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遊曆華夏,滿目瘡痍_重生葫蘆戲寇我在北平扒褲衩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242章 遊曆華夏,滿目瘡痍(1 / 1)

春末夏初的風,已經帶上了些許燥熱。龍淵——或者說,自稱“老淵”的黑袍人——在一個晨霧尚未散儘的黎明,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沿海基地外圍那片他徘徊了數月的荒原。他沒有向任何人告彆,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隻在自己的臨時棲身處一個半塌的地窖)留下了一小塊用炭筆粗略勾勒了路線和幾個標記的獸皮,壓在石頭下。獸皮的角落,是那個熟悉的、簡化的龍繞深淵圖騰。

離開的決定並非一時衝動。在過去幾個月的“觀察”中,基地的重建步伐越來越快,秩序感越來越強。房屋整齊了,道路規範了,分配製度完善了,連人們的表情都逐漸從最初的茫然悲慟,過渡到一種帶著疲憊的、專注於眼前生計的務實。這種“重建”自有其力量與美感,但看久了,龍淵卻感到一種隱約的……窒息。

太像了。並非指外表,而是那種努力向著“有序”、“高效”、“可控”方向前進的意圖,儘管其手段和初衷與“新紀元”天差地彆,但那種試圖在廢墟上建立起清晰藍圖的努力本身,觸動了他內心深處關於“路徑依賴”的警鈴。他害怕看到這個文明,在療傷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滑向另一種形式的“規劃”與“統一”,哪怕是以“為了大家好”的名義。

他需要去看一看,基地之外,這片名為華夏的廣袤土地上,戰爭到底留下了怎樣的刻痕,而幸存者們,又在以怎樣千姿百態、甚至可能是“錯誤百出”的方式,頑強地續寫著生命的故事。他想看看,在失去強大外力無論是屍潮還是“新紀元”)的直接壓迫後,在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中心進行規劃和引導的遠方,文明的自發修複力,究竟呈現出何種麵貌。

他的行囊極簡:一個修補過的水囊,幾塊壓實的乾糧用基地分發的配額交換而來),一塊防雨的油布,幾件換洗的粗布衣物,以及貼身藏著的、那塊記錄著他最後留言的黑色玉片和幾顆預留的奇特種子。武器,他隻帶了一把磨鋒利的短柄柴刀,更多用於開路而非戰鬥。他的黑袍洗得發白,沾滿塵土,很好地融入這戰後荒野的背景色。

他選擇了一條向西北方向深入的路線。那裡曾是人口相對稠密的區域,也是早期屍潮南下和後來“新紀元”部隊可能掃蕩過的路徑,創傷應該更為集中和典型。

最初幾日的行程,景象尚在預料之中。焦黑的土地,崩塌的公路橋梁,鏽蝕廢棄的車輛長龍,以及隨處可見的、被植被開始緩慢侵蝕的人類造物殘骸。空氣中彌漫著荒蕪和寂靜,隻有風穿過殘破窗洞的嗚咽,和偶爾驚飛的、適應了廢墟環境的鳥雀。龍淵走得很慢,常常駐足,用手觸摸冰冷的鋼鐵,用目光丈量倒塌的樓房,試圖在腦海中複原它們昔日的模樣與功用。這種“複原”毫無效率,卻讓他感到一種奇異的充實,仿佛在觸摸一段與他有關又無關的、集體的記憶斷層。

五天後,他遇到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幸存者社群。

那是在一個背靠小山、麵朝乾涸河床的穀地裡。幾十頂用塑料布、帆布、甚至汽車篷布胡亂搭建的窩棚,散亂地簇擁在一起。窩棚周圍開墾出一些大小不一的菜畦,作物長得蔫頭耷腦,顯然缺乏照料和肥料。空氣中混雜著糞便、腐爛物和劣質燃料燃燒的味道。時近正午,卻看不到多少人影,隻有幾個瘦骨嶙峋的孩子在泥地裡追逐一隻瘦巴巴的野狗,眼神機警而麻木。

龍淵的出現引起了短暫的騷動。幾個拿著簡陋棍棒、麵黃肌瘦的男人從窩棚後警惕地探出頭,眼神裡充滿戒備,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對陌生人物資的貪婪。龍淵停下腳步,緩緩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然後用一種緩慢、清晰的語調表明自己隻是一個路過的流浪者,想討點水喝,並願意用一點乾糧作為交換。

