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故土、故事。_醉夢瑤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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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故土、故事。(1 / 2)

晚餐很豐盛,隻是氣氛有些微妙。

沈山河還沉浸在剛才的那一聲“媽”中,她“媽”也在品味著這個“媽”中的獨有磁味。隻有陶麗娜這個“第三者”心滿意足的一邊自己大塊朵頤一邊給沈山河碗裡夾菜,抬頭對上母親似笑非笑的眼光,趕緊也夾了一筷子過去。

儼然她成了這一家子的主角。

飯後留下母親一人在家看電視,陶麗娜拉著沈山河出門散步去了。

陶麗娜提出去看看廠裡新修的圍牆。

沈山河與鄰居劃界的風波她也是知道的,依著她的脾氣,既然鐵證如山就一分都不用給那些人留,讓他們白占那麼多年便宜便算了,乾嘛還要讓。

沈山河隻笑笑說了一句,“讓他三尺又何妨?”

遠遠看著沈山河兩人沿著圍牆逡巡,周圍有看到的鄰居明白這是“老板娘”來“巡地”來了,有的故做不見,有的討好的叫一聲

“娜娜回來啦,進屋來座座啊?”

陶麗娜一聲不吭,她才懶得搭理這些當初刁難她男人的東西,沒去找他們算賬已是給臉了,還想要好臉色看,門都沒有。

沈山河可早就把以前的事翻篇了,這種事,哪值得他擱心裡占地方。知道陶麗娜不會搭理人家,便接過話頭。

“不麻煩了,咱們就是吃過飯後出來散散步。"

一圈下來,陶麗娜臉色有點難看,她按沈山河說的原地界估了一下,沈山河讓出去了將近十來個平方。倒不是心痛錢,就是單純的覺得這麼做沒意義,彆人領不領情還兩說,即便他們領了情,那又如何?咱們在乎那點人情嗎?何況人家還不一定領情,甚至還為自己能占了便宜而得意,更甚至還因為占的便宜變少了而心生怨恨。按她的意思就應乾脆斷了他們所有的根想。

沈山河任陶麗娜滿嘴牢騷,他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在學校那個一副“爾等鄉巴佬”神態的陶麗娜。

其實陶麗娜並不是沒有憐憫之心的絕情之人。隻是從小的成長環境造了她的認知。在她眼裡,城裡人就是城裡人,鄉下人就是鄉下人。就像樹就是樹,石頭就是石頭一樣,就是一個專屬名詞,至於什麼感情色彩,一是心情賦予的,再便是社會要賦予,或者聽的人要多想那是彆人的事,與她何乾。

所以沈山河並不討厭陶麗娜身上那種在彆人看來有點高高在上的性格。那是他眼中的真實、不做作。

陶麗娜也隻是因為他們曾經為難過自己的男人而憤憤不平。她就像護犢子的母牛,不容許任何的傷害碰到她的心肝寶貝。

五一勞動節假期,農曆是三月十幾號,依舊是“陽春三月天”,一年中最舒適的時節。

沈山河與陶麗娜儘情的享受著這美好的時光,流連徘徊在這春光裡。

春日的風,像被陽光吻過的絲綢,輕輕拂過湖麵,泛起粼粼的漣漪。落花如雪,隨風簌簌飄飛,交織成一場溫柔的夢。

沈山河牽著陶麗娜的手,漫步在綠草如茵的河堤上。他的指尖微微收緊,像是怕驚擾了這一刻的靜謐。她側眸看他,眼底盛著盈盈笑意,發梢間落了幾片花瓣,像是春天特意為她點綴的珠釵。

遠處,一樹桃花開得正豔,緋紅的花影映在陶麗娜的白色裙擺上,仿佛暈染了一幅水彩畫。沈山河停下腳步,輕輕拂去她肩上的花瓣,指尖卻在觸碰的瞬間流連,總是舍不得離開。陶麗娜低眉淺笑,臉頰染上淡淡的緋色,比枝頭的鮮花還要動人。

湖邊的垂柳低垂,嫩綠的枝條輕點水麵,蕩開一圈圈細碎的波紋。他們並肩坐在草地上,分享同一瓶溫熱的奶茶飲料,甜香在唇齒間化開,連呼吸都沾染了春天的氣息。偶爾有蝴蝶飛過,在陶麗娜的發間流連,沈山河屏息凝視,生怕驚擾了這小小的精靈。

夕陽西沉時,天邊暈染出溫柔的橘粉色。沈山河會忽然從身後變出一枝盛開的桃花,輕輕彆在陶麗娜的耳畔。她抬眸,恰好撞進他含笑的眼底,風裡傳來遠處風鈴的輕響,仿佛時光也在這一刻駐足。

