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過後的青衣江灣,沉浸在盛夏的濃鬱生機裡。生態湖的水麵被陽光曬得溫熱,偶爾有蜻蜓停在露出水麵的荷葉上,翅膀折射出彩色的光斑;岸邊的合歡樹開滿了粉色的絨花,微風拂過,花瓣像雪花般飄落,鋪滿了樹下的青石小徑;園子裡的葡萄架上掛滿了翠綠的果實,工作人員路過時,偶爾會摘下幾顆品嘗,酸甜的滋味驅散了夏日的燥熱。陳守義站在全球生態治理收官指揮中心的落地窗前,手中捧著《2045全球生態治理收官期終極總結報告亞洲高原濕地專項版)》,封麵的全球生態協同圖譜上,歐洲多瑙河流域、北美洲五大湖、非洲剛果盆地等區域已用深綠色標注“全域收官”,而亞洲的青藏高原三江源濕地帶,卻被醒目的淡藍色警報覆蓋,像一片正在消融的高原凍土,旁邊的文字觸目驚心:“三江源濕地退化加劇,青海、西藏、四川交界區域濕地凍土消融麵積達102.5萬平方公裡,水源涵養能力下降78,310種依賴高原濕地的生物瀕臨滅絕,藏族‘高原遊牧共生’生計崩潰,江河徑流減少危機與生物鏈斷裂問題激化”。
“陳叔!亞洲青藏高原三江源濕地生態緊急報告!”小滿抱著平板電腦一路小跑衝進中心,淡綠色的工裝外套上沾著幾片合歡花瓣,臉頰因奔跑泛著紅暈,雙手緊緊攥著平板,屏幕上的衛星影像清晰地展示著三江源的生態現狀。他不等站穩,就急忙調出屏幕上的畫麵,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您看,這是青海玉樹州的三江源核心濕地區——去年一年,這裡有38.6萬平方公裡的高寒濕地因凍土消融變成沼澤或乾涸裸地,原本覆蓋地表的高寒草甸大片退化,露出下麵的沙質土壤,每到大風季節,沙塵漫天飛舞,連遠處的雪山都變得模糊;您再看這個視頻,藏族牧民騎著犛牛在退化的濕地上行走,犛牛的蹄子陷進融化的凍土沼澤裡,掙紮半天才得以脫身,以前能養活200頭犛牛的草場,現在連50頭都養不活;當地的藏族老阿媽說,十年前他們跟著季節在草原上轉場放牧,隨處都能找到清澈的溪流和肥美的牧草,現在濕地乾了,溪流斷了,他們隻能靠政府發放的救濟糧度日,已有500多戶藏族牧民被迫離開世代居住的草原,搬到山下的定居點。”
小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畫麵切換到西藏那曲市的三江源濕地群:“這裡的情況更嚴重,除了凍土消融,去年冬季的極端低溫達45c,打破了西藏的曆史紀錄,導致19.8萬平方公裡的濕地植被凍傷死亡,很多耐寒的嵩草、苔草根係被凍壞,春季無法複蘇;西藏的紮陵湖鄂陵湖濕地,曾經是三江源最大的淡水湖濕地,現在湖麵麵積比十年前減少了82,湖水水位下降3.5米,湖邊的淺水區變成了乾裂的泥灘,周邊的藏羚羊、藏野驢因找不到水源和食物,開始向低海拔地區遷徙,去年冬季有3000多隻藏原羚因嚴寒和饑餓死亡;還有藏族的‘祭山祭湖’傳統,他們每年夏季都會在濕地邊舉行祭祀儀式,祈求草原豐美、江河充盈,現在濕地退化了,祭祀儀式也隻能簡化,部落裡的老喇嘛說,他們再也聽不到濕地裡的鳥鳴聲和溪流聲了。”
再往下,是四川甘孜州的三江源濕地過渡區:“這裡的濕地退化直接導致了生物鏈斷裂危機——四川甘孜州是三江源重要的生物棲息地,去年因濕地退化,藏羚羊數量減少91,從3.2萬隻降到2800隻,藏野驢減少88,從2.5萬頭降到3000頭,黑頸鶴減少93,從1500隻降到105隻;四川的若爾蓋濕地,是黃河上遊最重要的水源涵養地,去年因水源涵養能力下降,向黃河的補水量減少85,導致黃河上遊徑流持續減少,下遊部分河段出現斷流;當地的藏族部落,他們世代靠在濕地周邊放牧、采集冬蟲夏草為生,現在牧草沒了,冬蟲夏草也因生態退化數量銳減,年輕人隻能去城市裡的建築工地打工,可高原反應讓很多人無法適應,不少人乾了沒多久就被迫返回,部落的遊牧文化麵臨斷裂。”
