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河和美女記者的訪談讓小妮子不開心好長時間,她認為沈山河心中沒有她,所以不在乎她的快樂與否。沈山河一再解釋那不過是一場利益的交換,自己把她哄高興了,她便會妙筆生花替咱們好好誇誇。
小妮子依舊不依不饒了許久,她說沈山河都要和人千裡迢迢取經去了,分明是奔著哄彆人上床去的。叫沈山河哭笑不得。隻好裝病,說這裡痛那裡不舒服,果然把小妮子擔心得不得了,再沒心思吃閒醋。
開心過後的美女姐姐果然很給力,回去後使出渾身解數為沈山河搖旗呐喊,讓他的名字在各單位各部門之間流傳開來。而陶書記也出來推波助瀾,順勢將其提名為市縣“先進青年”、“優秀企業代表”等傑出代表人物的候選人。有政府力推,有官媒發聲,預計是十拿九穩了。而且這也不隻是沈山河個人的事,也是某些單位的成績,某些個人的政績,形象、麵子等等都在其中,沒有的事都可以造出事來,何況還是有憑有據的事,所以沈山河也不需要再多的動作,自然有人去推進這件事。這就好像吃席一樣,首要的是要有上桌的資格,隻要你上了桌,一桌的人自然會相互恭維。
隻是可惜的是,地方電視台需要有線才能收看,農村誰會沒事為了多收幾個電視台裝那燒錢的玩意。所以沈山河很想知道美女記者到底把他塑造成了個什麼形象。便是小妮子她們也很好奇自己出現在電視裡是個什麼樣子,可惜都沒能如願。
其實也沒幾個人看到他們在電視裡的樣子。一個小縣電視台,能有幾個人收著,不過縣電視台報請地區電視台轉發了,但依舊少有人知,反而是相關係統內口口相傳擴散的更快。
王建民順利簽下訂單後回來了,按照普遍的行業運作模式,合同中主要約定了加工的大小規格,以及沈山河特彆強調的貨款支付一方式。買方同意預付百分之二十定金,木材加工好後裝車前買方會派人來驗貨。貨品合格則賣方也就是沈山河一方組織裝車並負責提供需要的各種手續。裝好車獲得相關的許可後買方再支付百分之五十貨款。剩下百分之三十貨款在貨物抵達約定車站後卸貨前支付。不按約定支付沈山河會要求鐵路部門壓著貨物不予卸貨,積壓期間造成的損失也得由買方承擔,若超過了約定的時間,作為賣方的沈山河有權自由外理該批貨物,而且已收的貨款也不會退。
至於尋找鋸機師傅的事,因為這幾年因為行業開始爆火,各地加工廠如雨後春筍般興起,到處都在挖人。這讓沈山河鐵了心要培養自己的師傅。首選當然是劉季明,畢竟是正兒八經拜過父親為師的,太大的誘惑沈山河這個師兄不敢保證,但憑一年多那麼千兒八百塊錢的誘惑他相信劉季明還不至於心動,至於出再多的工價,那些老板還不至於。
其次篾匠王叔也還可靠,畢竟這裡是他老家,離開家就為了每年多掙個千兒八百,有腦子的都不會這麼乾。當然那些年輕無負擔的除外。
因此,沈山河便時常給他們兩人上手的機會。因為都有手藝人的基本功在身,雖然手藝各有不同,但絕大多數手藝對基礎的要求都是差不多的,隻是表現的形式各不相同罷了。所以,兩人進步很快,加工出來的木料也算中規中矩。剩下的就是日積月累的水磨功夫了。
這時候的周師傅也息了要按方提成計工資的念頭。因為他本來也是在沈山河這裡才轉升的上手帥傅,他也沒底氣去與老板談報酬的事。何況這裡的環境氣氛和沈山河他們這樣好相處的老板,讓他覺得很舒服,即使一年少掙個三二乾也無所謂,何況,他比照以前的同行,因為沒什麼花銷,到年底他回去的錢並不比他們少。
其實對於沈山河來說,固定工資雖然可以省一點錢,但速度慢些。按方提成雖然支付的工價高了,但速度快些。到底哪種方式更好那就得結合各廠的實際情況決定,總之,適合的才是最好的。當然,一點點的區彆沈山河也無所謂,就交給師傅自己去選擇吧,隻有他們自己自心自願做出的選擇才會沒有怨言,也就會少生許多波折。
