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從家裡走後的第二天,我以為她會就此罷休,至少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急著來要彩禮。可我沒想到,她會換個法子,一大早就在我家樓下等著。
那天我起得不算晚,七點多就醒了,想著跟張昊約好上午去挑婚禮用的喜糖,就趕緊起床洗漱。剛穿好衣服,走到客廳,就聽見門外有敲門聲,還帶著點斷斷續續的哭聲。我心裡一緊,這聲音怎麼這麼像嫂子?
我媽也聽見了,趕緊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了一眼,回頭跟我說:“是你嫂子,她還拎著個布袋子,不知道裝的啥,哭得挺厲害的。”我皺了皺眉,說:“她怎麼又來了?肯定還是為了錢的事。”我爸坐在沙發上抽煙,沒說話,隻是歎了口氣。
我媽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門剛開,嫂子就撲了進來,手裡的布袋子往地上一放,一把抓住我的手,眼淚順著臉往下掉,說:“曉曉啊,你就可憐可憐嫂子吧,再幫幫你侄子吧!”她的手勁特彆大,抓得我手腕生疼,我趕緊想把手抽回來,可她抓得更緊了。
我媽趕緊拉了拉嫂子的胳膊,說:“你先鬆開曉曉,有話好好說,彆這樣。”嫂子這才鬆開我的手,我揉了揉手腕,看著她哭紅的眼睛,心裡有點複雜,但還是沒鬆口,說:“嫂子,昨天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錢我存了定期,取不出來,還打算公證,真的幫不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存了定期!”嫂子抹了把眼淚,聲音帶著哭腔,“可我實在沒辦法了,昨天我跟你哥去看房,售樓處的人說,要是這周五之前交不上五萬定金,那套房子就賣給彆人了。你侄子知道了,跟我鬨了一晚上,說要是沒房子,他對象就不跟他結婚了,你說我該咋辦啊?”
她說著,又開始哭,還從布袋子裡拿出一張紙,遞到我麵前,說:“這是售樓處給的單子,上麵寫著定金要五萬,你看看,我沒騙你。”我看了一眼那張紙,上麵確實寫著樓盤名字和定金金額,可就算是真的,我也不能動那筆彩禮。我搖搖頭,說:“嫂子,就算是真的,我也沒辦法,定期存款沒到時間取不出來,就算能取,那也是我的保障,我不能動。”
“我不是讓你全拿出來,就拿五萬,就五萬!”嫂子抓住我的胳膊,又開始晃,“這五萬算我借你的,我給你寫借條,按手印,等你哥下個月發了工資,再加上我去打零工掙的錢,慢慢還你,行不行?你就當可憐可憐你侄子,他要是娶不上媳婦,這輩子就毀了啊!”
我看著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心裡也有點動搖。畢竟是親侄子,要是真因為沒房子娶不上媳婦,我心裡也不好受。可我一想到那筆彩禮是我的保障,要是我借出去了,以後我跟張昊有急事,沒了這筆錢,該怎麼辦?張昊昨天還跟我說,一定要守住這筆錢,不能輕易鬆口。
我媽在旁邊看著,也有點不忍心,說:“曉曉,不然你就先借五萬給你嫂子?她都這麼說了,還寫借條,應該會還的。”我爸也跟著說:“是啊,就借五萬,也不多,先幫你侄子把定金交了,彆讓他婚事黃了。”
我心裡更糾結了,一邊是家人的請求,一邊是自己的未來保障。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張昊打來的。我趕緊接起電話,張昊在電話裡說:“曉曉,你準備好了嗎?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咱們去挑喜糖。”
我看了一眼嫂子,對著電話說:“張昊,你上來一下吧,有點事。”掛了電話,我跟嫂子說:“嫂子,我對象來了,這事我跟他商量一下。”嫂子一聽張昊來了,哭聲小了點,眼神裡有點緊張,可能是怕張昊不同意。
沒過兩分鐘,張昊就上來了。他一進門,就看見嫂子坐在地上哭,我和爸媽站在旁邊,趕緊走過來,問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把嫂子要借五萬定金的事跟他說了一遍,還把那張售樓處的單子給他看。
張昊看完單子,蹲下來,看著嫂子,說:“嫂子,我知道你急,但這五萬不能借。首先,那筆彩禮是曉曉的婚前財產,是她的保障,不能隨便動;其次,你說借了會還,可你和我哥一個月工資加起來才三千多,還要過日子,怎麼還?就算你去打零工,一個月也掙不了多少,這五萬不知道要還到什麼時候。”
嫂子聽張昊這麼說,臉色變了變,說:“這是我們家的事,跟你有啥關係?你憑啥管?”張昊站起來,看著她,說:“曉曉是我對象,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讓她因為借錢,丟了自己的保障。你要是真急著用錢,可以去找親戚朋友借,或者去銀行貸款,彆總盯著曉曉的彩禮。”
“親戚朋友都借遍了,沒人願意借我!銀行貸款要抵押,我家啥都沒有,怎麼貸?”嫂子又開始哭,“就你們有錢,還不幫我,你們就是冷血!”張昊沒跟她吵,隻是看著我說:“曉曉,咱們走吧,彆在這浪費時間了,喜糖還得挑呢。”