最後,畫麵停在青海果洛州與西藏昌都市交界的三江源邊緣區:“這裡的生態退化引發了連鎖災害,去年春季發生了22次草原鼠兔災害,鼠兔數量暴增,啃食了18.7萬平方公裡的草原植被,原本就脆弱的生態係統雪上加霜;夏季又遭遇了特大暴雨,融化的凍土無法吸收雨水,導致15.6萬平方公裡的濕地發生洪澇,淹沒了大量草場和牧民定居點,青海果洛州有40的牧戶房屋被淹,財產損失嚴重;青海和西藏的藏族牧民,他們掌握著‘草原滅鼠’和‘凍土保護’的傳統方法,通過投放天然植物製成的滅鼠劑控製鼠兔數量,用草皮覆蓋融化的凍土區域,現在生態退化過於嚴重,傳統方法也難以奏效,去年有23名藏族牧民在抗洪救災時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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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守義接過平板電腦,指尖在屏幕上緩緩滑動,每一個畫麵都像一塊冰冷的冰塊,壓得他心口發沉。他點開聯合國環境規劃署亞洲辦公室發來的實時數據文檔,一行行冰冷的數字映入眼簾,像一片片正在消融的凍土:過去一年,三江源濕地退化速度較往年加快270,濕地凍土消融麵積達102.5萬平方公裡,其中青海境內減少48.3萬平方公裡,西藏境內減少35.7萬平方公裡,四川境內減少18.5萬平方公裡;水源涵養能力下降78,青海境內濕地水源涵養量減少82,西藏境內減少75,四川境內減少70;生物多樣性危機加劇,310種高原濕地生物瀕臨滅絕,其中藏羚羊數量減少91,目前僅存不足3000隻,藏野驢減少88,黑頸鶴減少93,嵩草、苔草等高原植物減少96,比十年前減少了99;藏族生計生計崩潰,三江源25萬藏族牧民中,已有20萬人因生態退化失去生計,12.5萬人被迫遷往低海拔地區,藏族牧民人均收入下降92,貧困率上升至91;江河徑流減少危機激化,黃河上遊年徑流量減少45,長江上遊年徑流量減少38,瀾滄江上遊年徑流量減少42,涉及下遊10個省份的水資源安全;災害損失方麵,去年三江源地區因凍土消融、鼠兔災害、洪澇等災害造成的經濟損失達580億元,其中牧民財產損失占65,生態修複支出增加300。
“當地政府的生態治理措施,到底有沒有效果?”陳守義抬起頭,聲音裡帶著一絲凝重,目光透過窗戶望向江灣的夏景——眼前的綠樹紅花、碧水藍天,與屏幕裡的“消融凍土”“乾涸濕地”形成鮮明對比,讓他心裡格外沉重,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平板電腦,指節泛白。
小滿歎了口氣,調出青海、西藏、四川三省區)政府的聯合報告,語氣裡滿是無奈:“效果基本可以忽略不計。青海省玉樹州政府嘗試人工補種高原植被,在退化濕地上投放了12億株嵩草、苔草種子,可因凍土消融和土壤沙化,種子發芽率僅0.6,長出的幼苗不到一個月就全部枯死,投入的2.3億元打了水漂;西藏那曲市政府實施‘濕地補水’工程,修建了60座小型水庫,可因高原降水減少,水庫蓄水不足設計容量的6,而且水庫堤壩因凍融作用,去年有32座發生坍塌,導致周邊草原被洪水淹沒;四川省甘孜州政府給牧民發放生態補貼,每人每年才8000元,根本不夠支付定居點的生活成本和犛牛飼料費用,很多牧民為了生存,隻能過度放牧剩餘的草場,導致草原退化進一步加劇;青海果洛州政府開展草原鼠兔防治工作,投放了大量化學滅鼠劑,可鼠兔天敵也因化學藥劑中毒死亡,鼠兔數量反而在次年反彈,形成惡性循環;還有三省區)聯合開展的‘三江源生態保護工程’,因資金不足和地理環境限製進展緩慢,青海主張優先解決凍土消融問題,西藏主張優先恢複生物多樣性,四川主張優先保障水源涵養,三方無法達成一致,工程實施十年來,僅投入了不到650億元,遠低於預期的4500億元。”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更麻煩的是,三省區)在濕地保護與經濟發展問題上存在嚴重分歧。