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玩意可不能委屈了。”
此處省略一萬字。)
……
雲收雨歇,兩人整理利索後,滿麵春風的吃飯去了。
依舊是獨立的包間。至此,兩人才算有機會正兒八經的說上話。隻是,兩人之間似也沒什麼可談的——你知我長短我知你深淺,所有的情況兩人在電話裡都毫無隱瞞。除了一件事。
蘇瑤的事吳純燕一直不知該不該跟沈山河講。這是沈山河心中永遠的痛,即然不得再相戀,便也最好莫再相知相念,讓一切湮沒在歲月裡相忘於江湖本就是最好的結局。但眼睜睜看著一對有情有義的人走不到一塊已是平生大撼,她又怎忍心讓這份純情帶著瑕疵——蘇瑤已經知道沈山河並未曾負她。但沈山河尚不知蘇瑤一直心心念念著願他幸福。
“凡所存在皆為必然,還是說了吧。畢竟這世界說小也不小,能把兩顆生死相戀的心天各一方;但這世界說大也不大,天各一方毫不相乾的兩個人不定什麼時候就湊一塊了。誰能保證他倆就沒有後續情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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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純燕思慮再三還是做出了決定,電話裡可以不說,因為怕表達不清,畢竟有些意思還要配合神態配合動作才更準確。
“燕姐,在想什麼呢?”
還沒等吳純燕開口,沈山河見她猶猶豫豫的樣子已先問了出來。
吳純燕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抓起沈山河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笑著說道
“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你做好思想準備。”
“什麼事要搞得這麼神秘?咱倆的事被人知道啦?”
沈山河仔細感受了一下手掌傳來的絲滑緊致,隨口問道。
“確實有人知道了咱倆的事,隻是這個人你做夢都不會想得到。”
吳純燕心中歎了口氣,臉上依舊笑意盈盈。
“還真有人知道了?”
沈山河原本就是隨口一說,不曾想真有其事,不由得擔心起來。
“是誰?沒為難你吧?
“嗬嗬嗬,我倒不為難?就怕你心裡受不了。”
吳純燕憂怨的白了沈山河一眼。
“隻要燕姐不受委屈就行,我有啥好難受的。你倒是快點說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瑤…”
“瑤瑤!她現在怎樣?她來找你啦?她怎麼知道找你?你們談了些什麼?……”
沈山河顧不上手上的享受,雙手拉過吳純燕的手緊張到語無倫次。
“唉…冤家啊!”
忍著手掌被抓傳來的痛感,吳純燕心中哀歎。
“放心,她很好,你抓痛我了。”
“啊!對不起。”
沈山河趕緊放鬆手上的力量,輕輕撫摸著道。
“真是蘇瑤,她是怎麼知道我倆的關係找上你的?”
