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老公請來的員工,那給自己家做點事就天經地義了。
“不過我覺得家裡還是請個保姆好些,嫂子你要上班,沈哥要忙生意,兩人都不得閒,哪有心情收拾家務?
再說沈哥三天兩頭在外跑,嫂子一個人在家怎麼能叫人放心呢?”
林曉梅開口閉口“嫂子”、“嫂子”,叫得十分自然。
其實她們年齡也差不了多少,也算同齡人。
當然,就算她大,她也會叫沈山河哥,因為她給自己塑造的就是一個柔弱小妹妹形象。
至於陶麗娜,大小都是隨沈山河叫。
“誰叫她命好呢?”
林曉梅不禁在心中歎息。
“這性格,這脾氣,要是在她們小姐妹中,隻怕早就被原配扒光了,還容她在這幺五喝六。
這世道啊,她見得太多了,就是這麼不公——
好漢無賢妻,渣男配良娣。
唉……”
沈山河的飯菜很快做好了,三人邊吃邊聊,氣氛竟是十分融洽。
這主要歸功於林曉梅,她豐富的閱曆即使幾天幾夜也講不完,沈山河感覺自己的那點見識在人家麵如果按學位分的話,依然是高考落榜生。
至於陶麗娜,一直順風順水,出了學校就是單位,而且有父親的加持,根本就沒體驗過社會的殘酷、生活的艱難。
她所有的社會知識百分之九十皆是道聽途說。
用她自己的話來講,也就是沈山河讓她受了點委屈。
吃過飯,林曉梅又主動收拾碗筷,清理廚房。
此時若是有知情之人告訴沈山河說她是靠著給男人當情人過日子的,打死他都不會信。
其實,彆說彆人不信,時間倒過去幾年,她自己也不相信。
她自十五六歲因為年幼無知被無良老板玩弄過後便一直渾渾噩噩過了好多年,隻有在親友麵前還竭力維持著一份表麵的虛榮。
然而到二十四歲那年,命運再次給了她沉重的一擊——
她的奶奶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筆錢來救命。
家人都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她,希望她能拿出這筆錢來拯救奶奶的生命。
那一刻,林曉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助和絕望。
她想起了那些曾經對她許下過種種承諾的恩客,她以為他們會念在往日的情分上,幫她度過這個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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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現實卻殘酷地讓她清醒過來。
那些恩客們,他們可以毫不猶豫地千金買笑,為她一擲千金,享受她的身體和溫柔。
但是,當她真正需要他們幫助的時候,他們卻對她不屑一顧,連一個大子都不願意拿出來。
他們把人性的虛偽和冷漠演繹得淋漓儘致,讓林曉梅深刻地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和無情。
在經曆了這一係列的打擊之後,林曉梅開始反思自己的生活。
她痛定思痛,開始仔細地觀察周圍的人和事,深入地思索自己的人生。
她終於發現了一個規律:
靠著撒嬌和美貌,或許能夠在短時間內吸引住男人的目光,讓他們注意到自己。
但是,這種吸引力是短暫的,就像曇花一現,無法留住男人長久的心。
而她真正需要的,不是那種如鏡中花、水中月般看似光鮮,卻如同泡沫一樣,一戳就破,給她留不下任何實質東西的生活。
她渴望的是一種真實、穩定的生活,一種能夠讓自己內心感到踏實和滿足的生活。
經過深思熟慮,林曉梅為自己的人生做了一個重要的規劃:
尋良人、做賢妻、為良母。
她決定尋求從男人的身前轉向男人的身後,從男人的眼中走入男人的心中的通道。
她明白,這世界不會有白給的幸福,你總得付出些什麼。
自己雖然已經不能如農村婦女那般勞身勞力,但若能在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做得夠好。她相信,一個真正待他好的男人便不會再苛責她什麼了。
然而,世事總是如此諷刺
當年她心無此念時,身邊儘是樂衷於“勸妓女從良”的“成功男人”。
而當她表示願意為她們脫離這苦海,從此當個“素手持羹湯,溫柔侍夫君”的良人時,一個個又如躲“非典”一樣避之不及。
無奈之下,林曉梅隻好另立人設,重開戰場。
奈何,那些循著美色找上來的“深情”,就如肥皂泡一樣,根本持續不了多久。
