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與張輔相視一眼,皆神情凝重。
張輔上前一步,拱手奏道:
“陛下所言極是!劉驁之亡,不僅是身敗,更是國衰之兆。
若縱雨之風流布天下,必腐綱紀,亂朝綱。”
“臣請旨,令錦衣衛徹查京中勳貴、宗室及高官府邸,凡私藏丹藥、一律拘押問罪,按律重懲!”
鄭和也躬身奏道:
“臣附議!”
“並請陛下於大明律中增列‘縱欲罪’一條!”
“明定凡官員因縱欲荒政、杖責八十,貶為庶人,流放邊疆服役!”
“若百姓擾亂鄉裡者,杖責四十,於市集示眾,以儆效尤。”
“如此方可肅綱常,正風紀,令百姓知恥而戒。”
朱棣深吸一口氣,胸中怒意稍緩,卻仍如暗潮翻湧。
他走到案前,抽出朱筆,在黃麻紙上重重寫下兩個大字——“嚴禁”。
筆鋒犀利,墨跡透紙,連案幾都被劃出痕痕印跡。
“準奏!”他沉聲喝道,目光堅定如鐵,“傳朕旨意,立刻執行:
“第一,命錦衣衛緹騎即刻出動。”
“三日之內徹查京中勳貴與宗室府邸。”
“一律收押審訊,查實者按新律重辦,不得徇情!”
“第二,令刑部三日內將‘縱欲罪’正式編入大明律增修細則。”
“頒布天下,讓百官百姓皆知戒律!”
“第三,命國子監博士每日於午門與朱雀大街宣講‘克己自律’之道——”
“以劉驁為鑒,明示天下:縱欲亡身,放欲亂國!”
“臣遵旨!”
鄭和與張輔齊聲領命,聲音如金石碰撞,透著決然與敬畏。
朱棣重新坐回龍椅,神情緩和幾分,指尖輕撫案上的鄭和航海圖,語氣低沉卻鏗鏘:
“朕從靖難登基,深知亂世之苦。”
“百姓安居不易,綱紀一鬆,則天下易亂。”
“劉驁的死,不隻是西漢的恥,更是後世帝王的鏡。”
“朕治國,不獨靠兵戈,更要以律法守人心,讓大明千秋萬世,知節、守禮、不忘本。”
他抬頭望向天幕上漸漸消散的畫麵,眉宇間閃過冷厲的光。
“朕要讓天下人明白——帝王的威儀,不在金殿龍袍,而在節與德!”
“縱欲失德者,雖貴為天子,亦當遺臭萬年!”
殿外的晨光愈發熾亮,透過菱花窗灑落在金磚地麵,映得龍袍上十二章紋閃閃生輝。
遠處傳來錦衣衛整隊的號令聲,刀甲交鳴,氣勢森然。
那是朱棣一手鑄就的“鐵血秩序”,
在這肅正綱紀的誓令下,大明的律法與威儀,正被再次鍛造成堅不可摧的長城。
此時,張輔上前,恭身奏道:
“陛下英明!劉驁之禍,根源在於‘無節’——縱欲無度,荒政無度,終至自取滅亡。”
“如今大明國運正盛,邊軍將士枕戈以待,西洋通商蒸蒸日上,更該防微杜漸,莫讓荒唐之風蝕我根基。”
“臣再請旨——”
“令邊軍各營加強自律教化。由千戶宣講禮義綱常之義,以劉驁為戒,讓將士知“酒色誤人,縱欲亡身”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