經過一陣緊張而低聲的交流,一個看起來年紀稍長、缺了顆門牙的男人示意他過去。交換在沉默中進行,男人給了他一瓢渾濁的、帶著土腥味的積水,龍淵則掰下一小塊堅硬的乾糧遞過去。男人接過,仔細看了看,嗅了嗅,迅速塞進懷裡,眼神緩和了一絲。

“從東邊來?”男人啞著嗓子問,口音濃重。

龍淵點頭。

“那邊……聽說打完了?來了很多兵?”男人的消息顯然滯後且模糊。

“結束了。在重建。”龍淵簡略地回答。

男人“哦”了一聲,沒什麼特彆的反應,似乎這個消息對他和他的社群而言,遙遠得不如明天能否找到食物重要。他指了指穀地深處:“這裡……就我們這些了。以前人多,病的病,跑的跑,被怪物抓的抓……剩下的,湊合活。”

龍淵問他們以什麼為生。男人咧嘴,露出殘牙:“找唄。地裡刨點,山裡逮點,廢墟裡翻點……運氣好能找到點舊罐頭、沒壞的家夥什。”他頓了頓,壓低聲音,“偶爾……也去‘北溝’那邊轉轉,那邊死人多,有時候能摸到點東西,就是……不太平,有‘臟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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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臟東西”,可能是殘留的零星喪屍,也可能是變異生物,甚至是其他抱有敵意的幸存者團體。這個小小的社群,顯然處於一種最低水平的生存狀態,沒有長遠的規劃,沒有有效的組織,僅僅依靠本能和一點點運氣在生死線上掙紮。他們對外界的變化漠不關心,所有的智慧和精力都用於應付眼前一刻的生存。龍淵在這裡停留了一天,看到的是為了一小塊發黴的麵餅發生的爭吵,是母親默默將省下的一口糊糊喂給生病的孩子,是夜晚窩棚裡壓抑的哭泣和疲憊的鼾聲。這裡沒有“重建”,隻有“殘留”和“延續”,一種近乎動物性的、粗糙的韌性。

離開這個穀地社群,龍淵繼續向西北。景象逐漸變化,戰爭的痕跡以另一種形式呈現。他經過了一個規模較大的城鎮廢墟。這裡顯然經曆過極其慘烈的爭奪,建築物成片倒塌,街道上還能看到鏽蝕的坦克殘骸和散落的骸骨已被鳥類和昆蟲清理得差不多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廢墟中並非完全死寂。一些相對完好的建築被重新利用,用磚石和金屬板加固了門窗,形成了簡陋的堡壘。街道被部分清理,甚至能看到用廢輪胎和木板搭建的了望塔。這裡顯然有一個更有組織性的幸存者團體。

龍淵更加小心地接近。在廢墟邊緣,他被兩個手持自製弓箭和砍刀的哨兵攔下。哨兵穿著混雜的衣物,但手臂上綁著統一的、用某種染料塗畫的簡易標識——一個圓圈裡交叉著斧頭和麥穗。他們的警惕性很高,盤問詳細。龍淵依舊自稱流浪者,並提到了東邊基地重建的消息。

這一次,消息引起了不同的反應。哨兵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迅速跑回去報告。不久,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中年男人在一小隊人的簇擁下走來。男人身材粗壯,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眼神銳利,帶著久經戰陣的剽悍。

“東邊的基地?趙鐵山的隊伍?”男人直接問道,聲音洪亮。

龍淵點頭:“是的。戰事已畢,正在恢複。”

男人打量了他幾眼,似乎判斷他沒有什麼威脅,揮手讓手下放鬆了些。“我叫石猛,以前是這邊廠子的保安隊長,後來帶著弟兄們和剩下的人守住了這塊地方。”他語氣裡帶著自豪,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東邊贏了,是好事。但我們這邊,也有我們自己的規矩。”