青海想通過發展高原旅遊業增加收入,可濕地退化導致遊客數量下降94;西藏想通過發展清潔能源如太陽能、風能)改善經濟,可電站建設破壞了部分濕地植被;四川想通過發展畜牧業加工產業提高牧民收入,可草原退化導致畜牧業產量銳減;去年在青海西寧召開的三江源濕地保護會議,三省區)代表吵了整整四十天,最後隻通過了一份‘三江源濕地保護宣言’,沒有任何強製性措施,連最基本的保護目標都沒確定。不過還好,上周三省區)生態環境部門和藏族部落聯名發來緊急求助函,用的是北鬥衛星傳輸的加密文件,裡麵特彆提到想借鑒歐洲多瑙河流域‘現代技術+傳統智慧’的模式——藏族世代生活在青藏高原,掌握著‘草原養護’‘凍土保護’‘生物多樣性維持’的傳統方法,比如青海藏族的‘輪牧’傳統,根據草場長勢劃分不同的放牧區域,輪流放牧,避免過度啃食;西藏藏族的‘草皮移植’經驗,將完好的草皮移植到退化區域,加速草原恢複;四川藏族的‘水源守護’技術,在溪流源頭搭建石砌水壩,減緩水流速度,增強水源涵養能力,這些傳統智慧對三江源濕地修複至關重要。”
陳守義聽完,立刻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加密電話撥通了趙叔的號碼。聽筒裡傳來高寒植物培育係統的“沙沙”聲,夾雜著凍土修複設備測試的“嗡嗡”聲,顯然趙叔正在實驗室測試適應高寒缺氧環境的生態修複設備。“趙叔,有個緊急任務——立刻組建亞洲青藏高原三江源濕地生態修複團隊。”陳守義的聲音格外堅定,沒有絲毫猶豫,“技術方麵,把中國青海的高原濕地修複技術、西藏的凍土保護技術和四川的草原治理技術結合起來改造,重點加兩個核心模塊:一個是‘高寒缺氧極端環境適配模塊’,三江源地區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氧氣含量僅為平原地區的60,年均氣溫5c至3c,冬季極端低溫達45c,凍土凍融頻繁,設備必須能在高寒缺氧、凍融循環、強紫外線環境下穩定運行,外殼要用耐低溫、抗紫外線、防腐蝕的鈦合金陶瓷複合材料,內部加裝供氧係統、恒溫防凍裝置和紫外線防護層,確保核心部件在50c至10c之間、氧氣濃度12以上能正常工作;另一個是‘藏族傳統智慧適配單元’,要把藏族的傳統經驗轉化為技術參數,比如青海藏族的‘輪牧’算法根據牧草生長速度確定放牧周期和區域)、西藏藏族的‘草皮移植’模型計算草皮移植密度和養護周期)、四川藏族的‘水源守護’係統設計石砌水壩的高度和間距),這些都要融入設備的智能控製係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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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一下,又詳細叮囑:“還有,三江源生態係統極其脆弱,修複工作不能對現有生態造成二次破壞。設備方麵,要研發‘低乾擾凍土修複設備’,采用淺層作業技術,避免深層挖掘破壞凍土結構,同時利用藏族傳統的草皮移植方法,在修複區域鋪設原生草皮,加速生態恢複;還要配備‘智能草原補水裝置’,利用高原降水和冰雪融水,通過管道輸送到退化濕地,同時安裝凍土溫度監測係統,實時監測凍土凍融變化,避免補水過量導致凍土加速消融;物資方麵,要準備一批耐高寒、抗缺氧的高原植物種子和草皮,比如耐寒的嵩草、苔草,固土能力強的披堿草,這些種子和草皮要經過高寒馴化處理,確保在高原環境下能存活;還要帶一批先進的生態監測設備,比如高精度的凍土溫度傳感器、水源涵養量監測儀、草原植被覆蓋率記錄儀,幫助三省區)生態環境部門提升監測能力。