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15日,美國,戴維營。巴爾的摩附近的山風,帶著盛夏特有的濕熱,吹拂過這座掩映在林木間的總統休假地。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焦香和新剪草坪的清新——總統剛從紐約的慈善晚宴趕來,正打算享受一個難得的午後假期。
總統穿著一件休閒的卡其色短袖襯衫,戴著墨鏡,手裡拿著一根高爾夫球杆,正對著官邸後方的草坪輕輕揮杆。他的私人助理和國務卿站在不遠處,神情肅穆,與周圍的度假氛圍格格不入。
“告訴我,國務卿,”總統放下一杆,球在草坪上滾動,語氣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耐煩,“我剛收到的報告已經寫得很清楚了,老周,那個蠢貨商人已經死了。但是,為什麼我隻收到了老周的死亡報告?難道非洲那個沙漠小國的保羅執行長,有什麼起死回生的技術?為什麼我還沒有收到保羅的死訊?”
國務卿走上前,他穿著一身筆挺的深色西裝,仿佛將白宮的冷酷帶進了戴維營的休假氛圍。他將一個薄薄的加密文件夾遞給總統,聲音沉著而冷靜,帶著官僚體係特有的精密:“總統先生,老周的死已是既定事實,但我必須向您彙報,我們對金沙地區行政首腦,保羅的清除計劃,失敗了。”
總統的墨鏡下的眉頭猛地一皺,他接過文件夾,卻沒有立刻打開,而是轉身走向了休息區的遮陽傘下。
“失敗?”總統的聲音拔高,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我不是已經派了最好的資源去執行這次‘外科手術式的金融打擊’嗎?那個姓周的華人富豪,他不是死在國際酒店的宴會上了嗎?為什麼在他身邊的保羅卻安然無恙?”
“是的,周的清除行動完美執行,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溯到我們的證據,凶手也及時自儘。我們的情報顯示,這次精準的刺殺已經給金沙造成了巨大的金融恐慌和政治混亂。”國務卿確認道,他指了指草坪,仿佛那場血腥的暗殺隻是一場普通的高爾夫球賽,“但很遺憾,您的主要目標,金沙的執行長保羅,在最後一秒被他的工業負責人熱列茨用身體護住,保羅隻受了皮外傷,熱列茨受了重傷。現在國際新聞都已經報道了,熱列茨在醫院進行搶救,保羅則安然無恙,並利用事件的影響力,開始嘗試穩定金沙的行政係統。”
總統猛地將手中的高爾夫球杆扔在地上,球杆落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拿起桌上冰鎮的檸檬水,一口氣喝了下去,那份怒火被冰冷的水壓製,卻仍在胸腔裡燃燒。
“荒謬!這種低級的失誤!這幾乎是在侮辱我們在國際上的情報能力!”總統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嚴,如同風暴前的海嘯,“國際新聞現在都在報道這次襲擊是我們歐美的金融力量針對金沙的恐怖謀殺,他們已經將坦金銀行的金融擴張,包裝成了一場爭取‘非洲經濟自主’的悲壯鬥爭。現在,那座該死的坦金銀行,反而成了非洲團結的象征!”
國務卿保持著沉默,等待著總統的下一步指令。
總統慢慢走到遮陽傘下,他開始在遮陽傘下來回踱步,他的目光銳利而充滿政治家的冷酷計算。他知道,現在已經不是爭論失敗原因的時候了。金沙的行政係統,雖然被保羅這個行政瘋魔搞得一團糟,但卻在生死關頭展現出驚人的韌性。特彆是這件事情可能會引得陳默總統的軍事係統介入,如果真是這樣,相反這次失敗的刺殺,反而促進了金沙的政權穩定。
“既然我們已經選擇了完全打擊金沙的金融獨立,”總統的聲音變得冰冷而果決,如同來自地獄的判決,“那麼,我們就必須徹底清除坦金銀行這顆毒瘤。金沙可以有自己的礦產,可以有自己的工業,但絕不能擁有一個獨立於我們的金融係統!非洲的金融規則,由我們製定,而不是由幾個非洲小國來挑戰!”
總統停下腳步,目光鎖定在國務卿的臉上,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最高權威:“國務卿,我們是時候啟動新的計劃了,就起名叫做‘金融滅絕’計劃吧。給非洲開發銀行afdb)發去指令,讓他們宣布,所有與坦金銀行有任何合作意向的非洲國家和國際機構,都將被視為與美國為敵,都將麵臨最嚴厲的金融審查和貸款緊縮。我要讓保羅清楚,他敢用金沙的國運來雪恥,那我就讓他和他的坦金銀行,徹底在金融市場上蒸發,讓他們在非洲的經濟地圖上,找不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他猛地走到桌邊,拿起那條連接五角大樓的加密通訊專線電話。
“接通國防部長和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現在,立即開始製定‘金融滅絕’行動,我要親自聽取行動簡報。”
總統的聲音裡充滿了殺伐果決的威嚴:“既然我們已經付出了血的代價,那就讓金沙知道,惹怒美國的下場。我要在軍事和金融上,對保羅和金沙的金融獨立妄想,進行一次徹底的、毀滅性的清算。”
2013年7月16日,沙中市,金沙國際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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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幾天前的暗殺事件後,這裡氣氛凝重。重症監護室外,布朗教授,這位聯合國派遣的專家、金沙衛生係統的最高權威,此刻正穿著他那件一塵不染的白大褂,疲憊地站在走廊裡。他的身旁,露西市長,這位沙西的“民生之翼”,眼眶紅腫,正緊緊靠著牆壁,手裡拿著熱列茨的病曆。
熱列茨已經蘇醒。
布朗教授從醫院窗戶看到保羅執行長的隨行車隊抵達醫院,趕緊下樓迎上前去。
“布朗教授,熱列茨的情況怎麼樣?”保羅執行長穿著一件嶄新的深灰色西裝,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雖然臉色疲憊,但努力維持著最高行政首腦的體麵和威嚴。他的身後,陳默總統和娜姆夫人正在手挽著手,緩步進入走廊。
布朗教授將保羅和陳默帶到一旁的休息區,語氣沉重而專業:“總統先生,執行長閣下,熱列茨市長萬幸,子彈避開了脊柱和重要器官,沒有生命危險。但情況不容樂觀,他失血過多,且子彈擦傷了肩胛神經叢。他現在四肢和脊椎正常,但身體受損嚴重,肩膀的神經還在恢複。我擔心他長期背部的感知神經會有後遺症,背部皮膚會一直有發麻和發癢的灼燒感。短時間內,他必須臥床靜養,不能進行任何劇烈活動,更不能參與行政或軍事事務。”
露西聽完,眼淚再次湧出,她走上前,對著陳默總統低聲哭泣:“總統先生,熱列茨他……他太累了,他不能再為金沙操心了。他救了保羅執行長一命,他已經為金沙風險出了他的一切,他需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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