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後早有預料,急忙捂住兒子的嘴,拖著失魂落魄的少帝躲進河畔灌木叢中。
"陛下...辯兒...這些閹黨包藏禍心。今日宮門大亂,必是你舅舅遭遇不測,他麾下兵馬才會攻入皇城。如今能救我們的,唯有等待董卓率兵入京勤王..."
夜色籠罩皇宮之前,我已收到軍情急報。董卓率部於日間抵達,北邙山迂回路線實為進駐洛陽咽喉要道。辯兒,暫避今宵鋒芒,待明日與西涼大軍會合,彼時百萬雄師在手,亂臣賊子皆可"——何氏音若遊絲婉轉,蛾眉間自帶三分風情,縱逢亂局仍不失從容儀態,隱隱透著深謀遠慮。
袁紹統領的搜索部隊在官道間來回梭巡。可惜他們全然不知少帝劉辯早已西去多時,搜查範圍越擴越大,卻始終徒勞無功。
直到山間火光漸熄,地動餘震散去,麵如白紙的劉辯才如夢初醒,衝何太後機械地點頭。此刻的少年天子哪還有鑽出狗洞時強撐的威儀。
東方初露魚肚白時,一聲刺耳鴉啼撕裂晨靄。地麵傳來的震顫驚醒了蜷縮的劉辯,身側的何太後眼下泛著青黑,顯然徹夜未眠。
當鐵甲鏗鏘聲混著馬蹄轟鳴迫近,何太後臨著溪水開始重整釵環。不遠處正行進的大軍旌旗獵獵,為首那匹烈馬上的巨漢尤為醒目——身長八尺,腰似磨盤,滿臉橫肉間嵌著雙鷹目,正是河東太守董卓。
雖未見過本尊,但朝廷存檔的官員畫像與眼前這具肉山完全吻合。何太後拽著劉辯立於道中,靜候那隊鐵騎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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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劉辯還強撐著挺直腰板,待萬馬奔騰聲如驚雷壓頂,少年天子的膝蓋漸漸發軟。當能看清董卓臉上抖動的橫肉時,他竟瑟縮著躲到何太後身後,隻敢從衣袖縫隙窺視那張可怖麵孔。
"何方擋道!"董卓暴喝聲中,目光在兩人華服上逡巡,最終粘在何太後風韻猶存的臉龐上。即便鬢發散亂,那對含情目與通身媚態仍讓這西涼莽夫心癢難耐。
何太後敏銳察覺對方淫邪視線,瞬間斂去偽裝的柔弱,沉聲質問:"來者可是河東董太守?"
被這聲清喝拽回神智,董卓見她突然端出威儀,心頭竄起無名怒火。
何太後見董卓沉默不語,隻是上下打量自己,索性將躲藏在身後的劉辯拽到身前。
"放肆!此乃九五之尊,爾等豈敢不下馬!"
董卓心頭一凜,仔細端詳少帝劉辯的龍紋錦袍。衣著確是天子製式,但眼前少年是否真為,他卻猶疑不定。
正躊躇間,親兵呈上密報。絹帛間墨跡猶新,詳載昨夜宮闈驚變。原來信使趕到時董卓醉酒酣眠,眾人不敢驚擾。
閱罷密信,董卓非但未責親衛,反倒眯眼審視劉辯戰戰兢兢之態。這莽夫難得顯露精細,沉吟片刻後率領眾將滾鞍下馬。
"微臣冒犯天顏,河東董卓奉命護駕!"
劉辯早嚇得噤若寒蟬,何太後隻得代為宣諭:"哀家乃當朝國母。眾卿平身,董卿救駕有功,速備鑾駕回宮。"
董卓將太後威儀儘收眼底,又瞥見少帝瑟縮之狀,眼中精光一閃而逝。當即調遣精騎護送鳳駕,自率百名鐵甲親兵入城。西涼軍馬蹄聲震碎街巷,昨夜驚魂未定的百姓又添新憂。
與此同時,玄菟城牆之上。
劉玄與郭嘉憑欄南望。
"奉孝,這場大戲可還精彩?得君相助,何愁大業不成?"
初涉朝局的郭嘉仰頸痛飲,酒漬沾須:"究竟是戲...哈哈!分明是主公早已布好珍瓏,我等不過拂亂了棋枰塵埃..."