沒辦法,她隻好離開那些場所,另立人設,一改往日由男人點她,然後她意圖俘獲男人的被動方式,變成由自己物色男人,然後設計讓男人主動“俘獲”自己。
這樣一來,她的身價便得到了提升,上岸的機率成倍增加。
但這樣做的難度顯然要大得多,因為合適的目標實在太少,她都已經做好了過了三十歲還沒成功就回鄉下找個順眼點的,條件相對好點的老實人接盤的打算。
卻沒想到,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卻得了個驚喜——
天上不止會掉林妹妹,也有可能掉沈哥哥。
當晚,躺在床上的林曉梅睡得格外的安祥,並不是因為床被的舒適,相較於星級賓館,這裡可謂寒磣。
但這裡有一種溫馨、一種她夢寐以求的“家”的味道。
儘管這種味道不屬於她,但她憑著閱男無數的眼光、憑一個女人的直覺認定——
這個男人雖然給不了她全部,但定也能分潤她一份,將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那或許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小角落,於她這個本就在夾縫中求生的人而言,便已足矣。
起碼,這個角落足夠安全,不會有那麼多算計。
而另一個床上,陶麗娜在肆意的索取,儘情的享受過後,沉沉睡去,留下一地的狼藉和疲憊不堪的男人。
而此時的沈山河,雖然精疲力儘卻難以入眠。
他想起了瑤瑤的大氣、蒸子姐的貼心、小妮子的勤勞、玲玲姐的無所求。
甚至還有隔壁賢惠的林妹妹,她們各有不同卻又待他以同一樣東西——
溫柔。
他常在深夜的寂靜裡去確認這種東西——
不在妻子的聲息中,更不是窗外的蛙鳴……
那是回不去了的父母的懷抱。
是某種像羽毛掃過心尖的震顫。
是一種渴望。
就像埋在肺葉裡的癢,不發作時毫無蹤跡,一旦襲來便讓他想蜷起身子,像少年時蜷在曬過的棉被裡,渴望那份暖意漫過心頭。
他開始在生活的縫隙裡捕捉碎片:
餐館裡鄰座女士輕聲道謝的尾音,
市場上阿姨遞過找零時指尖的短暫相觸,
甚至是電台主持人念天氣預報時放緩的語速。
這些碎片像拚圖,拚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那不是具體的人,而是一種感覺,一種不必設防的鬆弛。
在那裡,他可以洗滌去白天落在身上的塵埃,更不必繃緊神經過得小心翼翼。
隻需像塊被陽光曬透的石頭,安安靜靜地發著微熱。
這種渴望帶著隱秘的羞怯。
他知道在彆人眼中自己已經擁有安穩的屋簷,但他卻仍像沙漠裡的旅人惦記著綠洲一樣。
除了對現有生活的失望,更像是對被日常磨損的自我的打撈——
那個會為一句溫柔的話紅了眼眶的年輕人,並沒有消失,隻是藏在了責任築起的堤壩後麵,偶爾探出頭,渴望一陣能漫過堤岸的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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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若是能永遠浸泡在這暖流中,那便人生無憾了。
有時他會坐在辦公室裡走神,盯著玻璃杯裡晃動的水紋。
水紋裡映出的,是某個瞬間掠過心頭的念頭:
如果此刻有人輕輕說一句“你辛苦了”,而不是追問“今天多少錢進賬”,他會不會突然紅了眼眶?
這種想象讓他感到微弱的羞恥,卻又忍不住反複咀嚼,像品嘗一粒裹著蜜糖的藥丸,甜裡帶著點說不清的酸楚。
……
第二天一早,三人一起吃過早餐,陶麗娜上班去了,沈山河則送林曉梅去碼頭坐船,那頭他已通知丈母娘開車直接到碼頭去接。
“沈哥哥,我走了你可要照顧好自己喲。
我看你真的挺累的,還是找個保姆吧。你這樣白天忙事務回去了還得忙家務怎麼行。”
其實,林曉梅更想直接了當來一句“離了吧”。
隻是畢竟關係不到,間不疏親。
“再說吧。”
“要不,我留下來給你們當保姆算了。”
林曉梅半真半假的聊著。
“你是想看看我怎麼被老婆收拾吧?”
“咯咯咯……那我留下來幫你呀?
我保證把嫂子治得服服帖帖。
彆說,這還真有可能,但更可能是火上澆油——
她往沈山河頭上澆油然後陶麗娜點火。
兩人就此把他送走了。
“那也太暴恬天物了,還是算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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