時間不知不覺,又進入了梅雨季節。此時,江南梅子正熟,可是大家卻無暇欣賞這份成熟的美好,陰沉多雨的天氣成了生活的主調。
雖然木工廠鋸木機雨淋不到,但原木是露天堆放的。沈山河隻好趁雨停些的時候組織大家一起把木材轉到鋸木機邊沒有雨的地方,但沒雨的地方要堆放加工好的成品,剩餘空間不多,堆一次鋸一會,然後再堆一次再鋸一點,嚴重影響了加工生產。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木頭被雨淋過後,加工出來的木料濕濕的堆在一起,沈山河已是儘量攤開留出通風透氣的縫隙,奈何空氣也是濕濕的。十天半個月時間,木頭便開始長黴變質。無奈之下,沈山河隻好召集大家想想辦法。商量來商量去,最好的辦法是儘快完成加工,儘快交貨。沈山河隻好給負責搬運的四個人開了雙倍的工資,又吩咐小妮子備好熱水、薑湯,中午和下午休息時候趕緊讓他們洗熱水澡喝薑湯。堅持十來天總算把夏老板和自己共兩個車皮的貨趕完了,即便如此,依然因為黴變,一番交涉下總算把夏老板的貨便宜十來塊錢一方交付出去了。最惱火的是自己的貨,因為預定的交付時間沒到,而且是按火車車廂排定了的時間來的,想快也快不了多久。沈山河隻好停了工,把所有的貨翻一遍,留出更大的通風透氣的空間,把加工廠能夠遮風擋雨的地方基本攤滿了,又在臨近驗貨時,把黴變嚴重一點的木料翻出來又在鋸木機上過了一遍,把表麵的黴斑擦掉,饒是如此,驗貨時依然扣掉了百分之二十。一番折騰結算下來,勉強小賺了一點。但更惱火的是這雨連連綿綿,似乎沒了儘頭,沈山河與王建民兩人一咬牙,乾脆停工放了端午節長假,但因為是固定工資,所以工資照開。把所有人歡天喜地的打發回去了,隻小妮子自願要留下來給看廠的沈山河和德叔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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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清晨醒來,沈山河第一件事就是望向窗外,細密的雨絲如牛毛般紛紛揚揚,織就了一張朦朧的網,將整個世界籠罩。天空是鉛灰色的,厚重得仿佛能擰出水來,太陽的光芒被層層遮蔽,無法穿透這如幕的雲層。
詩畫中的江南煙雨中,行人腳步匆匆,撐著雨傘,在濕漉漉的路麵上留下串串腳印後旋即被雨水湮滅。雨滴打在傘麵上,發出“嘭嘭嘭”的聲響,如衝鋒時的急驟鼓點。屋簷下,雨水順著瓦簷滑落,形成一道道水簾,晶瑩剔透,宛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砸向地麵,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門外稻田裡的秧苗鬱鬱蔥蔥,經過雨水的滋潤愈發顯得生機勃勃。草叢中,蛙聲此起彼伏,它們似乎格外享受這潮濕的環境,儘情地叫囂著,為單調的梅雨時節增添了幾分燥悶的氣息。池塘裡,荷葉挨挨擠擠,像一個個碧綠的大圓盤,雨滴落在荷葉上,滾動著,彙聚成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宛如玉盤裡滾動的珍珠,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微光。荷花也在雨中悄然綻放,粉嫩的花瓣上掛著水珠,嬌豔欲滴,宛如一位位出浴的美人,楚楚動人,倒也彆有一番風光。
