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河與吳純燕兩人在店裡坐了一會,吳純燕提出去吃宵夜。
兩人找了間高檔點的帶包廂夜宵店,主要是沈山河覺得燕子姐太勾人了,怕出意外。
吳純燕滿心歡喜的同意了,即便沈山河不說她也會提,隻是這個小男人能主動想到,她自然更滿意。
點好各類小吃,吳純燕堅持要喝兩杯,沈山河隻好隨了她。
兩人邊喝邊聊,吳純燕有意往感情方麵扯,這些年她竭力維持著表麵的光鮮其實內心早就叫苦水醃透了,而沈山河的出現猶如沙漠中的一沽清泉,讓瀕臨崩潰的她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而沈山河正好在感情上有一肚子煩惱不知如何麵對。他很想找個人傾訴一下,給他點建議。遍數自己認識的所有人中,他感覺也隻有眼前的燕子姐最合適,於是趁著酒興,也在燕姐有意的引導下,將自己和蘇瑤,和小妮子以及陶麗娜之間的感情糾葛事無巨細的吐了出來,包括高考後獨自的江湖幸酸、自己的兩次昏倒以及和小妮子在床第之間的事,他隻瞞過了和陶麗娜股份上的牽扯。
這讓原本就對沈山河心存好感的吳純燕慈母心泛濫,大為心疼,想不到這個小男人心中傻傻的承受了這麼多。一邊是酒精的作用,一邊是有意的放縱,她順勢拉過沈山河的手把他扯到自己身邊,摟著沈山河的腰把他的頭靠在自己懷裡。
“傻弟弟喲,何必這麼為難自己。不論任何感情,都不要百分百付出,要留一份給自己。”
她勸著沈山訶,這些都是她的親身感悟。
“校園戀情雖然純真,卻也是最不靠譜、最難有結局的,那就是一場美好的夢,即使再美,醒了就是醒了,再不可能回去。你可以把夢境刻到記憶裡,但不能把自己困在夢境裡。傷口會隨時間慢慢愈合,但你偏要一次又一次的去撕開來看,自然永遠愈合不了。”
吳純燕低頭摸著沈山河的臉,似要抹去他心頭的重負。而沈山河在正茫然時被拉入了她的懷抱,此時也不知所措,索性啥也不管了,隻閉上眼睛任燕姐施為。
“再說小妮子,你欠她什麼?占她便宜了?反過來看,好像是她占你便宜才對吧?為什麼?就因為她是女的,就該是你的錯就該你負責?她一個女孩子死心塌地去愛你,你一個男的就應該接受?不能拒絕?當然,你本心如此,你做不到放任不管,但你完全沒必要內疚。她走到今天的局麵可以說是咎由自取或者說是不自量力,最起碼也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你如果硬要說錯的話,你唯一的錯就是優柔寡斷,放任了事情的發生。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有義務去提醒她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嗎?就像你看到一個人淹死了沒救。你有責任嗎?沒有吧。頂多彆人道德綁架說你見死不救,但你若是連救的能力救的手段都沒有,彆人就連道理綁架的遣責都不該有。你說你能左右得了小妮子對你的感情嗎?除非你改變自己的正常生活,不在她麵前或少在她麵前出現,但憑什麼?就為了讓彆人不喜歡我,我就要改變自己的生活?哪有這樣的道理?當然,你可能覺得如果你不把她帶到加工廠去也就沒有了後麵的事情。好像是這樣,但你想想,你本是一片好心幫她家一個忙,有錯嗎?再說,即使你不帶,她就不會找上門來?所以,這些都不是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你的心不夠硬,沒有及時拒絕,這就又回到了剛講的道理中——你憑什麼就要拒絕。你看看多少渣男把女孩子玩了耍了甚至孩子都有了,照樣一腳踢開;甚至有些結了婚的男人……”
說到這裡,吳純燕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而且語氣明顯低落了許多。
“放著自己的妻兒在外麵亂搞,依舊逍遙自在。當然姐姐不是要你做那樣的人,姐姐隻是告訴你,過分的重情傷的是自己,過分的無情傷的是他人。都不是好事,感情,要拿得起放得下,負該負的責,挑該挑的擔。”
說完,吳純燕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繼續哄孩子一樣摸著沈山河的臉說道。
“至於說陶麗娜,我沒接觸過,隻是從你的描述看,至少在事業上是最適合你的。至於情感上合不合適處過了才知道。起碼目前你不討厭她,她又喜歡你,包括她家人都看好你,這已經有了最厚實的基礎。記住,如果不能兩相情願,寧願選一個愛你的人也不要找一個你愛的人。所以哪怕將來蘇瑤再出現在你麵前,隻要她心中沒了你,你再不舍也不要,不要與她走到一起。”
說完,吳純燕哽咽了,她想到了自己。
“燕姐,燕姐。”
沈山河趕緊爬起來也顧不得多想反過來把吳純燕摟進懷裡安慰著,他從剛才吳純燕話語的停頓和低落以及在自己麵前的不羈放縱感覺出她的感情並不如她的容貌一般的美好,於是勸道。
“燕姐你彆哭,是不是姐夫對你不好,你告訴我,我給你出氣,我去揍得他媽都不認識他,到時候你也不認,叫他無家可歸。”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噗嗤。”
吳純燕被逗樂了,梨花帶雨的捶著沈山河胸口。
“臭弟弟,就知道哄女孩子。再不管管你這破嘴,以後不知還要禍禍多少女孩子。”
“好,我聽姐姐的,以後除了姐姐,誰都不哄。”
“少來,你當姐姐還是二十啷當的小女生,信你才怪。”
“好好,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隻是姐姐能不能把心中的苦悶跟弟弟說一下,弟弟不一定有辦法,但我的肩膀多少還能擔點事。”
“唉,冤家,你為什麼不早生幾年讓我遇到。”
“還好,還不算太遲,咱們做不了夫妻可以做姐弟也一樣。”
“我不要做姐弟,我做你的情人好不好,你會不會嫌我老?”
