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衛士卒冷眼旁觀。他們雖披西涼製式鎧甲,腰間懸的卻是赤血軍令牌。幾個老臣的襆頭被石塊擊落時,甚至有兵卒咧嘴露出森白牙齒。
趨炎附勢者尚能暗自盤算:待董卓舊部攻破城門,定要教這些見識刮骨鋼刀。而耿直之臣早已心力交瘁,半數人中途便脫了官袍遁入宅院。
四門皆鎖的絕境中,劉玄癱坐在營帳內喘息如牛。他望著卷刃的環首刀苦笑——若有兩萬精銳鐵騎,何至於被西涼軍困得這般狼狽?
獨自抵抗實在艱難,恐怕唯有身負神力的傳說級皮膚方能如此從容。
見過關羽和郭嘉後,我徑直躺進赤血軍備好的浴桶,酣睡至暮色四合。
李傕郭汜在洛陽城外發現,隻要不令攻城,僅在護城河架設浮橋,城堞上的玄甲弓手便不會放箭。二人遂放棄原定攻城策略,隻命士卒輪番佯裝喊殺。
待兵卒力竭便收兵休整,靜待夜幕降臨再圖進擊。
賈詡見敵軍暫退卻未鬆懈,持續在民間散布劉協昏庸無道的傳言。他親自帶著陳偉逐一拜會朝臣,暗中試探眾人對擁立劉玄的態度。
深宮裡不時傳來玉器瓷瓶的碎裂聲。
除卻值守的赤血軍,僅餘幾位大臣陪伴著暴跳如雷的劉協。"陛下,賊兵已退,請珍重聖體。"王允低眉順目,心下卻思忖今日異動是否與劉玄有關——這位宗室子弟入洛陽不過數日,已儘收民心。
王允愈發確信劉玄彆有用心,卻如著了魔般隻知維護劉協,難辨忠奸。
聽聞敵軍暫退的劉協怒氣未減,他真正憤恨的是洛陽百姓竟敢出言犯上。正當他要下令誅殺謗君之徒時,被王允勸阻:若此時屠戮平民,恐怕會拆毀宮牆——畢竟城內守軍皆聽命於劉玄,豈會阻攔?
安撫完天子,王允途經北宮忽聞院內傳來狎昵笑語。側耳細辨,那道熟悉的聲線令他渾身一震。
"這不是呂布嗎?"聽到寢殿裡交織著與粗重的喘息,哪還有執方天畫戟時的英武氣概?王允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踱回府邸。
夜色籠罩洛陽城郊,劉玄掙紮著從木桶中爬起,渾身氣力已恢複大半。他活動著腫脹的手腕暗自唏噓——昔日平定扶餘之際,即便身著白龍吟戰甲也未曾留下半點傷痕。
初入中原不過數日,這副白皙身軀便添了兩道猙獰傷疤。憶及與呂布那場生死對決,若非武技更勝一籌,隻怕要付出更慘痛代價才能險勝。
剛披掛整齊,郭嘉與關羽聯袂來訪。略作寒暄便切入正題,畢竟都是戎馬倥傯的老將,過多客套反倒顯得生分。今夜這場軍事行動,實則全由賈詡運籌帷幄。
當劉玄將作戰方略遞給郭嘉時,這位謀士眼中閃過詫異。他反複推敲這份滴水不漏的計劃,竟尋不出半分紕漏,不由對製定者生出結交之心——此計關乎城外十餘萬西涼鐵騎的存亡。
這些西涼精銳堪稱三國頂級戰力,特彆是其中數千並州狼騎,傳說承襲自霍去病麾下的虎賁羽林。在呂布統率時,曾以十騎衝破張燕萬人防線,更險些全殲曹操的青州兵。而董卓的飛熊軍雖稍遜一籌,其戰力亦堪比赤血精銳。
劉玄凝視夜幕深處,仿佛看見經過水晶基地淬煉後的超級雄師。此刻城外已響起西涼軍的呐喊,李傕郭汜正率休整完畢的大軍卷土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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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李傕與郭汜正欲下令發動佯攻時,傳令兵疾馳而至。
「二位將軍,哨騎急報——劉玄邀您共商破城之策。」
二人目光相觸,俱是疑惑。待斥候退下,李傕撫須道:「賈文和原定夜襲開城之計,如今劉玄未離洛陽卻突生變故,莫非因我等白日強攻?」
郭汜盯著篝火沉吟:「或另有隱情。若此乃鴻門宴……」
「多慮矣!」李傕戟指城外,「三日來四門布防嚴密,除零星傳令兵,何曾見大軍出城?他拿什麼設伏?」
「遼西援軍……」
「哈哈哈!」李傕拍案大笑,「郭兄莫不是被那廝今日衝陣嚇破膽?若得遼西鐵騎相助,他早宰了劉協自立為帝,豈需與我等周旋!」
郭汜仍緊握刀柄:「縱如此,亦當率重兵前往。」
「自然。」李傕抽劍劈開帳幔,「前鋒三萬開路,我等居中策應。」
暮色中,劉玄錦衣玉帶立於山道。銀甲龍槍橫臥馬背,寒芒映著殘陽如血。
片刻之後,大地開始微微震顫,整齊劃一的軍靴踏地聲回蕩在山林間。
轉眼間,數萬精兵已列成長蛇陣勢,靜立在劉玄兩側的林邊。更有眾多士兵隱入林間,卻未對劉玄形成合圍之勢。
待全軍止步,李傕、郭汜二將跨著駿馬徐徐而來。劉玄眸中寒光一閃即逝,隨即挺直腰杆抱拳行禮,又從容坐回地麵。
李傕二人見狀心生警惕,起初不敢貿然靠近。但瞥見馬背上靜止的長槍鎧甲後,便放心下馬,上前拱手問道:"不知王爺此番召見我等所為何事?"
劉玄見兩個莽漢仍保持兩米距離,不禁暗自讚許。他起身撣去衣上塵土,淡然道:"是為今夜二位將軍入城之事。請二位先行進入洛陽,待我遼西郡兵馬抵達後再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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