我點了點頭,轉身就要走。嫂子見我們要走,趕緊站起來,撲過來想攔我,說:“你不能走!你不借我錢,我就不讓你走!”張昊趕緊攔住她,說:“嫂子,你彆胡來,要是你再這樣,我們就報警了。”嫂子被張昊的話嚇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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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她,心裡有點難受,說:“嫂子,不是我不幫你,是我真的沒辦法。你要是實在找不到錢,可以再跟售樓處商量一下,能不能緩幾天交定金,或者看看彆的便宜點的房子。”說完,我就跟著張昊往外走。
走到樓下,張昊看著我,說:“你彆難受,剛才你差點就鬆口了吧?”我點點頭,說:“嗯,我看著她哭,心裡有點不忍心,還想著不然就借她五萬。”張昊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心軟,但你不能心軟。你想想,要是你借了這五萬,她下次還會來借,到時候你怎麼辦?而且這五萬是你的保障,不能隨便動。”
我知道張昊說得對,剛才確實是我心軟了。我點點頭,說:“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再心軟了,一定守住這筆錢。”張昊笑了笑,說:“這就對了。咱們彆想這事了,去挑喜糖吧,挑你喜歡的口味。”
我們騎著電動車,去了鎮上的喜糖店。店裡的喜糖種類特彆多,有巧克力、水果糖、奶糖,還有各種包裝精美的盒子。我拿起一盒粉色的盒子,說:“這個好看,粉色的,適合婚禮。”張昊點點頭,說:“你喜歡就好,咱們多挑幾種口味,讓親戚們都有的選。”
我們挑了半個多小時,選了五種糖,還選了粉色的喜糖盒。老板幫我們算好價格,說:“一共是八百塊,你們要是今天訂,我明天就能幫你們裝好,到時候你們來拿就行。”張昊付了錢,說:“行,明天我們來拿。”
從喜糖店出來,已經快中午了。張昊說:“中午咱們去吃你愛吃的麻辣燙吧?”我點點頭,說:“好啊,我好久沒吃了。”我們去了鎮上的麻辣燙店,找了個位置坐下,點了很多我愛吃的菜,有金針菇、豆腐皮、丸子、青菜。
吃麻辣燙的時候,張昊跟我說:“明天咱們去拿喜糖的時候,順便去律師事務所問問,公證書能不能早點下來。要是公證書下來了,就算你嫂子再鬨,也沒轍了。”我點點頭,說:“好,我也想早點拿到公證書,這樣我心裡也踏實。”
吃完麻辣燙,張昊送我回家。走到我家樓下,我剛想上樓,就看見我哥站在樓道口。他看見我和張昊,趕緊走過來,說:“曉曉,張昊,你們回來了。”我有點驚訝,說:“哥,你怎麼在這?”
我哥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昨天你嫂子跟你鬨,是她不對,我已經說她了。還有,今天早上她來跟你借錢,也是她的主意,我沒攔著她,是我不對。”我看著我哥,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說:“哥,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但是彩禮的事,我真的不能幫你。”
“我知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我哥歎了口氣,“其實我也不想跟你開口,是你嫂子天天跟我鬨,說要是拿不到錢,就跟我離婚。我也是沒辦法,才讓她來找你的。對不起,曉曉,給你添麻煩了。”
張昊在旁邊說:“哥,你也彆太為難曉曉了。彩禮是她的保障,不能動。你要是真急著用錢,可以再想想彆的辦法,比如去工地上多乾點活,掙點加班費,或者跟老板預支幾個月工資。”
我哥點點頭,說:“我知道了,我會再想想辦法的。你們彆擔心,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嫂子來找你了。”我看著我哥疲憊的樣子,心裡有點難受,說:“哥,你也彆太累了,注意身體。要是真有啥困難,你跟我說,我能幫的肯定幫,但是彩禮真的不行。”
我哥笑了笑,說:“好,我知道了。你們快上去吧,外麵風大。”我和張昊跟我哥說了再見,就上樓了。回到家,我媽跟我說:“你哥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說他跟你道歉了,還說以後不會再讓你嫂子來找你了。”我點點頭,說:“嗯,我知道了,他剛才在樓下跟我說了。”
我媽歎了口氣,說:“其實你哥也不容易,娶了你嫂子之後,天天被她管著,還得掙錢養家,現在又要給你侄子買房,壓力太大了。”我知道我哥不容易,可我也有我的難處。我坐在沙發上,跟我媽聊了會兒天,聊到婚禮的事,我媽說:“婚禮的事,我跟你爸已經開始準備了,到時候請親戚們來家裡吃飯,再找個婚慶公司,簡單辦一下就行。”
我點點頭,說:“好,簡單點就行,不用太鋪張。”晚上的時候,張昊給我發消息,說:“明天咱們去拿喜糖,然後去律師事務所,拿到公證書之後,咱們就去看婚紗照,好不好?”我回複他:“好啊,我早就想拍婚紗照了。”
躺在床上,我想著明天的事,心裡特彆期待。我知道,雖然嫂子還會來找麻煩,但隻要我和張昊一起麵對,守住彩禮,我的婚禮一定會順利舉行,以後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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