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入體後不再肆虐,反而被精準引導,一部分用於維持生機循環,另一部分則持續錘煉神識,使其更加凝實銳利。
石台下方,裂紋更深,黑色液體從縫隙中滲出,那是被排出體外的雜質——死氣中混雜的怨念與殘魂,無法煉化,隻能逼出。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唇色發紫,但氣息已趨於穩定。
他知道,這門指法尚未成型,威力雖強,代價也大。
每一次施展,都會加速身體衰敗,若無混沌熔爐及時煉化,恐怕不出三擊便會神魂凍結。
但——已足夠。
他低頭看向膝上玉簡,血字再度暈開,紅得幾乎滴落。
腰間玉符與斷裂羅盤的熱度仍未退去,二者仍在共鳴,頻率緩慢而規律,像是某種信號正在傳遞。
他伸手,將玉符合在羅盤裂口。
哢。
一聲輕響,血線沿著裂痕勾勒出半個完整結構,符文微亮,隨即黯淡。
他閉目感應,識海中那絲“寂滅之意”輕輕一顫,似有所覺。
片刻後,他抬手,指尖再次凝聚灰芒。
這一次,他沒有點向虛空,而是緩緩劃過石台邊緣。
嗤。
一道極細的痕跡留下,深不見底,邊緣無焦灼,無碎屑,唯有純粹的“不存在”。
他收回手,呼吸略重。
兩擊,已是當前狀態極限。
他盤坐不動,混沌熔爐繼續調息,將體內殘餘死氣逐一煉化。
每一次吞納,熔爐核心都傳來輕微震顫,仿佛在適應新的力量模式。
時間流逝。
石台周圍的死氣漩渦漸漸平息,不再主動壓迫神念。
相反,那些遊離的灰霧似乎對他產生了一絲本能的避讓,如同畏懼某種更高層次的終結法則。
他依舊閉目。
神念沉入識海,反複推演“引寂”的運勁路線。
每一次修正,都伴隨神魂撕裂般的痛楚,但他不斷重來,直至動作如本能般自然。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察覺異樣。
玉簡表麵的血字,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自行重組。
原本雜亂的紋路,竟開始形成某種規律性的符號,與羅盤上的殘紋隱隱呼應。
他未動聲色,隻是將玉簡輕輕翻轉,壓在掌心之下。
與此同時,體內混沌熔爐一頓,一股極細微的震蕩自指尖逆流,直抵識海。
不是攻擊。
也不是反噬。
而是一種……回應。
仿佛這門指法,並非完全由他創成,而是某種早已存在的力量,正通過他的身體,重新蘇醒。
他眉頭微動,卻沒有睜眼。
眉心那絲“寂滅之意”輕輕一顫,隨即沉入識海深處,如刀歸鞘。
他雙手交疊,置於膝上,混沌熔爐轉入低頻吞噬模式,如呼吸般平穩。
身體仍在恢複,指法初成的餘韻尚未散儘。
石台靜默,灰霧低垂。
他的右手食指,忽然無意識地抽搐了一下。
指尖一滴血珠滲出,未落地,便被無形的力量牽引,懸浮於空中。
血珠表麵,浮現出一個極小的符文輪廓,一閃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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