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半，我從公寓的床上醒過來。窗外的天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光斑。我摸過手機，先看了眼李娜有沒有發消息——昨天跟她說了要打聽林哲的事，還沒收到回複。
我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想起昨天林哲出門時的樣子。他穿了件我沒見過的深色外套，手裡拎著黑色的公文包，走得很急，連早餐都沒吃。當時我沒多想，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不是說公司破產了嗎？怎麼還會拎著公文包出門？
我趕緊起床洗漱，簡單套了件衛衣和牛仔褲，又找了頂鴨舌帽戴上，把頭發塞進去。我想好了，今天要去跟著林哲，看看他到底去乾嘛。如果他真的有事情瞞著我，我必須弄清楚。
收拾好後，我站在公寓門口，透過貓眼往外看。林哲住的地方離我租的公寓不遠，走路大概十分鐘。我昨天特意問了張強，知道林哲最近每天早上八點左右會出門。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我看到林哲的身影出現在樓下。他還是穿著那件深色外套，手裡拎著公文包，低著頭快步往前走。我趕緊輕輕打開門，跟在他後麵，保持著一段距離，怕被他發現。
林哲走到小區門口，攔了輛出租車。我也趕緊攔了輛，跟司機說：“師傅，麻煩您跟緊前麵那輛出租車，彆太近，彆讓他發現。”
司機師傅看了我一眼，笑著說：“姑娘，你這是怕老公出軌啊？”
我臉一紅，趕緊說：“不是，他最近心情不好，我怕他出事，想跟著看看。”
司機師傅“哦”了一聲，沒再多問，踩了油門跟了上去。
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開著，穿過幾條熱鬨的街道。我坐在後座，眼睛緊緊盯著前麵的出租車，心裡一直跳得很快。我想，林哲到底要去哪裡？是去見催債的人，還是有彆的事？
大概開了半小時，前麵的出租車停在了一棟寫字樓前。這棟樓很高，外牆是玻璃做的，看起來很氣派。我讓司機師傅把車停在對麵的馬路邊，付了錢，看著林哲從出租車裡下來，走進了寫字樓。
我下車，躲在路邊的樹後麵，觀察了一會兒。寫字樓門口有保安，但看起來不嚴格，很多人直接走進去，沒被攔著。我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帽子，也跟著走了進去。
大堂裡很寬敞，左邊有個前台，兩個穿著職業裝的姑娘正在那裡登記信息。林哲已經不在大堂裡了，應該是上電梯了。我走到前台旁邊，假裝看牆上的公司名錄，耳朵卻留意著前台的動靜。
這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到前台，說：“您好，我找15樓的王總，預約好的。”
前台姑娘笑著說：“好的，您登記一下信息就能上去了。15樓最近剛搬來幾家新公司，您找的是哪一家？”
男人說：“就是剛搬來的那家，叫……好像是啟航什麼的。”
前台姑娘說：“哦，您說的是啟航科技吧？昨天剛掛的牌子，在1502室。”
“啟航科技？”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個名字我從沒聽過，林哲怎麼會來這裡？難道他在這裡找了工作？可他以前是自己開公司的，怎麼會突然去給彆人打工？
我等那個男人走後，也走到前台，裝作很著急的樣子，說：“您好，我跟我朋友一起來的，他剛才先進來了，我忘了問他在哪個公司。他說去15樓，您知道15樓有哪些新公司嗎？”
前台姑娘看了我一眼，說：“15樓最近確實搬來幾家新公司，有啟航科技、鼎盛貿易，還有一家設計公司。您朋友沒說公司名字嗎？”
我故意皺著眉頭，說：“他就說去15樓，沒說名字。對了，他穿深色外套，拎著黑色公文包，大概三十歲左右，您剛才看到他了嗎？”
前台姑娘想了想，說：“好像看到了，他剛才跟一個戴眼鏡的男人一起上了電梯，應該是去啟航科技的。剛才還有人來找啟航科技的人呢。”
我心裡更疑惑了——林哲不僅來這裡，還跟彆人一起，難道他真的在啟航科技工作？可他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趕緊說：“謝謝啊，我上去找找他。”說完，就快步走到電梯口。
電梯剛好下來，裡麵的人都走出來後，我走了進去，按下“15”。電梯裡隻有我一個人，我看著電梯門上的倒影，心裡又緊張又亂。我怕看到不想看到的畫麵，又想快點弄清楚真相。
電梯門開了，外麵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都是辦公室。走廊儘頭掛著一塊牌子，寫著“啟航科技1502室”。我深吸了一口氣，沿著走廊慢慢走過去。
走到1502室門口，我看到門上貼著公司的ogo，裡麵隱約有說話的聲音。我猶豫了一下，輕輕推了推門，門沒鎖，開了一條縫。
我從門縫裡往裡看，裡麵是個開放式的辦公區，有幾張辦公桌，還有幾個人在忙碌。林哲就坐在靠窗戶的那張桌子前，正對著電腦打字，旁邊還放著他的黑色公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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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緊，剛想推開門進去，就聽到有人說：“林總，這個方案您再看看，有需要改的地方我再調整。”
“林總？”我愣住了。他們竟然叫林哲“林總”？難道這家啟航科技是林哲開的？
我趕緊把門輕輕關上，靠在走廊的牆上，腦子一片空白。林哲不是說公司破產了嗎？怎麼會開新公司？他為什麼要騙我？難道他早就計劃好了要跟我離婚，然後自己開新公司？
我越想越生氣，又越想越委屈。這幾天我為了他擔心得睡不著覺，還貸了款想幫他還債，結果他竟然瞞著我開了新公司，還假裝破產跟我離婚。
我拿出手機，手都在抖，想給李娜打電話，可又怕自己聲音太激動，被裡麵的人聽到。我深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給李娜發了條消息：“我找到林哲了，他在一棟寫字樓的15樓，開了家新公司叫啟航科技，他們都叫他林總。他一直在騙我！”
李娜很快回複：“什麼？他開了新公司？怎麼會這樣？你沒看錯吧？”
我回複：“沒看錯，我就在他公司門口，親眼看到他了。他還跟彆人一起工作，根本不像破產的樣子。”
李娜回複：“那你現在怎麼辦？進去問他嗎？”
我看著消息，心裡很矛盾。我想進去質問他，可又怕打草驚蛇。萬一他有什麼苦衷呢？雖然我現在很生氣，但還是想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回複李娜：“我先不進去，再等等看。我想知道他這個公司是怎麼開起來的，有沒有彆人參與。你幫我問問張強，看他知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