持續的降雨讓空氣變得異常潮濕,仿佛能擠出水來。家中的牆壁、地麵都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水珠,摸上去濕漉漉的。衣物晾了許久,依舊帶著絲絲潮氣,穿在身上黏糊糊的,讓人渾身不自在。木質家具也仿佛吸飽了水分,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黴味。
在這樣的季節裡,大家的心情也仿佛被這陰雨天氣所感染,變得有些壓抑和沉悶。但梅雨季節並非隻有煩惱,它也帶來了難得的清涼。在炎熱的夏日之前,這樣一段涼爽的時光,讓人能靜下心來,細細品味生活的寧靜與美好。而且,充沛的雨水滋養著大地,為農作物的生長提供了充足的水分,孕育出豐收的希望。
加工廠旁邊山下的小溪已變成咆哮的怒龍,渾黃的溪水翻騰著以不可阻擋之勢呼嘯而去。
資江河裡的水眼見的漲了上來,河麵上被上遊衝下來的雜物鋪滿了,中間夾雜著來不及轉移被衝走的木頭,還有衝毀的木屋,甚至還有木屋裡老人備下的“千年屋”棺材)夾在中間載沉載浮,黑漆漆的,甚是滲人。
許多人駕了船打撈河裡木頭等各類東西,河麵上大呼小叫熱鬨非凡。什麼都有人撿,連棺材板都被膽大不信邪的人撿了去,有人還從撿到的櫃子裡發現了現金。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每年這時的大水因為是發在端午時節,所以叫“龍舟水”,更可怕的是今年是閏五月,竟然會有兩股“龍舟水”。
這一年的夏天,南方湖南的資江流域被一片陰霾籠罩,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洪水,打破了往日的寧靜。
6月下旬,暴雨像是被打開了閘門,毫無節製地傾倒在資江流域。從安化開始,雨勢迅速蔓延至整個區域,降雨量多達819毫米,是常年的2倍以上。持續的強降雨讓資江中下遊水位急劇躥升,資水桃江站水位在短短33小時內就上漲了7.06米。洪水像是一頭失控的猛獸,水位每一刻都在瘋狂攀升,渾濁的浪濤裹挾著泥沙、樹木和各種雜物,以排山倒海之勢洶湧而下。
隨著洪水的肆虐,資江兩岸的景象慘不忍睹。原本寧靜的村莊被洪水瞬間吞噬,一棟棟房屋在洪水的衝擊下,像紙糊的一般轟然倒塌。大片大片的農田被淹沒在水下,辛苦勞作一年的農民們望著被淹沒的莊稼,欲哭無淚,他們一年的心血和希望就這樣化為泡影。洪水所到之處,道路被衝毀,橋梁被衝垮,電線杆被連根拔起,整個地區的交通、電力和通訊全部中斷,與外界失去了聯係,陷入了孤立無援的絕境。
在這場與洪水的較量中,人們陷入了極度的恐慌。江水兩岸的居民們紛紛帶著僅有的一點家當,在齊腰甚至齊胸的洪水中艱難跋涉,試圖尋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避洪水。老人們互相攙扶著,孩子們在大人的懷裡驚恐地哭泣,年輕力壯的人們則背著行動不便的親人,在洪水中一步一步地前行,場麵令人揪心。
然而,災難麵前,人性的光輝也在閃耀。當地政府迅速組織起抗洪搶險隊伍,爭分奪秒地轉移受災群眾。解放軍戰士、武警官兵、公安乾警和廣大黨員乾部紛紛奔赴抗洪一線,他們不顧個人安危,跳入湍急的洪水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築起了一道道堅固的防線。他們扛著沙袋,一趟又一趟地在洪水中奔跑,汗水和雨水交織在一起,濕透了他們的衣衫,但他們沒有絲毫退縮。有的戰士累倒了,稍作休息後又重新投入戰鬥;有的戰士在洪水中受傷了,簡單包紮後繼續堅守崗位。
