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裡的親戚們炸開了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聲音越來越大。
“陳磊真的沒死？這也太離譜了！”
“三年前說意外去世，現在突然冒出來，還帶個女人！”
“林晚也太可憐了，伺候婆婆十年，還拉扯大女兒，結果被這麼騙！”
這些話像針一樣紮在我心上，我看著陳磊，他臉上沒有一點愧疚，反而皺著眉，好像大家的議論讓他很不耐煩。蘇曼麗挽著他的胳膊，頭抬得高高的，像個勝利者一樣，掃視著靈堂裡的人。
我咬著牙，再次衝過去，抓住陳磊的衣領。我的手在抖，心裡的憤怒快要忍不住了。“你說！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裝死？”我大聲喊，嗓子因為激動變得更加嘶啞。
陳磊用力一甩，把我的手甩開。我踉蹌了幾步，差點又摔倒。“你鬨夠了沒有？”他低吼道，“今天是念念的喪禮，你彆在這裡發瘋！”
“發瘋？”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我伺候你媽十年，養著你的女兒，為你守了三年寡，你現在說我發瘋？陳磊，你還有良心嗎？”
“良心？”陳磊冷笑一聲，“我當初和你結婚，就是看中你老實聽話。誰知道你這麼死板，日子過得一點意思都沒有。曼麗比你年輕，比你懂我，和她在一起，我才覺得活著有滋味。”
蘇曼麗得意地笑了，她拍了拍陳磊的胳膊，對我說道：“林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就彆再糾纏了。阿磊早就不愛你了，你們之間早就該結束了。”
“結束？”我看著他們，心裡的痛越來越深，“那念念呢？她是你的女兒啊！她剛走，你回來不是為了送她最後一程，而是為了跟我攤牌？你就這麼狠心？”
陳磊的臉色變了一下，他避開我的目光，說道：“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也沒辦法。”
“沒辦法？”我指著他，“你裝死的時候，怎麼不想想我和念念？我一個人撐著這個家，有多難你知道嗎？念念想爸爸的時候，我隻能騙她說你去了很遠的地方，她哭著要爸爸，我隻能抱著她一起哭！你現在告訴我，你沒辦法？”
就在這時，婆婆突然走到我麵前，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閉嘴！彆在這裡胡說八道！阿磊有自己的苦衷，你一個女人家，懂什麼？”
我愣住了，看著眼前的婆婆。她剛才還能站起來，現在竟然能正常走路了。她的左邊身子，明明十年前就不能動了，現在卻活動自如。
“媽，你……你一直都能走路？”我不敢相信地問。
婆婆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很快又恢複了冷漠。“我本來就沒那麼嚴重，這些年，隻是不想動而已。”
“不想動？”我看著她，心裡突然明白了一切，“所以你早就知道陳磊沒死，你也知道他和蘇曼麗在一起。你們合夥騙我，讓我像個傻子一樣，伺候你，照顧這個家，是不是？”
婆婆沒有否認，她點了點頭，說道：“是又怎麼樣？阿磊是我兒子，我肯定要向著他。你是陳家的媳婦，照顧我是應該的。再說，曼麗懷了阿磊的孩子，我不能讓我的孫子沒有爸爸。”
“懷了孩子？”我驚呆了，原來他們早就有了孩子。那我這十年的付出，到底算什麼？
蘇曼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驕傲地說道：“是啊，我懷了阿磊的兒子，下個月就要生了。所以這個家，以後隻能是我和阿磊的。林姐，你識相點，趕緊離開這裡，把房子和財產都留給我們。”
“房子？財產？”我看著他們，突然覺得很可笑，“這房子是我爸媽留給我的陪嫁，家裡的存款，都是我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下來的。你們憑什麼要？”
“憑什麼？”陳磊上前一步，逼近我，“你是陳家的媳婦，你的東西自然就是陳家的。現在我回來了，這些東西就該歸我。你要是識相，主動把東西交出來，我還能給你一點補償。要是你不配合，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淨身出戶。”
“淨身出戶？”我看著他，心裡的憤怒終於爆發了，“陳磊，你做夢！這房子是我的，存款是我的，你休想拿走一分一毫！還有，念念的死，我覺得不對勁，我一定會查清楚。如果和你們有關，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陳磊的眼神變得凶狠起來，他抓住我的手腕，用力捏著，疼得我眼淚都快出來了。“林晚，我警告你，彆不識好歹。念念的死就是個意外，你彆想找茬。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不客氣？”我掙紮著，想要甩開他的手，“你還能對我怎麼樣？殺了我嗎？就像害死念念一樣？”
“你胡說什麼！”陳磊的臉色變得慘白，他鬆開我的手，後退了一步，“念念的死就是意外，和我沒關係！”
我看著他慌亂的樣子，心裡更加懷疑了。如果念念的死真的是意外，他為什麼會這麼緊張？為什麼不敢看著我的眼睛？
親戚們看著這一切，有人忍不住說道：“陳磊，你太過分了！林晚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這麼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