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過後的青衣江灣,寒意已達極致。生態湖的冰層厚達半米,陽光灑在冰麵上卻難融分毫,隻留下一片冷冽的反光;岸邊的霧凇凝結得愈發厚重,樹枝仿佛被凍成了玻璃雕塑,微風拂過便有細碎的冰屑簌簌飄落;園子裡的臘梅雖仍綻放,卻也裹上了一層薄冰,清冽的香氣中多了幾分寒氣。陳守義站在全球生態治理收官指揮中心的落地窗前,手中捧著《2045全球生態治理收官期終極總結報告乾旱區專項版)》,封麵的全球生態協同圖譜上,三江源、亞馬遜雨林、珊瑚礁等區域已用深綠色標注“全域收官”,而非洲北部的薩赫勒撒哈拉過渡帶,卻被醒目的土黃色警報覆蓋,像一片蔓延的荒漠,旁邊的文字觸目驚心:“薩赫勒撒哈拉過渡帶沙漠化加劇,馬裡、尼日爾、乍得、阿爾及利亞交界區域綠洲消失麵積達148.6萬平方公裡,410種依賴綠洲的生物瀕臨滅絕,圖阿雷格族‘沙漠遊牧共生’生計崩潰,乾旱饑荒與風沙災害激化”。
“陳叔!薩赫勒撒哈拉過渡帶生態緊急報告!”小滿抱著平板電腦一路小跑衝進中心,淡綠色的工裝外套上沾著冰碴與雪沫,耳尖凍得通紅,雙手緊緊攥著平板,屏幕因低溫偶爾出現卡頓。他不等站穩,就急忙調出屏幕上的畫麵,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您看,這是馬裡北部的薩赫勒核心區——去年一年,這裡有32.7萬平方公裡的綠洲變成了沙漠,原本環繞村莊的胡楊林大片枯死,隻剩下光禿禿的樹乾在風沙中歪斜;您再看這個視頻,當地村民在乾涸的河床上挖掘水源,挖了3米深都見不到一滴水,以前能灌溉上千畝農田的尼日爾河支流,現在河床裸露著龜裂的泥土;圖阿雷格族的遊牧民說,十年前他們趕著駱駝群能在綠洲間自由遷徙,現在綠洲沒了,駱駝因缺乏草料大量死亡,已有800多戶遊牧民被迫放棄遊牧,逃往南部城市的難民營。”
小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畫麵切換到尼日爾的阿加德茲地區:“這裡的情況更嚴重,除了沙漠化,去年夏季的極端高溫達52c,打破了曆史紀錄,導致18.9萬平方公裡的草原徹底枯黃,牲畜死亡率超過75;尼日爾的津德爾綠洲,曾經是過渡帶最大的綠洲之一,現在麵積縮小了90,周邊23個村莊因缺水被迫廢棄,村民們背著行囊在沙漠中尋找水源,去年已有120人因乾旱和中暑死亡;還有圖阿雷格族的‘沙漠商道’,這條延續了上千年的貿易路線,因綠洲消失和風沙阻斷,現在徹底荒廢,商道上散落著廢棄的駱駝骨架和貨物,曾經熱鬨的驛站變成了無人區。”
再往下,是乍得湖周邊的過渡帶區域:“這裡的生態退化直接威脅到乍得湖的生存——乍得湖曾是非洲第四大湖,現在因沙漠化和乾旱,湖麵麵積比十年前減少了85,湖水鹽度升高了3倍,原本生活在湖裡的羅非魚、鯰魚大量死亡,周邊漁民收入下降98;乍得湖周邊的農業區,因缺水導致玉米、高粱減產90,去年發生了大規模饑荒,已有50萬人因缺乏食物陷入生存危機;乍得的薩拉馬特綠洲,是圖阿雷格族重要的冬季牧場,現在被沙漠吞噬,牧場裡的水井全部乾涸,牧民們隻能用駱駝血解渴,場麵讓人揪心。”
最後,畫麵停在阿爾及利亞南部的撒哈拉邊緣區:“這裡的沙漠化引發了連鎖災害,去年春季發生了28次特大沙塵暴,最大風力達12級,沙塵暴持續了72小時,能見度不足1米,阿爾及利亞的塔曼拉塞特市被風沙掩埋了一半,1.2萬居民被迫撤離;夏季的乾旱導致15.6萬平方公裡的植被徹底消失,沙漠以每年5公裡的速度向南推進,吞噬了大量農田和村莊;阿爾及利亞的阿哈加爾綠洲,因風沙侵蝕,綠洲邊緣的防沙林全部枯死,現在每天都有至少100畝土地被沙漠覆蓋,當地環保人員說,再這樣下去,阿哈加爾綠洲可能會在五年內徹底消失。”