“不,燕姐,這怎麼可以,我不允許你這麼作賤自己。”
“作賤,我寧願被弟弟你作賤。何況,隻要是自願,怎麼能叫作賤,那叫享受,姐姐心裡好苦,弟弟能讓姐姐好好享受一下快樂嗎?”
“不、我,姐姐你還是先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
原來,吳純燕的老公是電視台的領導,比她大7歲,吳純燕剛從技校分到電視台時,就分到他的手下,那時候的電視台才剛剛縣廣播站改為縣電視台,那時候設備簡陋人員稀少,他老公是從地方廣播站通過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上來的,當時的他工作上兢兢業業,肯鑽研不怕苦,生活上也一絲不苟,二十五六了都沒有過男女關係。受眾人追捧,領導看重。對當時初入社會的吳純燕照顧有加,漸漸的,吳純燕瘋狂的愛上了他。而他老公麵對這個青春靚麗的女孩也是一見傾心,兩年後兩人結婚了,一年後兩人有了孩子。那段時間,他們夫唱婦隨,成雙入對,幸福美滿不知羨煞多少人?可是好景不長,隨著國家對廣電事業的重視,電視台的規模一擴再擴,他老公的職位也一升再升,成了新廣播電視大樓建設項目的負責人。
廣播電視大樓開工建設時間正是沈山河上高中的時候,大樓建在河灘地上,也就是在那時,沈山河見識到了汽錘打樁機,砰砰聲他們在教室裡都聽得到。不過當時給他印象最深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當時工地上的一樁命案,據說是一個男的因為被心愛的女人拋棄後腰纏炸藥自爆了,當時血肉滿天,周圍的狗三天都不用喂食。當時沈山河也去現場看過,依稀見到過血沫,也不知道認沒認錯。總之周圍群眾都說這電視台隻怕紅火不了。
吳純燕的丈夫手中有錢有權,自然成了眾人拉攏追捧的對象,慢慢的便飄飄然花天酒地起來,廣播電視大樓建成後這兩年來,電視台又充實了大量新鮮血液,多半是青春靚麗的大學生,尤其是中一個女播音主持,形象、氣質、學曆都不一般。吳純燕表示沈山河要是想見識一下,回招待所打開電視收本地台就能看到。
也不知她老公和那女人是怎麼滾到一起的,反正這兩年白天她強裝笑臉周旋於各色人間,晚上則獨自以淚洗麵,孩子由爺爺奶奶帶著上學。她想過要大吵大鬨一場,但做不出來,也想過要離婚,但她偷偷問過律師,孩子多半會隨父親,沒她的份。
她真的不知怎麼辦才好,隻到沈山河的出現,最先他隻是感於他的真誠善良,逐步又感受到了他的從容自信。
沈山河不知道,自信才是一個男人最吸引女人的地方,強大的自信能讓女人產生強烈的安全感。
某天深夜吳純燕正孤苦難眠之際不知怎麼就想到了沈山河,想起與他接觸的點點滴滴,發現這個小男人竟給了自己一種奇妙的感覺,引發了自己靈魂的共鳴。一次又一次之後,她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既然男人可以出軌找情人,女人憑什麼不可以,你背叛我在先,我憑什麼還要為你守婦道?這世上唯一割舍不下的隻有父母和孩子,其他的她有啥在乎的。
聽完吳純燕的述說,沈山河無言以對。
“我真去把他揍一頓,逼他承認錯誤寫下保證書,拿住他的把柄,看他還敢不敢再犯。”
“沒用的,他不止一次在我麵前懺悔過了。再說,就算他跟在我身邊,同床異夢難道就不是煎熬?就算他回心轉意,那也不是我心中的那個他了。從他踏出背叛的第一步起,我的婚姻就結束了,我的身份就隻有‘女兒’和‘母親’這兩個了,但我現在想再加一個,就是你沈山河的‘情人’。”
說完,吳純燕仰起梨花帶雨的臉,哀怨的望著沈山河的雙眼。
“弟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