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河與陶麗娜兩人的事,沒有標準、沒有對錯,誰也幫不上忙。
三個女人除了心痛一番沈山河一之外也毫無辦法,於是隻好把心思轉到工作中。
沈山河先過問了一下前麵交代過的公司辦公大樓買賣一事。瞿玲玲告知該地基屬社區居委會集體所有,個人隻有使用權。也就是房子和地基要分開買,而且地基買賣隻能在本集體成員內部,非本集體成員沒資格買,而且過程相對繁瑣,隻怕還不等他們得手早就被各房產公司截糊了。
在拿地方麵沈山河他們自然競爭不過房產公司,所以就不去做無用功隻把精力放在拿房上。但房主似乎也有坐等升值的打算,不想出售,除非他們能出到整體800每平,也就是中檔商品房的價格,整棟樓500來平就是40萬,沈山河表示可以最多按一般商品房價600每平可以談談,超過就算了。
另外,沈山河讓瞿玲玲打聽一下當地有些什麼像樣的民間鼓樂班子、演出團體,看能不能由公司提供機會、搭建平台,對方出場表演建立起一個穩定的合作體係。或者有合適的表演團隊直接拿下。
因為起步晚,名聲不顯,正兒八經的劇團隻怕還看不上自己。即使原意合作估計也占不到主導地位,獲不了多少利,故而暫時不在考慮之列。
完整的慶典活動大致需要三類表演團體。一種是專攻樂器的吹打樂隊,又分以鼓、鑼、嗩呐、笛子、二胡等傳統樂器為主的樂隊,以及新興出現以洋鼓洋號為主的樂隊。
第二種是舞獅、舞龍等傳統技術的團隊。
第三種則是以表演小品、雜技等節目為主的團隊。
不同的慶典有不同的團隊要求。
比如嬪葬活動就以樂器類為主,更講究一點的必須是嗩呐等傳統樂器的樂隊;單位慶典則多用第二種舞龍舞獅團隊;私人慶典則要圖趣味圖人氣,多以第三種團隊來烘托氣氛。
另外,任何的慶典都離不開宴席,所以,與酒樓飯店的關係必須要搞好。其實這是一種雙贏的關係,他們借用酒店的場地、設施開展活動的同時也為酒店帶去了大量的顧客。
當然,酒店也罷,演出團體也好,沈山河決定先不急於固定下來,因為他們自己尚未做大做強,與彆人的合作中必定會處於被支配的位置,所以他們的當務之急是把名聲搞出來,隻要名氣大了,自然有的是酒店、樂隊上門求合作,那時候他們不僅不用支付費用,甚至還能拿抽成。
隨著國慶假期的結束,公司的業務也進入淡季,沈山河給員工們補了三天假。
陶麗娜和她爸媽在遊玩了兩天後收假回去上班去了,正好空出兩個位置,沈山河便讓兩個策劃隨行,實地看看,為接下來小妮子的婚禮好好設計一下。
任何的慶典活動都要考慮當地的風土人情。有些傳統可以放棄,有些禁忌卻不能冒犯。
樹可以去其枝,但不可以斷其根。
這是沈山河的態度。他大致的設想是在小鎮上為小妮子辦一場新式婚禮,遵循酒宴、戒指、宣誓等環節算是小妮子的出閣酒宴。
在當地,婚禮是可以辦兩場酒席的,一場是女方家的出閣宴,一場是男方家的成婚宴。
小妮子在鎮上讀書、開店,一生大多數時間都在鎮上,出閣宴放鎮上名正言順,而且小鎮人對新事物的接受度更高。
而男方家,連車都不通,攝像都得專人招呼彆讓人家在山路上摔了。新娘子的西式婚紗即便有抬小巧的轎子,也得小心再小心彆掛到樹枝,其他什麼更不方便,便乾脆按地方傳統的方式辦。
這樣中西結合,倒是更具特色。
於是,兩個活動策劃便隻須負責小鎮這邊的活動,因地製宜以女方為主製定出方案及實施的細則,而婚禮的主婚人自然就是沈山河自己了。
場地自然是在加工廠裡,這些天沈山河會暫停原木進廠,讓工人把場內的木頭加工完,空出地方來。
隨後,沈山河又陪著兩個策劃遊覽了一下家鄉的山山水水,算是給他們一點小小的福利,隨後便送他們坐船回去了。等方案做出來隻要打電話告訴就行了。
一切進行得有條不紊,很快就到了10月15日當天,加工廠裡立起了彩門,拉起了彩帶,鋪好了紅毯,搭好了禮台;氣球、鮮花裝飾,大紅的囍字隨處可見。
從公司調過來的服裝、攝影、化妝皆已到位,本地請來的樂隊班子吹起了歡快的樂曲。
上午八點,婚禮開始,當喜慶的樂聲響起,小鎮上萬人空巷,大家紛紛前往觀摩這個“大地方”來的新式婚禮。
從加工廠大門起,一條紅毯鋪就的路連接到對麵的禮台,除少數調皮的孩子不顧父母的嗬斥光腳要感受一下之外,大家都小心的避開。兩旁擺著凳子,供眾親友及來看熱鬨的街坊就坐。小妮子身著一身白色婚紗站在就台中央,一邊坐著她的父母,另一邊給男方父母空著。沈山河在一角主持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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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小妮子村裡的與她要好的幾個姑娘以九妹為首組成的伴娘團和以王建民為首帶著劉季明還有二愣子親友中年紀相仿佛的幾個小夥組成的伴郎團,皆著正裝沿著紅毯兩邊排開,隨後又是一對“金童玉女”,一個挎著裝花瓣的籃子,一個手裡捧著裝戒指的盒子。上台站在沈山河後麵。
“這一身白多不吉利!”