陳守義接過平板電腦,指尖在屏幕上緩緩滑動,每一個畫麵都像一塊滾燙的沙礫,硌得他心口發疼。他點開聯合國環境規劃署乾旱區保護辦公室發來的實時數據文檔,一行行冰冷的數字映入眼簾,像一片片流動的沙丘:過去一年,薩赫勒撒哈拉過渡帶沙漠化速度較往年加快240,綠洲消失麵積達148.6萬平方公裡,其中馬裡境內減少42.8萬平方公裡,尼日爾境內減少38.7萬平方公裡,乍得境內減少35.2萬平方公裡,阿爾及利亞境內減少31.9萬平方公裡;生物多樣性危機加劇,410種乾旱區生物瀕臨滅絕,其中非洲野犬數量減少94,目前僅存不足200隻,沙漠羚羊減少92,鴕鳥減少88,胡楊林、沙棘等耐旱植物減少97,比十年前減少了99;遊牧民生產生活受嚴重影響,過渡帶180萬圖阿雷格族遊牧民中,已有110萬人因沙漠化失去生計,75萬人被迫遷往南部城市或鄰國,遊牧民人均收入下降95,貧困率上升至92;水資源危機激化,過渡帶年均降水量減少60,河流湖泊乾涸麵積達80萬平方公裡,地下水位下降58米,2300萬人麵臨飲水安全問題,去年因缺水導致的饑荒造成12萬人死亡;風沙災害頻發,過渡帶每年發生沙塵暴的次數達65次,比十年前增加了4倍,風沙掩埋村莊1200個,破壞農田2800萬畝,馬裡、尼日爾、乍得、阿爾及利亞四國因災害造成的經濟損失達450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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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的生態治理措施,到底有沒有效果?”陳守義抬起頭,聲音裡帶著一絲凝重,目光透過窗戶望向江灣的冰景——眼前的銀裝素裹、寒氣逼人,與屏幕裡的“沙漠荒原”形成鮮明對比,讓他心裡格外沉重,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平板電腦,指節泛白。
小滿歎了口氣,調出四國環境部門的聯合報告,語氣裡滿是無奈:“效果基本可以忽略不計。馬裡政府嘗試種植防沙林,在北部地區栽種了2億棵沙棘和胡楊樹苗,可因缺乏灌溉和極端高溫,樹苗成活率僅0.8,不到兩個月就全部枯死,投入的8000萬美元打了水漂;尼日爾政府實施‘綠洲補水’工程,修建了120座小型水庫,可因乾旱少雨,水庫蓄水不足設計容量的10,而且水庫堤壩因風沙侵蝕,去年有35座發生坍塌,造成了周邊村莊的洪水災害;乍得政府給遊牧民發放乾旱補貼,每人每月才10美元,根本不夠購買糧食和飲用水,很多遊牧民為了生存,隻能砍伐僅剩的胡楊林換取食物,加劇了沙漠化;阿爾及利亞政府開展沙塵暴防治,投放了大量人工固沙劑,可固沙劑在高溫下很快失效,還造成了土壤汙染,第二年風沙災害反而更嚴重;還有四國聯合開展的‘薩赫勒生態保護計劃’,因資金匱乏和政局動蕩進展緩慢,馬裡、乍得主張優先解決水資源問題,尼日爾、阿爾及利亞主張優先種植防沙林,雙方無法達成一致,計劃實施七年來,僅投入了不到250億美元,遠低於預期的2000億美元。”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更麻煩的是,四國在生態保護與經濟發展問題上存在嚴重分歧。馬裡、乍得想通過開采沙漠中的礦產資源彌補保護資金不足,可開采活動會進一步破壞脆弱的生態環境;尼日爾、阿爾及利亞想通過發展石油工業增加收入,可石油開采導致地下水位進一步下降;歐洲國家雖然承諾提供援助,可實際到位的資金不足承諾的30,而且附加了大量政治條件;去年在尼日爾尼亞美召開的薩赫勒生態保護會議,四國代表吵了整整十五天,最後隻通過了一份‘薩赫勒生態保護聲明’,沒有任何強製性措施,連最基本的保護目標都沒確定。不過還好,上周四國環境部門和圖阿雷格族部落聯名發來緊急求助函,用的是沙漠衛星傳輸的加密文件,裡麵特彆提到想借鑒三江源‘現代技術+傳統智慧’的模式——圖阿雷格族世代生活在沙漠中,掌握著‘綠洲養護’‘沙漠尋水’‘防沙固沙’的傳統方法,比如馬裡圖阿雷格族的‘地下水定位’經驗,通過觀察植被分布和沙丘形態找到地下水源;尼日爾圖阿雷格族的‘沙障固沙’技術,用樹枝和乾草搭建沙障阻擋風沙,這些傳統智慧對過渡帶修複至關重要。”
