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劉備品行有瑕,但既為其麾下,諸葛亮自當竭力籌謀。
唯有借曹操之力,方有一線生機。若劉峰突襲,以現有兵力必敗無疑。
思定後,諸葛亮動身尋劉備商議。
“主公,這劉峰實在深不可測。我軍精銳的破綻竟被他一眼看穿——自鐵血衛創立以來,從未有人識破此陣要害,連操練他們的教頭都未曾察覺。莫非...得了高人指點?可據探馬回報,兩軍交鋒之時,他分明還在應付主公的突襲。如此說來...”
銀甲將軍將佩劍重重沙盤,喉結滾動數下方澀聲道:“此人臨陣破局的本事,已非人力可及。”
青衫文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袖中落出半幅染血的絹帕。“當務之急,是荊州......”
“荊州?”年輕主公突然發出夜梟般的笑聲,嚇得帳外親兵跌落了火把。“子明莫非不知,那城頭旌旗早換了劉字!”
搖曳燭光中,文士麵龐浮現出詭譎的青灰色。“冀州劇變那夜,曹操在銅雀台摔了玉盞...”他忽然掐住自己咽喉,像在阻止某個呼之欲出的秘密,“比起吞下荊州的手段,更可怕的是他讓曹孟德至今不敢獨寢的......”
“夠了!”主公猛地掀翻案幾,地圖上蜿蜒的朱砂河道像在滲血。“三萬鐵血衛全是破綻!這仗還怎麼打?”
文士忽然匍匐在地,額頭將散落的令箭壓出凹痕。“若執意開戰...”他抬起涕淚橫流的臉,露出脖頸處新鮮的勒痕,“末將懇請主公,先為末將備好棺木。”
劉備緊握雙拳,指節發白:軍師,當真無路可走了?多年心血付諸東流,抱負竟如此難成?那劉峰......
他猛然抓散束發,赤紅著眼:隻要能勝劉峰,本皇叔在所不惜!
案幾上的密報被攥得簌簌作響——荊州戰損七成,殘部正被劉峰鐵騎。昨夜噩夢又現,寒刃已抵後頸。
主公且看。諸葛亮羽扇輕點輿圖,曹軍先鋒距此不過三十裡。
與曹賊結盟?劉備拍案而起,世人豈不笑我......
百姓要的,是活著的仁德。羽扇在二字上重重一叩,案麵浮塵微震。
廊外驚雷炸響,雨幕中字大旗忽地攔腰折斷。
——
殘燭映著劉備顫抖的手印,帛書血跡未乾。荊州敗訊仍在耳畔:那些經年操練的精銳,竟被劉峰看出致命破綻。
孔明也失算了......他望向簷外潑墨般的夜色,仿佛看見那個戰神般的身影正踏碎山河而來。
“軍師,眼下當真彆無選擇了嗎?隻能與曹操結盟?此人品性如何,你我心知肚明。若與其聯手,豈不令天下人恥笑?”
“主公,此舉實乃權宜之策。曹操與我們有共同大敵——劉峰。唯有聯手方能形成犄角之勢,否則單憑一方之力,終將被劉峰逐個擊破。借曹操之力求生,方為上策。”
“荊州一役已讓我看清現實。以我軍當前實力,遲早葬身劉峰之手。為天下蒼生計,這罵名……我劉備背了!”
“信我者自會體諒,疑我者多說無益。待來日功成,今日隱忍自當大白。”
“主公明鑒!成大事者何懼一時非議?他日必能擊潰劉峰,還天下太平。”
“軍師之言極是。既已抉擇,縱遭世人誤解,我亦不負初心。”
“可我與曹操積怨已久。他奉行‘寧教我負天下人’,而我誓‘寧天下人負我’。交鋒多次,恐其記恨舊怨,拒我於門外。若聯盟不成,萬事休矣……”
江東密談
“主公無須憂慮,曹孟德向來愛才惜才,絕非心胸狹隘之人。以主公之英武,他定會欣然結盟——此舉既可免去一敵對之患,又添一得力臂助,如此明賬,曹孟德豈會算不清?若連這般利弊都參不透,他也枉稱當世梟雄了。”
兵貴神速
“聽軍師此言,我心甚安。事不宜遲,即刻籌備與曹氏結盟之事。若拖延至劉峰舉兵來犯,恐悔之晚矣。及早定下盟約,方能借曹操之力與劉峰周旋。”
錦囊急就
“主公明鑒,我這就去辦。”
諸葛孔明歸營後,揮毫疾書一封送往曹營。他意在先探曹操口風,若對方有意,便親往促成聯盟。畢竟劉備新敗於荊州,局勢明朗——此刻率眾投曹,曹操必慮劉峰報複,雙方倚勢互補,方能共抗強敵。若曹操因舊嫌拒之,反陷兩誤。
強弱之辯
細究前事,即便以曹操之強,亦難敵劉峰鋒芒,否則冀州怎會易主?曹孟德這等人物,豈會甘吞敗果?無非是當時無力回天,徒留憾恨罷了。
利害昭然
孔明信中直言:雙方結盟後,曹操得劉備助力如虎添翼,而劉備亦可暫避劉峰鋒芒。彼此利害分明,曹操必能看透——劉備雖非池中物,但在曹操眼中,尚在可控之內。兩雄相合,各取所需,何樂不為?
曹操的謀略與手段遠勝劉備,他自信能輕易掌控劉備。然而,這一點他完全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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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備的野心絕非武力征服那麼簡單。他為人處世的方式令人畏懼,總能在無聲無息間將人心聚攏於己。
若曹操不加以警惕,恐怕麾下兵將遲早倒戈。但若此時雙方結盟,劉備或許還不會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