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河就尷尬了，想著今天還巴巴的跑去跟人家說問題不好解決，要是讓人家知道是這麼回事，還不懷疑他的智商。
“那你們剛才說問題解決了，是怎麼解決的。”
王建民不再糾結，重續開始的問題。
“陶麗娜說政府家屬樓多的是空房子。”
沈山河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是這東西不爭氣，還吹噓自己街上的螞蟻都知道公母。
“額，沒事誰跑那裡麵去。”
王建民懂了沈山河眼神的意思，辯解道。
“那現在到底選擇那個方案？”
“看人家自己的意思，住這裡的話依舊可以包吃包住，但要幫忙做個飯搞個衛生。到時候我媽和你媽也可以輪流回去打打招呼。”
兩人聊上了正題，沈山河是真不想用陶麗娜的人情。
陶麗娜終究沒有聽到王建民的糗事，當她與小妮子眼巴巴的問沈山河要說王建民什麼糗事時，沈山河一句“沒有，我騙你們的。”換來兩人一通小拳拳。
天色漸漸暗了，陶麗娜要回去了，臨走時跟沈山河說了明天再來。她是越來越覺得跟沈山河在一起很輕鬆很真實，因為她知道沈山河不圖她什麼，隻是單純的把她當老同學，她爸是誰影響不了他，當然必要的時候他或許會倚仗她爸，但他也隻會暫時借一借力，有機會他一定會還。他平時或許也會扯一扯大旗，但那也是在客觀事實的基礎上利用一下彆人自以為是的心理，他自己從不會在彆人麵前吹噓。在他麵前她不需要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繃著個臉裝什麼，她可以由著自己的天性想怎樣就怎樣。
第二天是一年中小鎮的最後一場趕集了，外地的小商小販基本沒有來，街上的店鋪也關了不少。
沈山河兩人一早起來又把街道上的積雪清了一下，小鎮街道不長，加上也有許多街坊鄰裡一起，而且晚上再沒下雪，所以基本上就是走了個來回。
陶麗娜來得也挺早，估計吃過早餐就來了。
沈山河把她同學要的玩意都給了她，也讓她不用給錢了，說讓她把同學該給的錢自己收著，隻要她能收到，想怎麼收就怎麼收，想收多少就收多少。
陶麗娜想想，覺得挺有意思，也沒矯情。他知道沈山河是在還她想辦法找房子的人情。
沈山河確也有此心思，不管最後彆人怎麼選擇，陶麗娜的忙幫沒幫上，人家隻要有這份心、有了實際的行為，那就是人情。至於最終你有沒有受那是你的問題，並不能因此而抵消人家的情誼。
沈山河也不會無緣無故送關係不夠的人任何東西，除非是那些傻到缺根筋或自以為是到極致的人才會覺得收這樣的東西理所當然。一般的人都會思考你送東西的目的，會有糾結。這不是沈山河原意看到的。
當然，求人辦事送人東西，那是交換，是隻看結果不帶情感的。
沈山河告訴陶麗娜自己下午就要關門回去了，以後要找他可能就得去加工廠了，不過店裡的電話他會挪過去，依舊可以打。還邀請她參加正月十五那天加工廠的開張大典。
陶麗娜答應了，她要到十八九號才開學，有的是時間，而且他會央著她爸也一起去，沈山河雖然不想讓她為難沒有說，但她更珍惜這份難得的同學情，她也會精心嗬護著。
隨後沈山河又神秘兮兮的叫陶麗娜把東西拿回去換個大蛇皮袋子來。陶麗娜問他要乾嘛，他隻說到時就知道了。
沈山河想滿足一下自己的惡趣味，他想看著青春靚麗的鎮長千金拎著個蛇皮袋挨家挨戶收人家東西的場景，想想就可樂，誰讓她那麼的笑話自己來著。其實不用陶麗娜自己帶，她預先就想到了陶麗娜大致不會真帶，已經預備好了。
除了覺得刺激以外，沈出河也曾想過，如有有一天他落魄了，身邊若有一個願意和她一起沿街乞討的人，那也是人生最大的幸福、最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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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若直有那麼一天真有那麼個人的話，他但凡還有一滴血，就不會叫她渴著，但凡身上還能割出一片肉，就不會讓她餓著。
果然陶麗娜邊走邊想，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就想通了沈山河要她帶蛇皮袋子乾嘛，羞死個人了，虧他們做得出來，還想拉她下水，不過想想也挺好玩挺刺激的，不參與一下肯定過年都會遺憾。那就跟著去蹭點年貨，袋子就不拿了。
可嫣壞的沈山河怎能讓她如願，他平時和大爺下棋，陪大娘聊天，幫小姑子帶孩子；東家送棵白菜，西家送根蘿卜，人情都攢著呢，到年底了，兌些他們已經沒機會賣出去了的年貨沒毛病吧。
其實沈山河也沒想著白要人家的，估摸著給個本錢，給人家回點本，算是幫了人家。彆人也心裡有數，所以也感激他倆，何況又有平常的情份在，自然要多多的給些，算是皆大歡喜。