陳守義聽完,立刻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撥通了趙叔的號碼。聽筒裡傳來耐旱植物培育係統的“沙沙”聲,夾雜著防沙設備測試的“嗡嗡”聲,顯然趙叔正在實驗室測試適應乾旱沙漠環境的生態修複設備。“趙叔,有個緊急任務——立刻組建非洲薩赫勒撒哈拉過渡帶生態修複團隊。”陳守義的聲音格外堅定,沒有絲毫猶豫,“技術方麵,把中國西北的防沙治沙技術、以色列的節水灌溉技術和馬裡的綠洲養護技術結合起來改造,重點加兩個核心模塊:一個是‘沙漠極端環境適配模塊’,過渡帶夏季極端高溫達55c,冬季最低氣溫10c,年降水量不足100毫米,風沙強度達15米秒,設備必須能在高溫酷熱、乾旱少雨、強風沙環境下穩定運行,外殼要用耐高溫、抗風沙的陶瓷複合材料,內部加裝降溫散熱係統和沙塵過濾裝置,確保核心部件在60c以下、沙塵濃度800g3以下能正常工作;另一個是‘圖阿雷格族傳統智慧適配單元’,要把遊牧民的傳統經驗轉化為技術參數,比如馬裡的‘地下水定位’算法、尼日爾的‘沙障固沙’模型、乍得的‘綠洲輪牧’時間規劃係統,這些都要融入設備的智能控製係統裡。”
他停頓了一下,又詳細叮囑:“還有,過渡帶生態係統極其脆弱,修複工作不能對現有生態造成二次破壞。設備方麵,要研發‘低能耗節水灌溉設備’,通過滴灌和噴灌結合的方式,提高水資源利用率,避免大水漫灌對土壤的破壞;還要配備‘智能固沙裝置’,利用生物固沙和機械固沙結合的技術,種植沙生植物並搭建沙障,同時安裝綠洲監測係統,實時監測綠洲麵積、地下水位變化;物資方麵,要準備一批耐高溫、耐旱的植物種子,比如沙棘、胡楊、沙蒿,這些種子要經過沙漠馴化處理,確保在乾旱高溫環境下能發芽生長;還要帶一批先進的生態監測設備,比如高精度的地下水位傳感器、植被覆蓋率監測儀、風沙強度記錄儀,幫助四國環境部門提升監測能力。運輸方麵,走‘非洲沙漠應急綠色通道’,協調中國遠洋運輸集團的專用恒溫運輸船和馬裡的沙漠運輸車隊聯合運輸,船和車隊要加裝降溫裝置、沙塵防護層和節水儲存罐,確保種子和設備在運輸過程中不受高溫風沙影響,務必在720小時內抵達馬裡加奧、尼日爾阿加德茲、乍得恩賈梅納、阿爾及利亞塔曼拉塞特四個修複區域——過渡帶的雨季即將到來,一旦錯過雨季,植物種植的成活率會大幅下降,必須在次年6月底前完成人員和設備的部署。人員方麵,讓迭戈、索菲亞帶領參與過三江源修複的核心學員,大概180人左右,再補充150名懂乾旱區生態學、節水灌溉、防沙治沙的專家,還有100名醫護人員,負責應對可能出現的中暑、脫水和傳染病救治,總共430人,確保每個修複區域都有完整的技術和醫療保障團隊。這是2045收官期的乾旱區專項任務,關係到非洲北部數千萬人的生存安全和全球乾旱區生態穩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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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筒那頭沉默了幾秒,趙叔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顧慮,還有一絲因高溫測試產生的沙啞:“陳叔,這次的難度比三江源還大,沙漠環境太極端了。首先,高溫和強風沙會導致設備的塑料部件融化、金屬部件磨損,就算用了耐高溫材料,設備的故障率也會比高原環境高60以上,而且過渡帶地區基礎設施落後,維修配件運輸困難,一旦設備出現故障,可能需要數周才能修複;其次,圖阿雷格族的傳統經驗大多是口口相傳的,沒有文字記錄,比如不同部落的‘地下水定位’方法不同,有的靠觀察駱駝的飲水方向,有的靠識彆特定植物,要把這些經驗轉化為統一的技術參數,難度極大;還有水資源短缺的問題,過渡帶的水資源總量不足,僅靠節水灌溉無法滿足大規模植物種植的需求,需要從外部調水,可調水工程成本高、周期長,短期內很難實現;更彆說傳染病的風險了,過渡帶衛生條件差,瘧疾、霍亂、登革熱等傳染病頻發,去年就有150名環保人員因感染傳染病死亡。”