暮色漸濃,他們十指相扣,踏著落花歸去。身後,春日的晚風卷起一地芬芳,像是替他們珍藏了這片刻最美的駐足。

晚上,兩人相擁而眠,激情燃燒。

自從沈山河把阿姨叫成了媽之後,李阿姨便懶得再管自己女兒,默許了他們兩人的大被同眠。隻偷偷告誡女兒要做好防護,彆沒結婚就給她整出個外孫子來了。

沈山河與陶麗娜的"五一"假期過得那叫個心情澎湃、有滋有味,有人卻充滿了傷感無奈。

原來沈山河租下做家具店的房東老奶奶在這個“最舒適的”時候趁著兒女有空相伴回老家來了。

老人家總念想著落葉歸根,每當暮色漫過城市高樓的鋁合金門窗時,王阿婆總一個人呆在房間裡把褪色的藍布包袱抱在膝頭。那裡麵裹著半罐爹媽墳前的黃土,幾粒老家門前樹上落下的而今已乾癟的桂花果,還有張邊角卷曲的模糊老照片——照片裡的白牆黛瓦前,紮羊角辮的小女孩正踮腳摘枇杷,那個時候,照片這玩意可是稀罕東西,小家小戶的一般人家想都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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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孫們送來的熱牛奶的味道,總比不上老井裡鎮過的酸梅湯;都市裡車水馬龍的喧囂聲,怎比得上小鎮街口戲台上的花鼓調。深夜裡她常對著月光摩挲包袱,指腹撫過布麵暗紋,恍惚又見著石板路上自己的影子,跟著挑擔子的貨郎晃呀晃,一直晃到街道延伸的遠方。

最近她總在算日子,數著節氣表上驚蟄、清明、霜降的輪回。顫抖的手在日曆上畫滿紅圈,像極了當年繡嫁衣時的針腳。

“等天再暖和些,等兒女們有空了。”

她對著空椅子喃喃,

“時間不多了啊,那就最後再回去看一眼,做個了斷吧!”

在兒女的攙扶下,阿婆顫顫巍巍的從小鎮的街上走過。

“這裡變了,那棟樓還在,隻是也搖搖欲墜了!老張頭走了,老梆子也不在了……”

老人佝僂的身體竭力張望——

“回不去了呀!時光,你把他們藏在了歲月的哪一頭?又要把我拋落塵埃的哪一處?……”

家門口的桂花樹呢?還記得我兒時攀爬的痕跡?還有當年一起爬樹的孩子呢?當年紮著羊角辮的小丫頭,如今已是駝背的老嫗了;總偷我家枇杷的愣頭青,怕是早埋進了後山的鬆濤裡了!!

石板路也不在了——母親蹲在河邊捶打衣裳的水聲,父親劈柴時火星濺進星空的脆響。如今隻剩下記憶的影子蜷縮在蛛網裡發抖。

炊煙呢?那縷裹著紅薯香的炊煙,總在黃昏時牽我回家!現在隻有風卷著塑料袋,在水泥路上打轉,像誰迷路的魂。當年父親口袋裡的旱煙袋,火石早已消融——原來連煙火人間的資格,都被歲月收走了嗎?

小河裡,曾浮著我年輕時的倒影:穿對襟褂子的青年,正把月亮舀進木桶。如今河底層層疊疊的淤泥,連回聲都黴變了。原來消逝的不是他們,是我啊……我早被歲月磨成了地上的一把碎土,風一吹,就連同記憶都散得乾乾淨淨。”

——

物似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頹垣斷壁舊門樓,蛛網鎖空疇。

忽見鄰童含笑問,客自哪方遊?

鬢霜未敢認歸舟,風過葦,替人愁。

阿婆的店門口,沈山河帶著陶麗娜靜靜的站在那,望著緩緩而來的阿婆一行,他沒有上去迎接。老人正沉浸在曾經的光陰裡,正回到了她那個家,那是他觸摸不到的另一個時空。

終於老人在自家的小樓前,住腳抬眼——

她渾濁的瞳孔裡突然泛起細碎的光。眼角堆疊的皺紋因驟然睜大的雙眼微微舒展,像是被春風拂過的老樹皮,在褶皺深處透出一絲鮮活的亮色。灰白睫毛下浮著層薄薄的水霧,恍惚間竟折射出少女時期的光芒,那些沉澱在時光裡的記憶,隨著顫抖的目光一寸寸掃過斑駁的磚牆、積滿灰塵的窗欞,凝成眼角搖搖欲墜的淚。當她望向屋頂的青磚黛瓦時,眼底蒙著的霧靄突然凝成淚滴,順著溝壑縱橫的臉頰滾落——那裡藏著半世紀前追著春光奔跑的笑聲,此刻正與眼前灰暗的小樓重疊成朦朧的幻影。

老人的眼淚如流星般劃過,轟然墜落沈山河的心田。腦海電閃雷鳴,衝開了他塵封的記憶大門——一個遲暮的老人躺在院牆裡的老槐樹下喝酒曬太陽。

那是另一種對故士的眷戀,對葉落歸根的詮釋。

這是刻入國人基因序列裡的文化密碼。無論漂泊多遠,青瓦白牆總在夢中浮現,田間泥土的芬芳始終縈繞鼻端。離鄉的行囊裡裝著母親縫的千層底布鞋,耄耋之年仍攥著泛黃的家譜,血管裡流淌的不僅是血脈,更是對故土生生不息的牽掛。如同候鳥穿越萬裡也要回到最初的巢穴,遊子終其一生都在尋找歸途,當雙腳踏上熟悉的土地,那跨越山海的思念,便在祖墳前嫋嫋升起的青煙裡,化作永恒的歸依。

沈山河依著舊時禮節的作派,上前一步,道一聲“阿婆好",雙手交叉輕放身前,彎腰鞠躬、30度、45度、60度直至90度。

“好,好,好。”

老阿婆趕緊上前拉住沈山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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