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帥沉吟片刻,點頭道:"有勞郭使者了。"
"分內之事。"
郭嘉僅率數百輕騎脫離大部隊先行出發。
約莫一刻之後,斥候回報:"啟稟將軍,前方已無危險,可放心進軍。"
聞聽此言,統帥終於舒展眉頭,高聲下令:"全軍前進!"
大軍繼續開拔,可統帥胸中那份不安卻愈發濃重。
行至十裡處,按慣例停下等候斥候消息。
這一次,等待的時光格外漫長。
整整半個時辰過去了,竟再無一人返回複命。
驟然間,統帥勃然色變,耳畔傳來悶雷般的轟鳴。
這一次絕非錯覺!
他滾鞍下馬,伏地傾聽。
霎時間麵如土色,厲聲疾呼:"敵襲!全軍戒備!"
將士們迅速列陣,嚴陣以待。
待看清來犯之物時,全軍上下無不魂飛魄散——
那滾滾而來的哪是什麼敵軍?
分明是滔天洪水!
濁浪排空,猶如洪荒猛獸,欲要吞噬萬物。
轟隆聲中,大顫,水聲震耳欲聾。
"撤!快撤!"
統帥聲嘶力竭地呐喊,轉身便逃。
軍陣頃刻土崩瓦解,士卒們丟盔棄甲,四散奔逃。
什麼軍令如山,什麼功名利祿,此刻皆成泡影。
逃生的渴望在他們心中燃燒。
混亂的人群如同決堤的蟻群。
跌倒者再難爬起,被同伴的鐵蹄淹沒。
受驚的戰馬橫衝直撞。
馬蹄之下,亡魂不計其數。
人力終究難敵洶湧的怒濤。
轟隆!
洪流瞬息吞噬大軍。
少數殿後部隊僥幸逃生。
濁浪裹挾著無數士卒奔騰而下。
尖石利木間,生命轉瞬消逝。
縱使躲過撞擊,也難逃窒息而亡。
天災麵前,命運薄如蟬翼。
石橋前,郭嘉與數百遼東士卒望著滔天洪水。
"大人,可要救援將軍?"
百夫長喉頭滾動,聲音發顫。
"想送死便去。"
郭嘉冷言相譏。
滔滔洪水早已卷走主帥。
此刻救援無異於自尋死路。
"我等該當如何?"
另一名百夫長急問。
郭嘉環視眾人:
"臨陣脫逃者,按律當斬。
郡守盛怒之下,我等必成刀下冤魂。"
"難道坐以待斃?"
年輕百夫長麵如死灰。
錦繡前程豈能葬送於此。
郭嘉沉吟良久,開口道:"與其回營送死,不如歸順玄菟。"
眾人麵麵相覷,皆默然不語。
"玄菟王乃漢室血脈,縱使如今落魄,也比那昏君佞臣強上百倍。"郭嘉環視眾人,繼續道,"諸位且細想,堂堂皇長子,豈會屠戮同族降卒?"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頷首:"但憑先生吩咐。"
郭嘉見狀,沉聲道:"待水勢退儘,玄菟兵馬必來收尾。那時再去請降,方顯誠意。"
眾人唯唯應諾。此刻他們早已方寸大亂,隻要能活命,郭嘉說什麼便是什麼。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洶湧的洪水終於平息。
"與其枯等,不如先搜尋幸存弟兄。"郭嘉提議道,"若能多勸幾人同投玄菟,也算功勞一件。"
眾人隨郭嘉踏過泥濘的戰場,果然尋得不少幸免於難的士卒。正當他們聚集殘部時,忽聞馬蹄聲由遠及近。
隻見一隊赤甲騎兵踏水而來,為首將領銀甲藍袍,手持點鋼槍,眉目如畫。左側立著個豹頭環眼的黑臉大漢,肩抗蛇矛;右側是個背負雕弓的少年郎,方天畫戟寒光凜冽。隊末更有員虎將,紅白戰袍獵獵作響,手中金背大刀映日生輝。
正是劉玄率領的赤血軍。
郭嘉望著領頭的劉玄,唇角微揚。不知這份"投名狀",能否入得了玄菟王的眼?
此刻的遼東殘兵雖勉強列陣,卻個個麵如土色。那顫抖的兵刃,早已暴露了他們驚弓之鳥的心境。
遼東軍陣前,劉玄率領赤血軍列陣而立。麵對兩萬餘名遼東將士,他沉聲道:"洪流肆虐,孤王此舉實屬不得已而為之。"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爾等即刻棄械歸降,赤血軍當饒爾等性命。"
遼東將士麵麵相覷,躊躇難決。繳械投降意味著背負終身恥辱,但負隅頑抗則必死無疑。生與義的抉擇,令眾人陷入困局。
此時郭嘉越眾而出,高聲陳詞:"諸位同袍!諸位將軍已儘歿於洪濤,我等損兵折將,絕非赤血軍敵手。"
"死戰必致全軍覆沒,潰逃則難逃軍法製裁。數萬大軍葬身洪流,何以獨我等幸存?遼東郡守豈會輕信此等巧合?"
"戰則死,逃亦死。不如歸順玄菟王殿下。留得青山在,他日未嘗不能建功立業,光耀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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