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曹操此刻毫無理由進犯劉玄疆土。樂浪既得天然屏障,與其令不擅政事的關羽偏守一隅,不如調其回防遼西要衝。
遼東郡南部的太史慈,劉玄僅給予封賞而未召回。
此處毗鄰青州東萊郡,先前劉宏的軍令正是由此發兵進犯。
東萊郡距海濱遝氏城不足百裡,已屬偏遠。
但距遝氏城五十餘裡便有海島可作停泊,青州水師欲取遼東易如反掌。
即便曹操暫無攻伐之意,亦需未雨綢繆。
太史慈麾下赤羽衛五千精銳,皆根基紮實。
經其,箭術更臻化境。
每隔三月,陳宮便將這支勁旅與各郡駐防赤羽衛輪換,以求整體精進。
"稟主公,有位自稱毛玠者求見。"傳令兵踏入戰略會議的廳堂。
劉玄聞言微怔。
"毛玠?此刻理應在陳留,怎會現身遼西?莫非當世曹操開罪於他?"
雖滿腹疑竇,劉玄仍立即率郭嘉等人出迎。
此人在三國史上雖不及郭嘉、荀彧等頂尖謀士,卻獨擅治政之道。
廳外,毛玠見劉玄親迎,暗自頷首。
雖覺對方年輕,但言談舉止分寸得當。
入廳後,其貌不揚的毛玠正襟危坐,霎時滿堂寂然。
劉玄暗笑:果真如史載那般,是個寡言的倔脾氣。
滿腹經綸卻拙於辭令,正合當下急需理政人才的劉玄心意。
"先生遠道而來,莫非知我困惑,特來賜教?"
劉玄半開玩笑地說道。謀士長途跋涉多半為投效,但這毛玠性情古怪,若會錯意反倒難堪。
毛玠愈發感到劉玄有意思:"不敢當指教,隻是聽說劉公南征匈奴,北定扶餘..."
"此等豪傑,我自當前來拜會。"
劉玄淡然道:"我身為漢室宗親,豈能容忍異族蠻夷踐踏大漢疆土,一時激憤便將其剿滅。"
"倒是對先生頗為好奇,聽說先生獨具慧眼,能辨明事物本質。"
毛玠露出深邃的笑容:"慧眼之說不過是朋友謬讚。在下以前主管選才之事,對選拔官吏倒是有些心得。"
劉玄聞言大喜,原來所謂慧眼是指識人之能,這正合他意。
玄菟國新並兩郡,急需考核各地官員,或更換為對劉玄絕對忠誠之人。
但那些通過水晶轉化的將領,即便後續裝備皮膚,其謀略值也不過七八十。
雖然治理一城足矣,但皮膚更換需要消耗王者水晶,每月僅能獲得一塊。
近來休養生息,榮耀點也未增長。日後若要統一天下,城池之多可想而知。
若都配置普通皮膚,那頂級武將就無從談起。
因此必須從當世選拔擅長治理之人,協助管理各地城池。
至於忠誠問題無需憂慮,任職前劉玄都會查驗其忠誠度。
此外還會安排精銳護衛隨行監守,一旦有異心即刻誅殺。
"願聞高見,請毛先生賜教。"
"大漢衰敗至此,表麵是董卓暴虐所致,實則禍根早已埋下。"
"在位時沉溺美色,宦官專權,外戚乾政,更首創賣官鬻爵之製,實在荒謬。"
"選拔官員多有不實。為政者當以德化民,為吏者當以才治事。"
"二者各得其所,方能民心歸附。"
這番言論令劉玄深為歎服。雖逢亂世,百姓所求不過安居樂業。
劉玄治理下的玄菟國已成為亂世中的一方樂土,百姓早已擺脫了饑寒之苦。
然而,當溫飽成為常態後,人心便需要更高層次的約束——唯有以德化民,輔以律法,方能穩住這片太平。
這便需要賢者執掌權衡之術,使民心歸於淳樸。
劉玄拱手請教:“願聞先生高見。”
毛玠從容道來:“取士當察其本——世家子弟可曾恃強淩弱?寒門俊傑是否見利忘義?然罪分輕重,過有大小。”
“才高者或可逾矩,但須明定鐵律:貪幾何當斬,橫幾事該罰。若其行撼動民心,則立誅不赦。”
郭嘉聞言暗歎,此真馭人之術。
既容官吏憑本事攫利,又以無形枷鎖禁錮其妄念。
百姓無怨,能吏奮進,兩全其美。
劉玄與關羽相視頷首。
再論考績之法,當翻閱曆任文書——人非完人,當觀其過之大小,擇優而汰劣。
末論棟梁之選:須察其誌向品行,觀其治事之言,驗其破局之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