宮牆陰影裡,小鄧子接過羽書:董太師已奉駕還朝。
小鄧子領著與他一同藏匿整夜的陳留王劉協安然返回寢宮。此時宮中守衛多為原屬何進麾下的禦林軍,眾人深知小鄧子在劉宏駕崩後的份量,麵對失勢的陳留王亦不敢怠慢,沿途將士紛紛讚頌小鄧子救護皇子之功。
陳留王自幼機敏過人,深諳宮闈之道。他心知能於危難中救護自己的必是忠良,經此一夜更對小鄧子深信不疑,暗忖若得機遇定要向皇兄舉薦封賞。即便皇上不允,以小鄧子如今老臣資曆,朝臣們也必當進言。
少帝劉辯返京次日,仍似驚弓之鳥,戰戰兢兢端坐龍椅不發一語。王允正逐條奏報:"惑亂宮禁的常侍已伏誅,餘黨皆已肅清,所抄沒贓銀俱充國庫……"
忽見王允語塞,似有隱衷。龍座上的劉辯未覺異樣,隻覺殿中倏然寂靜,惴惴不安間扯了扯身側小鄧子的袖角。
"王司徒但說無妨。"小鄧子揚聲道。
"隻是……傳國玉璽至今下落不明。"
此言頓令滿朝嘩然,眾臣麵色驟變。董卓鷹目灼灼,始終窺探著少帝神情。
劉辯甫欲開口,卻撞見董卓那副令人膽寒的麵容,當即垂首噤聲,又向小鄧子投去求助目光。
小鄧子眼簾低垂,朝列席的陳留王微微頷首。
年方九歲的劉協整衣出列,雖身形尚小卻自帶威儀:"傳國玉璽乃社稷至寶,當速遣精乾之人徹查,務使重器早歸帝座。"童聲清越擲地有聲,滿朝竊語立止。
董卓聞言側目,見這幼童氣度不凡,再睨向龍椅上瑟縮的劉辯,眼中鄙夷之色愈濃。
小鄧子順勢進言:"陳留王所言正是聖意。王司徒依此辦理便可。陛下因急返京師,又曆宮變,龍體欠安需靜養。"
"諸位若無本奏,便可退朝了。"
【夜宴密謀,虎狼之局】
三更梆子響過,董府朱門無聲滑開。小鄧子捏著燙金請帖跨入門檻時,簷角銅鈴恰被穿堂風撥動,叮當聲裡暗歎:"主公神機妙算,董卓這尾大魚終究咬了鉤。"
少帝禦賜的華宅內,鎏金獸爐吐出縷縷沉香。董卓揮退左右時,甲胄碰撞聲驚飛了窗外宿鳥。小鄧子盯著案上晃動的燈影,聽這位西涼梟雄突然壓低嗓音:"鄧常侍侍奉多年,可知龍榻遺願?"
"將軍可是問立儲之事?"小鄧子袖中手指微蜷,燭火將他的身影投在繪著山海經的屏風上,"那年何皇後與何進偷天換日,奴婢人微言輕,隻得蟄伏待時..."話音未落,董卓的佩刀突然鏗然作響。
老賊撫著刀柄大笑:"陳留王英果類祖,倒比那懦弱少帝更肖似!"狂暴的內勁震得案幾哢嚓開裂。小鄧子順勢撲跪在地,額頭貼著冰冷的青玉磚——這哪裡是忠臣勸諫,分明是豺狼亮出了獠牙。
"將軍若行伊霍之事..."小鄧子盯著地麵磚縫裡蠕動的螞蟻,聲音卻透著狂熱,"二十萬西涼鐵騎陳兵城外,何愁大事不成?他日史筆如鐵,定記將軍擎天保駕之功!"
董卓的笑聲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而落。忽然鎧甲鏗鏘,這匹饑渴的老狼竟要當即撲向皇宮。小鄧子急忙拽住他的豹尾絛:"將軍且慢!"暗處侍衛的弓弦繃緊聲裡,他緩緩解開袖中竹筒:"奴這裡還有道密詔..."
董卓聞言駐足,以眼神示意小鄧子繼續,眉宇間透著不容拖延的壓迫感。
"若將軍動用兵馬威逼,各路諸侯必會借題發揮。將軍雖無所畏懼,但請勿忘那頭蟄伏在大漢疆界外的猛獸。"
"玄菟國君劉玄,昔日漢室皇子。雖叛國立府,其所作所為卻深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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