當陶麗娜看到沈山河拿出個大蛇皮袋說是給的時候，硬是不接，沈山河也不管，反正挑著好一點的東西就往裡麵裝，陶麗娜不拿他就一路拖過去，陶麗娜想走又舍不得，隻好跟著，碰到比較熟一點的大爺大媽就會打趣她
“娜娜也跟這兩個家夥學壞了。”
陶麗娜就會趕緊分辯
“沒有，我就跟著來看看這兩個活寶。”
這時候沈山河就會拖出最大的那個袋子大聲道
“大娘來，把娜娜這個最大的袋子裝滿。”
把陶麗娜氣得直哼哼，爭忙澄清說袋子是沈山河拿的，她根本就沒拿袋子沒想著要。
可是誰管她呢，反正都記在沈山河的人情賬上，你倆慢慢去掰扯吧。
花了個把小時，沈山河與王建民的兩小袋和陶麗娜的一大袋就裝得滿滿的了，
陶麗娜死也不要那一大袋子，她也拎不動，沒辦法，沈山河便不管不顧扛到陶麗娜家門口然後撒腿就跑，惹得陶麗娜跺腳罵混蛋。
陶麗娜爸媽聽到外麵女兒的叫罵聲趕緊出來查看，然後就看到門口一大袋的各種年貨，他爸連忙嚴肅的問是誰送的，然後陶麗娜就把袋子拖進屋裡一通解釋，弄得她父母哭笑不得，這要是傳出去，她們的寶貝女兒就——好像也沒什麼影響，反而是以前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態，彆人當麵不怎樣，背後可沒少閒話，說她仗著什麼什麼就怎樣怎樣。
“難怪女兒最近沒那麼冷淡拒人了，原來是那小子。”
沈山河他們也是知道的，畢竟小鎮就這麼大，不用特意去打聽，偶爾也會見到，沒有太多的寒暄，但該有的問候一樣不少。尤其是近一段時間來，他們倆整出來的動靜雖然不大，但這麼點範圍還是傳開了的。在他們眼裡，沈山河是個沉穩內斂卻又果敢的人，隻是沒想到還有這麼調皮的一麵。不過，女兒不會是喜歡人家了吧，或者他在追女兒？
“娜娜，你不會是喜歡沈山河吧？”
“哪有，我們不過是初中、高中六年的同學罷了，他有喜歡的人，是他高中的初戀女友，現在在北京上大學。而且他身邊還有三個女孩子天天圍著他想嫁給他，可他就是不答應，一心隻想著他的初戀。還有，還有，上次我跟他跟大學校園裡的男女戀愛，講到他的初戀在那樣的環境中隻怕已經跟彆人好了時，他竟然當場暈過去了，還是他隔壁飯館的老板掐人中給掐過來的，我當時還給他打電話叫了醫生。”
“還有這樣的事，原來如此，那就解釋得通了。”
“媽，你說什麼？什麼原來如此？”
“你沒看你房間裡他賣給你的梳妝台嗎？你沒什麼感覺嗎？”
“看到了，感覺很好啊！”
“我知道很好，我說的是那句‘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知道啊。噫，這不是他自己內心的寫照嗎？可是他說他各種意境的都寫了，不過是讓顧客根據自己的心意自由挑選嗎？”
“也解釋得通，但我更相信他是在抒發自已的情感。除了你說的那個初戀，我也見過他和那三個女孩子，確實跟你說的一樣。是個癡情的種啊，這要是走不出來，多半是個悲劇了。”
“不要吧，他身邊那麼多女孩子，死纏爛打就沒一個能入了他的心，你不知道，他隔壁飯館老板的女兒，昨天我們三個一起去看了沈山河的加工場，那女孩反反複複看沈山河睡覺的地方，當時她開玩笑說要晚上去爬沈山河的窗戶爬他的床，咯咯咯……說不定哪一天她就得逞了。”
“噢，對了，爸爸，沈山河的加工廠明年正月十五元宵節的那天舉辦開張慶典，你陪我去一趟好不好？”
“他讓你邀請我了？”
“沒有，他隻邀請了我，不過我想讓你去一趟。”
“還說不喜歡人家，都讓老爸去給人撐場麵了。”
“不是啦，這是人家在一起最久的同學啦，而且他真的很不容易，我知道他拚命的想要走到一個高位，好讓自己配得上心中的那個人。我雖然有些羨慕那個女孩，但我更希望沈山河走得更遠更高，讓她後悔去。”
“好啦，好啦，我去就是，這才象個女孩子嗎？彆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就衝這一點，我就得好好感謝一下人家。再說他在我們這個小鄉鎮也算是個實乾家了。鄉裡比他有錢的很多，但大多都是倒買倒賣，沒有紮根本鄉本土，隻自己掙了錢，普通百姓獲利不多，隻有像他這樣實實在在發展一個產生的人，才會更好推動地方經濟的發展，所以捧這個場，爸還是樂意的。何況今天他還送了這麼大一袋禮物呢？”
“唉呀爸，你彆說了，羞死人了。你是沒看到他們倆，拖著幾個袋子，張嬸呀，給我來個燈籠，李伯啊，給我個紅包唄。真做得出來。”
“哈哈哈，這你就不對了，你應該整個盆，跟著一起，進門就敲兩下，哈哈哈，好久沒這麼有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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