陳默總統猛地一拍桌子,那張沙棗木桌子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他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裡,此刻燃燒著滔天的怒火。保羅的行政暴行,已經徹底觸碰到了陳默的底線。
陳默站起身,那份屬於金沙最高統帥的完全威嚴,瞬間充滿了整個客廳。他看向司機,眼中充滿了探究。
“他們帶走熱列茨的名義是什麼?”陳默聲音緩慢,卻充滿了力量。
“他們他們說熱列茨市長煽動群眾,破壞社會安全,涉嫌行政不作為”司機顫抖著回答。
陳默總統長歎一口氣,那份憤怒和威嚴,再次被他強行壓製下去。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此刻閃爍著複雜的計算。如果他公開駁斥保羅的行政權威,立即派遣總統衛隊或正規軍去執行長官邸帶走熱列茨,那麼在國際社會和金沙民眾麵前,就等同於公開的軍事政變。這將徹底摧毀索菲亞,這位前執行長曆時三年建立起來的製度化基石。
“不能讓保羅抓住把柄,不能因此讓金沙的製度化建設功虧一簣。”陳默在心中告誡自己。
陳默思考良久,他重新坐回沙發上,那份屬於金沙精神領袖的沉穩與製度的堅守,再次占據了上風。
陳默總統語氣緩慢而莊重,如同在下達一份刻在再生鋼板上的最高指令:
“現在熱列茨是軍隊的副統帥代管金沙的軍務指令。我們雖然尊重,執行長和應急管理總部的行政調查權,但”
他頓了頓,語氣堅定,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製度的權威和智慧:
“但是,熱列茨,他作為軍隊副統帥仍然在職,所以我們保護熱列茨也是必須的這是完全符合程序的”
陳默總統的話,如同最精準的戰術部署,瞬間將保羅的行政暴行,納入了製度的框架之中。
陳默說罷,他拿起桌上的紅色軍用專線電話,撥通了沙中空軍基地的獨立線路——在熱列茨代管軍務後,沙中空軍基地,是陳默總統最信任,也是金沙最能快速反應的的軍事力量核心。
“我是陳默!”陳默總統的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命令,沙中空軍基地迅速集合!派遣二十名精乾人員以保護熱列茨副統帥為由進入執行長官邸”
他對著電話那頭的部隊,再次重申了紀律和底線:
“我們應該重申,我們尊重保羅執行長和金沙應急管理部門的調查權!二十名精乾隻在熱列茨身邊保護”
陳默總統的目光銳利,如同看穿了保羅的行政陰謀。
“絕不參與和乾涉執行長調查!不能給保羅任何口實!”
電話那頭,沙中空軍基地的回複聲音如同鋼鐵般堅硬:“明白!總統先生!保證完成任務!”
陳默掛了電話,他疲憊地靠在沙發上,深深歎了口氣。他知道,這場圍繞行政權力展開的鬥爭,已經徹底白熱化。他需要立即將熱列茨從保羅的行政的陷阱中,再次拉回到自己的軍事的保護傘下。
2013年7月1日,早上九點整。沙中市,執行長官邸。
執行長官邸深處,那間被保羅執行長用公款緊急購置的、九個奢華真皮座椅組成的私人電影放映室,此刻顯得異常陰沉。
放映廳裡,彌漫著進口皮革和陳舊煙草的焦躁氣味。保羅執行長,此刻正在穿著他那件略顯褶皺的深灰色西裝,像一尊被抽去了魂魄的泥塑,獨自坐在沙發中央。
這時,應急管理總部的警衛將熱列茨帶了進來。熱列茨那份工業總工的沉穩與威嚴,與這片充滿行政奢靡感的空間,形成了荒謬而強烈的對比。
保羅抬起頭,看著被帶到自己麵前的前學生、現行政死敵——熱列茨。他那張充滿血絲的臉上,此刻擠出了一個自嘲式的、近乎扭曲的笑容:
“熱列茨,我的好徒弟”保羅的聲音沙啞,帶著壓抑到極致的諷刺:“你真的以為你可以瞞天過海,用你的軍事專線,調動你的沙西工人和露西,企圖包圍執行長官邸?你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這麼大規模的人員調動,你當我執行長官邸和應急管理總部眼瞎麼?”
保羅猛地站起身,身體前傾,那份屬於最高行政首腦的威嚴與偏執,如同火山爆發後的岩漿,沉重地碾壓著熱列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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