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麼一邊聊著一邊吃著。
“唉,老同學,你店子開在哪?等下帶我去看看。”
王建民灌了口啤酒說道。
“還沒定,今天看了幾個地方,都不滿意。”
沈山河說完,也灌了口酒。
“想要個什麼樣的?跟我說說,不是我吹,這一整條街有幾隻公螞蟻幾隻母螞蟻我都知道。”
王建民吹上了。不過這鎮上他確實應該熟,王大爺說過他成天就在這些地方鬼混。
“位置偏點倒無所謂,主要是場地要夠大。”
沈山河說道。
“這樣啊。”
王建民沉思了一下,
“前頭有個旱冰場,以前是供銷社的庫房,開始紅火了兩年,現在外出的年輕人人越來越多,除了年節,生意慢慢不怎麼樣了,我經常在裡麵玩,前兩天還聽到老板說不想開了要外出進廠打工去,咱們吃完飯一起去看看。”
“那太好了,感謝老同學。”
沈山河舉了舉手中的啤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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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乾一個。”
“彆急著感謝,兄弟我想跟你商量個事。”
王建民收起臉上慣有的笑容,慎重的說道
“我呢,家裡人成天說我不務正業,恨鐵不成鋼,我又不想進廠去做那種朝九晚五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枯燥工作,我想跟著你一起乾,你負責製作,我負責買賣,你有技術,我呢出租金,兩人四六開,你六我四,怎麼樣?”
“怎麼想著和我做生意,我自己都沒底,你不怕錢打了水漂啊?”
沈山河也正兒八經的問道。
“你是什麼樣的人,初中三年我基本上了解了,沒太大把握的事不會乾,也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而且我家老爺子也看好你,就說你願不願意帶兄弟一起玩吧?你開個店又要自己做又要賣,一個人肯定不行的,雖說你爸也能幫個手,但也隻能應個急,家裡還有一攤子事。再說開你這種店,三個五個人都不嫌多。我呢,你也知道,雖然愛玩了點,但也不是那不靠譜的人,而且嘴皮還算利索,正適合談生意,大家也算知根知底的,賣個東西買個材料咱在行,決不差你的事。你看咋樣?”
王建民滿眼期待,他早想著自己開店當老板,隻是要家裡掏本錢就得先過他爹媽那一關,什麼歌舞廳錄像店他們總覺得不是啥正經玩意所以毫無興趣,自然不願意砸錢出來讓他折騰。而王建民除了這些也想不清自己還能乾點啥。賣衣服鞋子嘛,大都是些女孩子在乾,還早就爛大街了。其他的要麼沒有門路要麼沒有渠道,整天瞎逛。現在正好,這一行他爹娘老子心裡也有點數,家裡的木材啥的也能用得上,關鍵是老爺子看好眼前這人,家裡那一關絕對能過。王建民越想越覺得這是自己時來運轉的天賜良機。
還彆說,機遇這東西其實人人都有,但能隨手抓住的卻沒幾個,眼光,魄力那也不是說有就有的。天上彆說餡餅,啥玩意兒都有可能掉,是禍是福就看你的眼光和當機立斷的選擇。
沈山河沉思了一陣,他覺得王建民的話確實有道理,他自家人知自家事,做生意主動與人溝通他真不擅長,他爸跟他一樣也不行,他媽也是個直筒子,你叫彆人三毛二毛的和她掰扯半天試試,弄不好一巴掌就呼上去了。
重要的是,他爺爺當初的那場款待,那時的自己不也如眼前的他一樣渴望融入到生活中去。
“行。”
沈山河一錘定音,自己的錢自己的事,人也是知根知底的,這點主他還是做得的,也不用回家開個會研個究啥的。何況是有人上趕著送人送錢。
“咱吃完飯就去看看,滿意的話今天就定下來。來,喝酒,祝咱們生意興隆,鵬程萬裡。”
“好,謝謝哥,以後你就是我哥,你說往東我決不往西,你說攆狗弟弟我決不會趕雞。”
王建民嘴皮子確實夠用。
人生就是這樣,一路上有時隨意的一步,卻不知不覺就決定了許多的人和事。毫不在意下的機緣巧合卻是成敗的關鍵,所謂七分在手,三分靠天。
吃飽喝足,兩人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一起去找溜冰場老板。一路上王建民操著不著調的閩南語吼著《愛拚才會贏》,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大餅,愛餅才會贏……。”
這時候的沈山河才突然明白自家老媽為什麼喜歡呼人後腦勺,那是真忍不住啊。
溜冰場生意確實不怎麼樣,沈山河兩人進去就隻見幾個爆炸頭,花襯衫的小年輕正在窗邊看街上的美女,見了王建民揮手打著報呼,顯然都是老熟人了。
場地不小,三百多平,外麵還有二百多平的場地。寬寬鬆鬆,雖不當街,但隔著上午沈山河看過的一個要出租的賣衣服的店子不遠,兩個一起租下來,這裡做好放那裡賣,妥妥當當。
王建民上去每人派了根煙,打屁聊天幾句,問道“周扒皮呢?”這裡的老板平時比較苛刻,大家夥私下都這麼叫他。
兩人找到老板,客套了幾句,沈山河就說明了來意。老板本來想裝出一副不情不願的小媳婦樣,奈何王建民熟門熟路,進來就給他扒了個精光,老板還待反抗一二,又被他那張抹了油的嘴侍候得欲仙欲死。最後雙方以一仟元一年的價格達成協議,租金一年一結,暫定五年。
隨後兩人又在附近找到臨街的一間原來開服裝店的一間鋪子,這地界稍邊了點,鋪子也沒掛出租的牌子,要不是王建民帶著,沈山河絕對找不到。
兩人找過去,沒找到老板,但委托了負責的人,一番商討,最後以六百元一年的租金拿下,同樣一年一結,五年起步。
本來都是口說為準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而且說開來,或長或短,曲裡拐彎,多少還都能扯上那麼點關係。不過沈山河還是堅持寫了份租讓協議,簡簡單單,記載了一下時間,地點,人物,事由。聊勝於無,倚仗的依舊是人性。主要是給王建民拿回去給父母過眼。即是安他們的心,也有先斬後奏的意思。
待得一應手續齊全,其實也就草簽了個租讓協議,什麼營業執照,衛生許多,消防證件一概不管,到時候他們自然會找上門來再說不遲,這是那時通用的作法,先上車再買票。然後沈山河與王利民便在街頭分道揚鑣,一個回去湊錢,一個回去收拾家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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