“這些困難我都知道,但薩赫勒撒哈拉過渡帶不能丟。”陳守義的語氣沒有絲毫動搖,眼神裡透著堅定的光芒,“你想想,過渡帶是阻擋撒哈拉沙漠南擴的‘生態屏障’,如果這裡的生態徹底崩潰,撒哈拉沙漠會以更快的速度向南蔓延,吞噬非洲更多的農田和村莊,數億人會失去家園;而且過渡帶的綠洲是乾旱區生物多樣性的‘避難所’,這裡有很多獨特的物種,一旦滅絕,人類將失去寶貴的基因資源;還有圖阿雷格族的遊牧文明,已經延續了上千年,他們的傳統知識是人類適應乾旱環境的智慧結晶,如果因為沙漠化消失,那是人類文明的重大損失。所以,再難也要上,設備故障率高,我們就多準備50的備用配件,在每個修複區域設立5個維修站點,同時培訓當地人員參與設備維護,確保故障能及時處理;遊牧民經驗難以統一,我們就邀請每個部落的長老加入技術研發組,根據不同區域的沙漠環境製定個性化方案;水資源短缺,我們就聯合中國水利企業,研發低成本的海水淡化設備和雨水收集係統,同時協調周邊國家開展跨流域調水,逐步改善水資源狀況;傳染病風險大,我們就聯合中國疾控中心、世界衛生組織,提前開展疫苗接種和衛生宣傳,在每個區域設立傳染病防治站,確保人員安全。”
他思考了片刻,又說:“關於技術改造,你讓團隊重點突破三個難點:一是研發‘智能節水灌溉係統’,通過ai實時監測土壤濕度、植物需水量和氣象數據,自動調節灌溉量和時間,比如在高溫時段減少灌溉、在夜間增加灌溉,同時用基因編輯技術改造沙生植物,增強其耐旱能力;二是開發‘圖阿雷格族傳統經驗數字化平台’,用3d建模和虛擬現實技術,把長老們口傳的經驗轉化為可視化的操作流程,比如通過vr模擬‘地下水定位’的過程,讓技術人員快速掌握尋水方法;三是設計‘模塊化固沙防沙裝置’,根據不同的沙漠類型流動沙漠、半固定沙漠、固定沙漠)設計不同規格的固沙模塊,同時配備‘固沙無人機’,能在風沙高發區域快速搭建沙障,提高固沙效率。至於國際協調問題,我會讓馬丁先生聯係聯合國非洲經濟委員會和世界銀行,推動各國簽署‘薩赫勒撒哈拉過渡帶協同修複協議’,明確各國的治理責任和資金分攤比例,同時協調中國、歐洲、中東國家提供技術和資金支持,幫助馬裡、尼日爾、乍得、阿爾及利亞四國開展生態修複工作。”
掛了電話,陳守義又對小滿說:“你把薩赫勒撒哈拉過渡帶的所有生態數據,包括沙漠化區域分布、地下水源位置、綠洲分布、遊牧民遷徙路線、生物棲息地,都整理成三維沙漠地圖,同步到全球治理數據平台,設置成加密共享權限,對所有參與修複的國家和組織開放。然後聯係中國科學院西北生態環境資源研究院、以色列農業研究組織、馬裡綠洲保護協會、尼日爾乾旱區研究所,組織一次線上技術研討會,重點討論節水灌溉的技術參數、固沙防沙的效率優化、遊牧民經驗的整合方法,確保我們的修複方案能兼顧生態保護和遊牧民生計。另外,你再協調國內的沙漠裝備企業和醫療企業,定製一批適合沙漠環境的物資——工作服要能抵禦55c高溫和強風沙,還要具備防曬功能;食品要高水分、高能量,適合在乾旱環境下食用;醫療設備要能應對中暑和傳染病,比如便攜式降溫儀、霍亂檢測試劑盒,確保能及時救治傷員。”
小滿剛點頭應下,指揮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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