石猛允許龍淵進入他們的“領地”,但隻能在指定的區域活動,並由人“陪同”。這個建立在廢墟中的小社會,顯然比之前的穀地社群組織嚴密得多。他們有自己的武裝隊伍,負責防衛和狩獵;有專門的拾荒隊,係統性地搜索廢墟中的可用物資;甚至有一個小小的“工坊”,嘗試修複一些簡單的工具和武器。他們實行嚴格的配給製,根據貢獻分配食物和住處。石猛的權威看起來不容置疑,但也不是絕對的暴政,他似乎懂得需要給追隨者基本的安全感和一定的公平。

然而,龍淵也敏銳地察覺到這裡的緊張與壓抑。資源依然緊缺,配給常常引發不滿;防衛壓力很大,據石猛說,周圍不僅有零星的喪屍和變異獸,還有幾股流竄的、不懷好意的幸存者團夥;內部似乎也存在派係苗頭,對石猛的一些決策比如是否嘗試與更遠的聚居點建立聯係,是否冒險探索某個據說有豐富舊時代物資但危險重重的區域)有不同聲音。這裡像是一個微型的、高度軍事化的城邦,在廢墟中維持著脆弱的秩序,但內部壓力和外部威脅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打破平衡。

龍淵在這裡停留了三天,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到了有組織生存的利與弊。效率更高,生存幾率更大,但也伴隨著更多的規則、衝突和對權威的依賴。石猛在一次酒後,曾對龍淵感歎:“媽的,有時候覺得,打怪物的時候反而簡單,你死我活就是了。現在……管這麼一攤子人吃喝拉撒,比打仗還累心。誰都想多分一口,誰都不想多乾一點,還得防著外麵的人,防著裡麵的人……”

繼續前行,龍淵看到了更多樣的景象。有依托某個尚能部分運作的舊時代設施如一個地下水淨化站)建立的小型定居點,生活相對穩定,但技術依賴性強,且對外封閉。有完全以遊牧和掠奪為生的流民團夥,他們像禿鷲一樣在廢墟間遊蕩,攻擊弱小,行蹤詭秘,龍淵隻是遠遠觀察,並未靠近。他還遇到了一隊來自更北方、試圖向南尋找更好生存環境的遷徙者,他們扶老攜幼,衣衫襤褸,眼神中充滿了對未知前路的恐懼與渺茫的希望。

越往內陸走,戰爭的創傷似乎被時間衝刷得越模糊,但也越深刻地融入了地貌與生存方式之中。一些地區出現了明顯的生態變異跡象,植物形態古怪,動物行為異常,空氣中偶爾飄過難以言喻的氣味。龍淵推測,這可能是“新紀元”能量武器殘留汙染、大規模生物死亡導致的環境失衡、或是其他未知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這些變化,或許比可見的廢墟更長久地影響著這片土地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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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當龍淵站在一處可以眺望遠方連綿丘陵的高坡上時,他的黑袍已經破損得更厲害,麵容被風霜刻上了更深的痕跡,但那雙眼睛,卻比離開基地時更加幽深,仿佛吸納了沿途所見的所有荒蕪、掙紮、堅韌與混亂。

“滿目瘡痍……”他低聲自語,這個詞不足以形容他看到的一切。瘡痍之下,是文明的徹底崩塌,是秩序的萬千碎片,是人性在極端壓力下綻放出的最野蠻也最頑強的花朵。沒有統一的劇本,沒有預設的道路。每個幸存下來的社群,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無論是卑微的苟活,是艱難的自治,還是危險的掠奪——詮釋著“生存”二字的含義。

他看到的是無序,是低效,是無數個“錯誤”的選擇和死胡同。但奇妙的是,在這片巨大的、悲傷的、混亂的畫卷上,他並沒有看到“新紀元”所預言的那種因“非理性”和“低效”而必然導向的徹底毀滅。相反,他看到了一種雜亂無章的、卻無比堅韌的“生”的力量,如同石縫裡的雜草,歪歪扭扭,卻拚命向著陽光伸展。

他的旅程,才剛剛開始。華夏大地幅員遼闊,他走過的,不過一隅。但這一隅的見聞,已足夠沉重,也足夠……讓他對自己那個關於“路徑”與“錯誤”的終極問題,有了更模糊,卻也或許更接近本質的感觸。

前路依然漫漫,瘡痍依舊滿目。

但行走其間,龍淵那顆來自冰冷未來的、布滿裂痕的心,似乎感受到了一絲這片土地本身傳來的、微弱而灼熱的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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