街上八十多歲的劉婆婆搖著頭,對一邊的周大爺說。
“咱們結婚都穿紅,那才喜慶。”
這叫婚紗,是外國人的玩意,現在大城市都興這個。你老在電視上就沒見過?”
“誰沒事看那些鬨腃玩意,我也就看看戲曲看看京劇。要我說,啥婚紗比得上鳳冠霞帔,也不知道她們怎麼想的,洋屁難道就是香的不成?”
劉婆婆有些無奈。
“香不香咱不清楚,不過很多的人愛聞卻是真的。”
旁邊又一個年輕的街坊答腔了,隻是話裡帶著酸味。
突然鞭炮聲起,身材魁梧的二愣子一身禮服在父母的陪同下沿著紅毯走了過來。
當一對新人終於走到一起,雙雙在台上站定,花童向兩人頭頂拋撒出花瓣。此時樂聲高昂,和著鞭炮聲和人群的喧鬨聲,氣氛進入了一個高潮。
接下來就是沈山河的發揮時刻了。待得鞭炮聲歇,他示意樂隊暫停,然後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靜。
各位親朋摯友、四鄰八鄉,大家上午好!
金風送爽桂飄香,江南十月正韶光。看新娘白紗如夢,“蒹葭蒼蒼,在水一方”的婉約儘顯;見新郎西裝筆挺,“有匪君子,如切如磋”的俊朗無雙。這場婚禮,既承“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的古韻綿長,又有“一生一代一雙人”的新式浪漫。
喧天鑼鼓震耳,繞梁琴聲悠揚。不循舊時繁文縟節,隻見真情自然流淌。恰似江南水鄉,既守著青石巷的千年風霜,又擁著新樓閣的現代氣象。此刻,讓我們掌聲如潮,恭賀兩位新人!願他們的愛,似江南的橋——曆經風雨仍堅固;如江南的水——繞指溫柔且綿長。也願諸位賓朋,在這份美好裡,共沐愛意暖陽!
我宣布,婚禮盛典,此刻啟航
本來流程裡還有一個新人宣讀誓詞的環節,但當小妮子知道後,堅決不同意。她知道自己的心之所在,那些誓詞隻會成為射向她自己的利箭。她懷疑沈山河是想用誓詞來束縛住她,拒絕她。包括後續的親吻環節,小妮子都讓沈山河取消了,隻勉強接受了新人互戴戒指環節。不過這樣一來,婚禮給人的效果便會大打折扣,最後小妮子勉強再同意了由沈山河宣讀誓詞,她隻要答應句“是”就行了。
而誓詞的內容也先經她過一下,最後隻成了這個樣子
無論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無論是年輕還是老去,你都不會放棄、離開眼前的人嗎?
總之,裡麵不提及愛、不講背叛、忠誠之類的字眼,小妮子才認了。
然後就是向雙方父母奉茶謝恩。
除了拜堂和入洞房留到男方家完成外,其他算是走了個完整的流程
至此,女方出閣禮成,接下來沈山河率一眾男方賓朋及部分女方送嫁親友轉戰男方。加工廠內則撤去紅毯,擺上桌椅準備開席,禮台則成了戲班的舞台。
接下來的過程其實再無沈山河什麼事,他也不敢再去麵對小妮子幽怨的眼神。隻是做為二愣子的發小,小妮子的“蜜友”,他不得不去隨禮”。
相較於沈山河的愧疚,小妮子內心更為複雜。這場婚姻更像是她與沈山河的一場賭氣
你不是堅決不要我的第一次嗎?那好,我找個地方把它放了,我看你還有什麼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