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隻覺得臉頰像被火烤似的,燒得厲害,連耳根都泛著紅。
趙雪梅那聲輕喚像帶著鉤子,柔柔軟軟地鑽進他耳朵裡,讓他渾身的血液“轟”地一下衝上頭頂,連呼吸都亂了節奏。
“進來呀!彆傻站在那兒凍著。”
趙雪梅又開口了,聲音比剛才更軟了些,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嬌憨,像羽毛似的輕輕搔在陳雲心上。
“弄臟了沒關係。”
她見陳雲還愣著,又補充道,“外麵天寒,趕緊到被窩裡暖和暖和。”
陳雲僵著身子,像被施了咒似的,一步一步挪到炕邊,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去。
剛一躺下,一股淡淡的皂角清香就裹著女人特有的柔媚氣息撲麵而來,那味道不濃,卻格外勾人,讓他原本就緊張的心弦繃得更緊了,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屋內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黑暗中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是趙雪梅往他這邊挪了挪,溫軟的身軀輕輕靠了過來,手臂若有若無地碰到了他的胳膊,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竄遍他全身。
“陳雲。”
趙雪梅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帶著幾分睡意的沙啞,溫熱的呼吸輕輕噴灑在他的脖頸上,那若有若無的幽香鑽鼻而入。
陳雲隻覺得腦子“嗡”的一聲,瞬間沒了理智,猛地翻身,將趙雪梅壓在了身下。
趙雪梅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整個人僵在原地,俏臉“唰”地紅透了,連脖子都染上了胭脂般的粉色。
男人身上淡淡的煙火氣與山林的草木香包裹著她,讓她無處可逃,雙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身下的褥子,渾身都繃得緊緊的。
陳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兩下,目光落在她泛紅的臉頰上,又慌忙移開。
他怕自己再看下去,真的會忍不住擦槍走火。
為了掩飾內心的慌亂,他硬著頭皮開口,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我今天……打了十二隻灰狗子,兩隻野兔,還有五隻山雞。欠李二狗的錢,我很快就能還上,你彆擔心。”
趙雪梅的身子猛地一顫,眼眶瞬間紅了。
原來昨晚陳雲說的那些話,都不是隨口安慰,他是真的在努力改變,真的在為這個家奔波。
積壓在心底的委屈與不安,在這一刻化作滾燙的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滾落。
“陳雲,謝謝你。”她的聲音帶著哽咽,輕輕說道。
陳雲看著她滑落的淚珠,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了一下,泛起陣陣酸楚。
這個女人,跟著原主受了三年苦,怕是從未被這般好好對待過。
他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擦去她臉頰上的淚水,指尖觸到她溫熱的皮膚,小腹的燥熱竟消散了大半。
“彆哭了。”
他的聲音放得極柔,帶著幾分憐惜,“以後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吃苦了。”
趙雪梅嗚咽著點了點頭,不再拘謹,主動將俏軀往他懷裡靠了靠,腦袋輕輕枕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緊繃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
沒過多久,她的呼吸就變得平穩均勻,竟是安心地睡著了。
懷裡抱著溫軟的美人,陳雲卻怎麼也睡不著。
鼻尖縈繞著她的氣息,手臂能感受到她細膩的肌膚,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她的溫度。
他隻覺得渾身燥熱難耐,卻又不忍心吵醒熟睡的趙雪梅,隻能強忍著,睜著眼睛望著屋頂。
直到窗外天蒙蒙亮,晨光透過窗縫照進屋裡,他才抵不住疲憊,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熹微的陽光透過窗戶紙,在屋內灑下幾縷柔和的光線。
陳雲悠悠轉醒,身旁的趙雪梅早已不見蹤影,隻留下一絲淡淡的皂角清香,提醒著她曾在此安睡。
陳雲揉了揉還有些惺忪的睡眼,起身麻利地穿上衣服,簡單整理了一番。
剛踏出房門,他便瞧見院子裡的一幕,趙雪梅和趙海霞正蹲在一個大木盆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盆裡堆成小山似的野物,滿臉都是驚喜與興奮。
“姐夫也太厲害了,一下子弄回來這麼多!”
趙海霞聲音裡帶著抑製不住的激動,眼睛瞪得圓圓的,滿是崇拜,“這些肉,換成糧食的話,估計能有五十多斤呢!以後咱們再也不用愁餓肚子了。”
趙雪梅也笑盈盈地抬起頭,眼睛裡閃著光,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