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為我承擔風險。”他道。
“可我願意。”她抬頭看他,“你從來不是一個人在走這條路。”
林風沉默片刻,終是輕輕點頭。
“我明白。”
他邁步向前,踏上通往馬車的石徑。
腳步落下時,足底傳來熟悉的青石涼意,與入府時如出一轍。
守衛列於廊下,氣息凝實,目光始終未離他背影。
就在他即將登車之際,袖中玉瓶忽地一震。
不是共鳴,不是警示,而是一種近乎牽引的波動,仿佛信符與玉瓶之間產生了某種未曾察覺的聯係。
他腳步一頓,右手不動聲色地按住左臂內側,那裡正是清心散玉瓶藏匿之處。
玉瓶震動持續三息,隨即平息。
林風未回頭,也未多言,隻將左手緩緩收回袖中,掌心緊貼瓶身,確認封印未破。
他登上馬車,車簾垂落前最後一瞬,目光掠過蘇府高牆,見頂層飛簷之上,一道極淡的符光一閃而沒,形如鎖鏈。
車內安靜。
香爐已撤,無陣法殘留。
他取出信符,置於掌心,閉目感知。
玉中氣機穩定,確為通行憑證無疑。
但那股與玉瓶共鳴的波動,卻無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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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體內星源之氣變異所致?還是蘇家另有布置?
他睜開眼,信符依舊溫潤。
三日考慮期,看似寬限,實則步步緊逼。
蘇家給了他一條明路,卻也在暗處埋下了無形繩索。
答應,則得資源與庇護,卻可能淪為棋子。
拒絕,則重回孤身,直麵林家與幕後勢力的圍剿。
權衡利弊,並非難事。
真正棘手的是——蘇家為何選在此時拋出橄欖枝?
是在他展現吞噬能力之後?還是在他被傳為“承星者”之時?又或者,早在他踏入秘境之前,這張網便已開始編織?
馬夫揚鞭,車輪滾動。
林風靠向車壁,右手搭在膝上,指尖無意識摩挲劍柄。
劍鞘冰冷,紋路清晰。
他記得秦婉曾說:“力量可以借,但方向必須自己握。”
信符靜靜躺在袖中。
他不急於下定論。
真正的合作,不該是依附,而是互為籌碼。
他需要更多情報,更多退路,更多能與蘇家對等談判的資本。
車行平穩,穿出府門。
林風掀開一角車簾,回望蘇府大門。
朱漆銅環,氣勢森嚴。
而在門側偏巷的陰影裡,一道身影靜靜佇立,黑袍覆體,麵容隱沒,僅有一隻手搭在刀柄上,指節泛白。
他放下簾幕。
那人並未跟來,也未離去,仿佛隻是恰好路過。
但林風知道,那是影紗的標記手法——左手壓刀,右足微斜,是示警而非敵意。
她在提醒:你已被多方盯上,無論選擇哪條路,都不會輕鬆。
車輪碾過石板,發出規律的聲響。
林風閉目,混沌熔爐緩緩運轉,將體內殘餘的雜氣儘數煉化。
他不再去想蘇家的條件,也不去預判未來的殺局。
眼下最緊要的,是活過接下來的三天。
馬車駛離府區,轉入主街。
街角茶攤,一名老者放下茶碗,袖中符紙悄然焚儘,化作一縷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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