運輸方麵,走‘青藏高原應急綠色通道’,協調中國鐵路青藏集團的專用冷藏列車和青海、西藏的高原運輸車隊聯合運輸,列車和車隊要加裝供氧裝置、恒溫係統和防顛簸保護,確保種子、草皮和設備在運輸過程中不受高寒缺氧、劇烈顛簸影響,務必在850小時內抵達青海玉樹、西藏那曲、四川甘孜三個修複區域——三江源的夏季牧草生長季即將結束,一旦錯過這個時期,植物的成活率會大幅下降,必須在次年8月底前完成人員和設備的部署。人員方麵,讓迭戈、索菲亞帶領參與過多瑙河流域修複的核心學員,大概320人左右,再補充280名懂高原生態學、凍土保護、草原治理、水源涵養的專家,還有220名醫護人員其中50名具備高原病救治經驗),負責應對可能出現的高原反應、凍傷和災害救援,總共820人,確保每個修複區域都有完整的技術和醫療保障團隊。這是2045收官期的亞洲高原濕地專項任務,關係到青藏高原的生態穩定和下遊十省的水資源安全,不能出任何差錯。”
聽筒那頭沉默了幾秒,趙叔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顧慮,還有一絲因高原設備測試產生的輕微喘息:“陳叔,這次的難度比多瑙河流域還大,三江源的環境太極端了。首先,高寒缺氧會導致設備的電子元件性能下降、機械部件潤滑失效,就算用了耐低溫材料,設備的故障率也會比溫帶地區高90以上,而且三江源地區交通不便,很多修複區域沒有公路,維修人員需要騎馬或徒步才能到達,有時候一個故障點需要走兩三天才能靠近;其次,藏族的傳統經驗大多是基於實踐傳承的,沒有係統的文字記錄,比如不同部落的‘輪牧’周期不同,青海玉樹的藏族是45天輪牧一次,西藏那曲的藏族是60天輪牧一次,要把這些經驗轉化為統一的技術參數,難度極大;還有凍土凍融的問題,三江源的凍土屬於季節性凍土和永久凍土交錯分布,修複過程中如果溫度控製不當,很容易導致凍土加速消融,反而加劇生態破壞;更彆說高原反應的風險了,修複人員初到高原很容易出現頭痛、胸悶、呼吸困難等高原反應,嚴重的還會引發肺水腫、腦水腫,去年就有120名環保人員因高原反應被迫撤離,5人因救治不及時留下後遺症。”
“這些困難我都知道,但三江源濕地不能丟。”陳守義的語氣沒有絲毫動搖,眼神裡透著堅定的光芒,“你想想,三江源是長江、黃河、瀾滄江的發源地,有‘中華水塔’之稱,如果這裡的濕地徹底退化,下遊十省的水資源供應會受到嚴重影響,可能引發大規模的水資源糾紛;而且三江源是青藏高原生物多樣性的‘基因寶庫’,這裡有很多獨特的高原物種,比如藏羚羊、藏野驢、黑頸鶴,一旦滅絕,人類將失去寶貴的基因資源;還有藏族的遊牧文明,已經延續了上千年,他們的傳統知識是人類適應高寒環境的智慧結晶,如果因為生態退化消失,那是人類文明的重大損失。所以,再難也要上,設備故障率高,我們就多準備90的備用配件,在每個修複區域設立9個維修站點,每個站點配備9輛高原越野維修車和專業的徒步維修裝備,確保故障能及時處理;藏族經驗難以統一,我們就邀請每個部落的老牧民和老喇嘛加入技術研發組,根據不同區域的草原濕地情況製定個性化方案,比如在青海玉樹藏族的領地按45天規劃輪牧周期,在西藏那曲藏族的領地按60天規劃;凍土凍融問題,我們就聯合中國科學院寒區旱區環境與工程研究所,研發精準溫控的凍土修複技術,通過鋪設保溫層和調控補水量,維持凍土穩定;高原反應風險大,我們就對所有修複人員進行嚴格的高原適應性訓練,配備便攜式供氧設備和高原病急救藥品,在每個修複區域設立高原病救治站,確保人員安全。”
他思考了片刻,又說:“關於技術改造,你讓團隊重點突破三個難點:一是研發‘智能凍土濕地修複係統’,通過ai實時監測凍土溫度、土壤濕度、草原植被覆蓋率和氣象數據,自動調節凍土修複方案、草原補水量和輪牧周期,比如在凍土消融嚴重區域增加保溫層鋪設麵積,在草原退化區域提高草皮移植密度;二是改進‘高原生態監測設備’,優化設備的低功耗設計,延長續航時間至少保證3個月不間斷工作),同時增強設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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