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家征地款到賬，父親第一時間瞞我找大哥
我叫林娟，今年三十五歲，在縣城一家超市做收銀員。每天早上七點出門，晚上九點回家，日子過得平平淡淡。我老公是貨車司機，經常跑長途，家裡大多時候就我和十歲的兒子小明兩個人。
這天下午，我正在超市裡理貨。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老家堂妹發來的微信。堂妹說：“姐，咱老家那塊地要征了，聽說補償款有三十多萬，已經打到叔的卡上了。”
看到這條消息，我手裡的貨都差點掉在地上。老家的地是當年分產到戶時，我爸、我媽，還有我和我哥四個人一起分的。後來我媽走得早，地就一直由我爸打理。前兩年就有風聲說要征地，可一直沒確定。現在突然說錢到賬了，我爸居然沒跟我提一個字。
我趕緊放下手裡的活，走到超市倉庫旁邊的角落裡，給我爸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我爸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含糊：“喂，娟兒啊，有啥事兒？”
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些：“爸，我聽堂妹說，老家的征地款下來了，是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我爸才慢悠悠地說：“哦，那事兒啊，還沒呢。村裡說還得等幾天，錢沒那麼快到賬。”
我心裡咯噔一下，堂妹肯定不會騙我。我爸這是在瞞我。可我沒直接戳破，又問：“那大概還要等多久啊？這地當年也有我的份，到時候錢下來了，是不是得跟我和我哥分一分？”
我爸的語氣一下子變得不耐煩：“你一個嫁出去的姑娘，還惦記家裡的地乾啥？這錢是給你哥留著的，他要給你侄子買房。你就彆瞎摻和了。”
說完，我爸沒等我再說話，就把電話掛了。我握著手機，站在原地，心裡又酸又氣。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可我強忍著沒掉下來。超市裡人多，我不想讓人看到我哭。
我想起小時候，我媽還在的時候，家裡有什麼好東西，我爸都會先分給我和我哥。那時候我哥總讓著我，有糖先給我吃，有新衣服也先讓我挑。可自從我媽走了，我爸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什麼都向著我哥。
我十八歲那年，考上了縣城的高中。我爸說家裡沒錢，不讓我讀，讓我出去打工，供我哥讀書。我哭著求他，說我想上學，可他就是不同意。最後還是我初中老師幫我求情，我爸才勉強讓我讀完了高中。
後來我結婚，我爸沒給我一分嫁妝。我老公家條件也不好，我們倆是靠自己一點一點打拚，才在縣城租了個小房子。這些年，我從沒跟我爸提過這些委屈，因為我知道他不容易。
我每個月都會給我爸打兩千塊錢贍養費。一開始我老公還有點意見，說我哥也該承擔一部分。可我總說，我爸年紀大了，不容易，多給點就多給點。現在倒好，征地款下來了，他居然瞞著我，把錢全給了我哥，連句實話都不肯跟我說。
理貨的阿姨看到我站在角落裡發呆，走過來問我：“娟兒，咋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趕緊擦了擦眼角，笑著說：“沒事，阿姨，就是有點累。”
阿姨拍了拍我的肩膀：“累了就歇會兒，彆硬撐著。這活兒也不急。”
我點了點頭，回到貨架旁繼續理貨。可手裡的動作卻慢了很多，腦子裡全是我爸剛才說的話。我越想越覺得委屈，越想越覺得不值。
晚上下班回家，兒子小明已經睡著了。我老公還沒回來，他這趟跑的是鄰省，得明天才能到家。我坐在沙發上，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我拿出手機，又給堂妹發了條微信，問她知道我爸把錢轉給我哥了嗎。堂妹很快回複：“知道啊，叔當天就把錢轉到哥的卡上了，還特意囑咐哥，彆告訴你。姐，你也彆太生氣，叔就是偏心哥。”
看到堂妹的回複，我心裡更不是滋味了。我爸居然還特意囑咐我哥彆告訴我，他就這麼怕我分那筆錢嗎？
我想起我哥。我哥比我大兩歲，沒什麼正經工作，整天遊手好閒。前幾年娶了個媳婦，媳婦也不是省油的燈，總想著從家裡拿錢。我侄子今年八歲，馬上要上小學，我哥確實需要錢給侄子買房。可再需要錢，也不能把我的那份也吞了啊。
那筆征地款有三十八萬，按當年分地的份額，我至少能分到九萬五。九萬五對彆人來說可能不算多，但對我來說，能幫家裡還一部分房貸，還能給兒子報個好點的輔導班。
我越想越覺得不甘心。我決定，明天就回老家，找我爸和我哥要個說法。不管他們怎麼說，我都要拿回屬於我的那份錢。
第二天早上，我跟超市領導請了假，說家裡有急事。領導挺好說話，立馬就同意了。我回家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又給兒子留了張紙條，說媽媽回老家辦事，讓他在家聽姥姥的話。然後我就坐上去老家的班車。
老家離縣城不遠，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可我覺得這一個多小時特彆漫長。我心裡又緊張又生氣，不知道見到我爸和我哥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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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車到了老家村口，我下了車。村裡變化挺大的，好多人家都蓋了新樓。我往我爸家走，路上遇到幾個鄰居。鄰居們看到我，都熱情地跟我打招呼。
“娟兒，回來啦？”
“是啊，嬸子，我回來看看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