“開始她並不知道我倆的關係,隻是單純的想從我這裡知道你的消息,必竟是我采訪報道了你。她應該是偶爾從她父親也就是法院的蘇院長那裡得到了你的信息才找過來的。”
“果然如此。”
沈山河想起去年表彰會上的情景,內心五味雜陳。
房間裡的空氣突然變得刺骨,腦海裡蘇瑤的的名字像根生鏽的針,精準紮進記憶深處的舊傷口。那些被時光封存在玻璃罐裡的畫麵突然沸騰——早讀課偷偷傳的紙條、午休時間踩過的梧桐葉、初雪天哈著白氣寫在窗戶玻璃上的笨拙誓言,此刻全變成鋒利的碎片,在胸腔裡橫衝直撞。喉嚨泛起鹹澀的鐵鏽味,手指不覺間又加重了力道,仿佛要抓住曾經她手心的溫度。原來以為早已結痂的地方,在某個猝不及防的瞬間,依然會疼得讓人喘不過氣。心跳聲震得耳膜發疼,卻分不清是因為震驚、遺憾,還是某種隱秘的、未說出口的期待。
“山河。”
吳純燕任纖手被抓得生痛,另一隻手撫上沈山河的臉頰,溫柔呢喃
“天長地久末必美好,曾經擁有也許才是最好的結局。愛一個人不一定要擁其在懷,看著她在人海裡嫣然生姿亦未曾不是一種幸福。該釋懷了,我的小男人,你心中不必承受那麼多……”
軟玉在懷、有花解語,沈山河終究很快從激蕩的情緒中走了出來,歉意的拍了拍吳純燕被他握紅的小手。
“能跟我詳細說說她的情況嗎?所有你知道的。”
“唉,好吧。”
吳純燕感覺自己比沈山河他媽操的心都多。老牛吃嫩草是真的可口,隻是這擦屁股的事也是真逃不掉。
把上次和蘇瑤會麵的場景一點一滴事無巨細的述說了一遍。
沈山河聽著吳純燕的述說中,蘇瑤為自己的成長而驕傲為自己的幸福而歡樂;也為自己的委屈而憤怒為自己煎熬而落淚。也知道了蘇瑤因為自己長久的缺席而忐忑猶豫最後不得不放手的無奈。更感懷於她心心念念著自己要幸福。
沈山河的指尖不住的顫抖,茶盞在掌心發出細微的碎裂聲。他呆呆的望著吳純燕,眼眶發紅,喉結劇烈滾動著,仿佛要把胸腔裡翻湧的驚濤駭浪壓成平靜的漣漪。
"她...說過這些?"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指節無意識地摩挲著茶盞邊緣那道細小的裂痕——就像蘇瑤當年悄悄用指甲在他掌心劃下的那道痕,淺得幾乎看不見,卻疼得入骨。
吳純燕點點頭,淚水終於砸在膝頭的綢帕上她把自己代入了進去:
"她說每次看見晚霞,就想起你總說"瑤瑤像落日一樣灼人";說你總在背後默默注視著她的背影,怕她冷著熱著、怕她碰著摔著..."
吳純燕的聲音突然哀怨。
"可她又說,現在有人給她煮紅糖薑茶了,那人笨手笨腳的樣子和你剛開始一樣,他身上有你的影子,有你一樣視她如寶、愛她如命的心,所以她無法回頭,隻囑咐你一定要幸福。"
沈山河猛地站起身,靴底撞翻了木凳。窗外暮色正漫過餐廳的牛皮簾子,將他挺拔的身影拉長成搖晃的剪影。他忽然想起高中開學那年,蘇瑤蹲在他對麵幫忙揀鉛筆盒時細膩紅潤的手指,還有發梢飄過少女的馨香醉得他心跳如擂鼓——原來有些記憶早已刻進骨血,此刻全化作指間灼燒般的痛楚。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瀟湘我向秦。
沈山河一聲長歎——
"她...可曾恨過我一直沒去找她?"
這句話問出口時,他聽見自己聲音裡荒唐的希冀,像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吳純燕抹了把臉,從袖中抽出一方絹帕:
"這是她讓我做主轉交的,她說她雖然做了但不知道該不該給,其實我也不知道。"
絹帕角落繡著歪歪扭扭的芙蓉花——這是獨屬於他們的浪漫。展開帕子,一行簪花小楷暈染著淡墨:
"山河遠闊,江湖遙遙,願你眉間風霜,皆有歸處;心底波瀾,再無蹤跡。"
沈山河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驚起飛簷下的宿鳥。他抓起絹帕按在胸口,眼淚燙得驚人。原來她不是放手,是把最柔軟的牽掛織成了最堅韌的網,即便他是顆漂泊的心,即便撞碎了南牆,仍、有處可棲。
“瑤~瑤。”
他抹了把臉轉身時,吳純燕看見他眼底燒著兩簇幽暗的火。
"有機會你告訴蘇瑤,她這輩子就該幸福的過著,如若不然,我沈山河這一生最擅長的,就是把老天欠她的債——連本帶利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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