在這場大洪水中,湧現出了無數感人至深的故事。一位年輕的解放軍戰士,為了營救一名被困在洪水中的小女孩,不顧洪水的危險,毅然跳入水中。在營救過程中,他被一根漂浮的木頭擊中,但他依然緊緊地抱住小女孩,將她安全地送到了岸邊,而自己卻因傷勢過重,倒在了地上。還有一群當地的村民,自發地組織起來,幫助解放軍戰士運送沙袋,他們不顧自己的房屋被洪水淹沒,一心隻想為抗洪救災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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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無數個日夜的艱苦奮戰,洪水終於逐漸退去,但留下的是滿目瘡痍的家園。這場1998年湖南資江上的大洪水,給人們帶來了巨大的傷痛和損失,也讓人們更加深刻地認識到大自然的力量和人類的渺小。但同時,它也讓人們看到了人性的堅強和偉大,看到了人們在災難麵前不屈不撓的精神和團結一心的力量。
沈山河他們所處的柘溪水庫在這個時期,情況也十分嚴峻。
由於持續暴雨,柘溪水庫入庫流量劇增。為了緩解下遊洪水壓力,水庫需要科學調度泄洪。但在高水位運行下,庫區周邊麵臨著較大壓力。庫岸出現滑坡等地質災害的風險增加,一些靠近庫岸的房屋、道路等受到威脅。同時,庫區水位上漲淹沒了部分沿岸的農田、果園和一些生產設施,給當地居民的生產生活帶來了嚴重影響。
不過,在各方的努力下,柘溪庫區的大壩等水利設施經受住了考驗,通過合理的調度,有效削減了洪峰,為下遊地區防洪減災發揮了重要作用。同時,相關部門積極組織力量對庫區受災群眾進行轉移安置,保障了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
好在沈山河他們的加工廠前身作為學校,選址是十分慎重的,既有用水的便利卻沒有洪水衝擊的危險。雖然背靠大山卻沒有山體滑坡、泥石流等自然災害的威脅。
在這裡,就不得不簡單說一下鄉下一個神秘的行業——陰陽師傅,也叫地仙、風水師。在農村,通是一類特殊的職業者。以下是對他們的描述:
在知識技能方麵。他們通常熟悉傳統風水理論,包括陰陽五行、八卦、天乾地支等知識,能依據這些判斷地勢、方位的吉凶。還會運用羅盤等工具來測量方位、確定坐向,通過觀察山脈走勢、水流方向、地形地貌等來評估風水好壞。此外,不少風水師也兼通卜卦、看相、擇日等學問。
在農村,風水師常被邀請為村民選擇住宅基地,尋找“藏風聚氣”之地,以利於家庭的興旺發達。也會在喪葬時幫忙挑選墳地,確定方位朝向,以確保死者能庇佑後代子孫。所以棺木入土時他們是必須到場的,隻有他們確定好朝向之後才可以填土立墳,算是死者在這世界最後要請的一個藝人了,自此塵歸塵土歸土,陰陽兩隔。同時,他們還會為農村的一些公共建築如祠堂、廟宇等進行風水布局,以確保這些場所能帶來吉祥和福祉。
在農村,部分人尤其是上了年紀的人對風水師是極為尊敬,視他們為能溝通天地、知曉吉凶的神秘人物,認為他們的建議能改變家庭運勢,把自己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然而,也有人對風水師持懷疑態度,覺得風水學說缺乏科學依據,風水師的一些行為是迷信活動。
我們隻能說風水學說尚未得到科學驗證,但他也是屬於我們千百年來傳統文化的一部分。所謂存在即合理。在看待農村風水師時,應尊重不同的文化信仰和觀念,同時也要以科學的思維和理性的態度去分析和判斷相關行為及說法。這就是諸位看官老爺自己的事了。若有需要的話,本人倒也可以客串一把,百年之後送你最後一程(??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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