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供銷社因為沈山河的購買意向而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尤其是公開拍賣這種新奇方式,對於一個山區鄉鎮群眾而言,尚屬初次聽聞,皆幼稚的以為這種方法才是真正的公平公正。特不知參與競拍有購買意向的人早已被鄉鎮府層層設限:比如買方主體必須是本鎮的;比如購買後必須一年內進行商業開發利用起來。總之,層層貌似有理有據的要求下,估計報名的人再多點,最終會出一條“必須姓沈名山河的才有資格購買。”還不等後續手段用出,僅有的真正報名參購的買家便已經被刷掉了,沈山河陪鄉鎮府安排的幾個“買家"演了一場戲。讓沈山河好好體驗了一把什麼叫"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供銷社成立於20世紀50年代,在國家對農業、手工業和資本主義工商業進行社會主義改造的過程中。1954年,中華全國供銷合作總社正式成立,供銷社成為計劃經濟下農村商品流通的核心機構,承擔著農產品收購、生產資料供應和農村商品流通的重要任務,通過“統購統銷”包攬了農民的日常生活所需。
1958年,供銷社與國營商業合並,成為人民公社的一部分,1962年恢複獨立地位。在這一時期,供銷社雖經曆體製變動,但仍是連接城鄉經濟的橋梁和紐帶,在保障農村物資供應、支持農業生產等方麵發揮了重要作用。
改革開放後,隨著市場經濟體製的逐步建立,供銷社麵臨著激烈的市場競爭。1982年,全國供銷合作總社與商業部合並,保留牌子。當時“自選商場”的概念引入國內,一種叫“超市”的商業機構逐步發展開來,幾年內便大大小小遍地開花,把傳統櫃台式的國營供銷社擠出了曆史舞台。
沈山河最終以不到2萬5的價格拿下了供銷社,王建民出資5千,隻要了五分之一的份額。他很清楚,要不是沈山河,彆說五分之一,六分之一七分之一都不一定拿得住。
供銷社權屬雖歸了沈山河,但鄉政府要求現有的租讓關係沒到期不得隨意終止,至於租金沈山河很識趣的一句“誰手裡租出去的歸誰”。
包括供銷倉庫就不用說了,“周扒皮”手裡隻有五年租期,他加價轉租給沈山河與王建民兩個,原是打算到期再續白賺差額租金的,沈山河現在自然不慣著他了。而供銷社門麵樓,那是一棟臨街占地約二百來平的二層磚樓。樓下是個的大鋪麵,被人租了下來開了雜貨鋪,老板娘沈山河很熟,就是當初家具店辦營業執照時賣他煙的陸嬸,當然,也有過不少日常交集。樓上分成了許多間,也被租出去了,租客大多是陪讀的家長。
就這樣,承載過曆史使命,走過40餘年風雨的供銷社終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許多人,甚至連一些租戶都不知道此時的房東已換,不過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租金給誰不是給。
場地出來了,元旦也近了,沈山河也正式著手布局。
他先是通知父親家具店正式降價甩賣,當然床鋪等自己有用的除外。
然後就是購買鋸木機,但他不打算直接從廠家購買,他把木光瞄準了那些盲目跟風卻又開工不足的設備上。雖然上馬時間不長,老板還沒有必須處理的意向,但不乏心生悔意的。沈山河與王建民兩人決定開啟忽悠模式。
這個時候,沈山河他們剛剛獲得的頭銜的作用便顯現出來了。彆說彆人怎麼知道的,現在鄉政府門前還有王建民與沈山河他們兩個村的村委樓上都還掛著慶祝的橫幅呢。
於是,有些老板便琢磨著怎樣“宰了”這兩“狗大戶”。
也有心思靈活,彆有所圖的,欲趁機交好。
終於,兩人以八成的價格買到了幾乎九成九新的兩台鋸機。租了個拖拉機,一路“突突突”回到了鎮上的木工坊。
一年不到,沈山河這“胡漢三”又殺了個回馬槍。
至此,王建民座鎮原加工廠,沈山河座鎮新加工廠。而其他人員則如下安排
王建民父子、小芳和九妹加上劉季明維持原樣。王建民老媽出山做飯。周師傅、王篾匠也就是現在的王師傅帶著其他人馬進駐新廠。空出來的崗位由沈山河去自己村招人補上。
新加工廠小妮子依舊做飯,沈山河老爸給周師傅做下手,原來周師傅的下手給王師傅做下手。到時再在村上找個要陪讀的婦女和老媽配對負責打捆,加上李姐和王姐,打捆的人出來了。加上小妮子他爸在內原廠的人,四個搬運的也有了。
新廠人員配好,原廠需要補錄的計有鋸工師傅上下手兩個,劉季明的下手一個,與王建民父親配對的搬運一個,以及另一組兩個搬運一個打捆。共計下來需再招七個壯年勞力。
其他人預備沈山河春節期間在村裡找,隻有鋸料師傅須提前落實。
好的鋸匠師傅依舊吃香,但一般能鋸的師傅各加工廠老板手裡都有一二個,而且這些師傅因為開工不足,很難固定下來,對於沈山河他們這種有因定效率的加工廠可謂趨之若鶩,沈山河聯係了幾個,當場讓他們鋸了個把小時,一番綜合評比之後,從中選了最好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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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沈山河在忙著,那邊鄉政府也是一通好忙。
先是陶書記的歡送宴,沈山河也趕著去湊了一把熱鬨,卻未曾料到他會攜夫人到場,被陶麗娜老媽扯住一通好聊。
“小沈啊,最近很忙吧?可彆太累著了。”
“沒事,阿姨。”
沈山河現在有點不知該怎麼稱呼,如果從陶書記那裡論起來應該是“伯母”,而按地方來說“伯母”是書麵語,日常大家都是叫"伯娘”的。但“娘"這個字眼沈山河總感覺怪怪的,乾脆像以前一樣算了。
“比起陶伯伯,咱這點小事算什麼。”
“你呀,是不知道。你陶伯伯是彆人以為有多忙,其實啥事沒有。也就是上麵安排做點什麼,然後就安排下麵做點什麼。他是既不用動什麼手也不用操多少心,可不象你,上上下下都是真金白銀的事,唉,也沒個人幫你,這麼個年紀,靠自己撐著做到這個局麵真的難為你了。等娜娜回來了,我讓她過來多陪陪你。幫不了你什麼但起碼也能看到你的不易,最好讓她體會一下生活的艱難,彆養成張口就要還理直氣壯的臭毛病。”
“哦、哦,我可不敢讓娜娜受苦。”
“嗬嗬,是不敢啊還是不想呢?”
“都有,都有。”
“哈哈,彆緊張,我和她爸還是很看好你的。咱們就這麼個寶貝女兒,難免嬌慣了些,你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以後多諒解一下。不過你也不要太慣著她,她有什麼不對的,你隻管跟我們講。”
“嗯,嗯,我知道。”
“嗯,對你我和她爸還是挺放心的,隻有一點,你啊,要和身邊的女孩子保持好距離。你或許沒什麼,但架不住人家對你使手段呀。”
彆的女人的手段架不架得住沈山河不知道,但他是真架不住準“丈母娘”的手段。全程基本就是一個“嗯”字。
“丈母娘”還告訴他,因為工作的關係,她暫時還不會離開,陶麗娜明年畢業了她們也準備把她放到基層鄉政來鍛煉鍛煉。
頗有一種你沈山河插翅難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